第45章 灵力对流
时间的轴轮不断向前推。
转眼三日已过四个场地的魁首，都已厮杀脱颖而出。
这意味着中央场地终于有擂台，终于有座位了。
付屿在场实力最弱，却偏偏因着程立的关系捞到一个座位，兴冲冲的左右观望。
“感觉有两个场所的魁首都很眼熟呢，程立，你一点也不意外啊？”付屿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问道。
程立随口说道：“有什么好意外的，我都看过了。”
四个场所厮杀出来的四个魁首，正是前几日他亲眼去见过的那四个。
他扫过那四人，突然站起身来。
“正所谓友谊第一，比赛……”正在发话的老局长余光瞥见程立莫名一哽，程立问道：“他们是要抽签决定谁对谁的对吧？”
老局长僵硬的点点头。
程立说道：“不用抽签了，赵澄澈和林州生打，另两个打。”
老局长接着点头，顺道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上：“正所谓友谊第一，比赛并列第一，希望各位选手能够发挥出自身力量……”
程立晃晃悠悠坐回自己位置上，李铁头坐在他另一边，单手撑着下巴，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是真勇啊，难道不知道抽签这一类东西肯定会暗箱操作吗？
你到时候偷偷去跟前面的人说一声不就好了，还用得到直接站起来说？”
他啧舌，夸张说道：“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不想那么麻烦而已。”程立淡淡说道。
李铁头哑口无言，只得对他竖起个大拇指，自顾自地去拿托盘上的坚果。
吸纳阵开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符文破土而出。
有人吓了一跳，六大家之一的王屋山主事人，那位绝美女子拍拍胸脯，诧异道：“怎么回事？这吸纳阵的效果什么时候这么强？”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体内的灵力也要让它吸纳进去。
程立抿口茶，和旁边李铁头异口同声道：“难喝。”
“只有老张会喜欢喝这种东西。”程立总结。
“其实老张也不喜欢喝，也就是给咱们这些小辈装装样子而已。”李铁头再总结。
“这种东西果然没有碳酸饮料好喝。”付屿最终总结。
程立手轻微敲着桌面，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来我往，看台上几乎没什么人有兴趣，又几乎没什么人表达出来。
大概只有程立能光明正大的打哈欠。
他的哈欠打到一半，诡异的停止。
程立面无表情正色，说道：“这种阵，如果阵眼与其他地方差距太大会怎么样？”
“嗯，知道五马分尸吗？大概就是那样吧。”付屿道。
四分五裂，崩盘仅在眨眼间。
她猛的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身边人，“你在开玩笑的对吧？”
很快她就知道程立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暗中布下的阵破碎时，擂台上的少年没感受到，小宗门主没感受到，付屿没感受到，其他人皆是脸色一变。
王屋山那位绝色女子唰的一下扭过头，恶狠狠的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万无一失了吗？”
“完了完了，这次咱们都得死在这儿！还不快跑？”
老局长面色阴沉，抬起手向下按了按，低声说道：“你疯了吗？老祖还在这边！”
人多了，就一定会引起灵力对流吗？
程立原本还对布阵这件事颇有微词，很快阵破，这种微词也就消失不见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灵力杂合的复杂体，正直直的冲这边扑来。
“去去就回。”
“你……带我一个！”李铁头猛地站起身，下意识上前一步。
程立后退两步，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你出现的时候。”
他淡然地消失在原地。
付屿愣愣的，脱口而出：“他去哪儿了？”
……
缕缕暴躁灵力擦着脸颊划过，程立轻轻跺跺脚下虚空。
他意念一转，直接来到灵力对冲的中心。
这里的确与外面大不相同，每呼吸一口涌进肺中，并非温润，而是刺激。
程立微皱眉，环顾四周。
灵力颗粒汇聚在一起，不断抽搐，翻腾，宛如惊涛骇浪向他扑来。
他不动声色侧过身，眼睁睁看着没头没尾的灵力在他先前所在的地方爆炸开。
“怪不得都说灵力对流能直接将人撕裂，空气中所有的灵力开始暴乱，能不被撕裂就怪了。”程立喃喃说道。
他并非没见过灵力颗粒暴乱的场景。
程家老爷子飞升时也是这样。
哪怕后来天雷降下，老爷子身死道消，所残存的灵力暴乱一旬左右才平息。
程立摇摇头，这些乱七八糟的先别想，主要还是要把这灵力对流给平了，才能不影响下方的大会。
放在平时，这种麻烦事，他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眼不见心为静。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要主动踏入漩涡。
程立伸出手，灵力顿时找到方向围上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他的手嘀嗒嘀嗒的流血。
鲜红的血液却突然染上金色，渐渐的，这金色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灵力浓度比布了阵还要低？”有人不解，惊叫出声。
程立盯着那滩血液顺着灵力波纹旋转，又见着那灵力纷纷涌进血液。
下一刻，金色血液散发的光芒，连程立本人都有些受不住，不动声色挪动脚步。
血液还在吸收。
他竟然只是凭借自身残破躯干的血液，吸纳了灵力对流中所有灵力颗粒。
用一种近乎变态的方式，终结一场暴乱。
血液不再旋转，它变得粘稠，流动的声音就像史莱姆粘在地上。
程立偏过头，瞳孔骤缩。
在他的眼眸中，灵脉迸出，又跌回原地。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灵脉可是修真界存在的根本，所谓灵力复苏，不过是灵脉复苏。
程立不敢想，如果有朝一日灵脉离开这片大地，这片大地上的修真者又该如何自处。
他压下心头，思绪落回原地。
众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投来探寻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冷冷说道：“继续比赛。看我干什么。”
李铁头凑上来，笑呵呵地说道：“托你的福，这比赛还真是一点没耽误！”
程立瞥了他一眼，无力道：“笑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