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草是真不好找
蓬莱仙岛藏在迷雾中，远离尘世间，很少有人踏足。
“想见它，就站在海浪里，心中默念蓬莱圣女，她便会实现你的愿望。”
女人温柔的拉过小男孩的手，轻笑着说道。
孩童抬起脑袋，有种独属于孩子的天真:“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当然啦！他们是仙人呢！”
海浪拍打声一波接一波，程立终于忍不住瞥了一眼，曾经何时他的母亲也是这么告诉他。
后来他自己御剑去找。
找到个种子供应商。
千年已过，程立有些记不清蓬莱仙岛的位置，他大可以踩剑慢慢找，像以前一样。
可惜到底与以往不同了。
他不敢再随便动手，生怕肉体爆炸。
这也是他没有直接撕裂时空，而是老老实实下山走的主要原因。
程立摸着下巴，他得找艘船才行。
他下意识摸摸兜，果然分文没有。
“虎文号现在征召五人，要求洗碗，扫地等样样精通，包吃包住，先到先得！”
程立冰冷的脸上出现道隙，三步并两步，板着脸挤进找工的人群，仗着高中生的体型修长挤到最前方，对待者一样的人，无比真诚的说：“我能边洗碗边扫地边擦窗边摆盘！”
侍者愣住了。
七嘴八舌宣传自己的人也愣住了。
程立眼中的认真太浓，侍者眼神有些莫名，真的人带他去试。
程立冷哼一声，伸出双手双脚，看的围观人群目瞪口呆。
高个子惊讶后，凝重道:“这不对，去请小天师来！”
矮些的侍者恼怒:“你以为我没想过？那些大人的意思是，找个打杂的哪来那么事，叫咱们看着办，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过来的！”
“这帮家伙——”高个子咬牙，又无奈的叹口气，“那就他吧！”
矮个子禁不住看向他。
“即使这人身份有异，咱们一船的天骄还压不住他了？”高个子拍拍他的肩，算是说定了。
程立耳朵微动，尽收耳底。
小天师，龙虎山的人？
程立想的是随便上一艘船，到时开到海深处杀人运船——主要是等他学会开船——没想到随便上了小天师的船。
程立摸着下巴。
行，到时留他一命盘问再三。
两个侍者又挑了四个，三女一男，程立扫了一眼也没搭话。
天己然黑了。
圆脸女生兴奋的左右顾望，嘴里没停过:“哇!好大的船啊!定要不少钱吧!这古色栏杆，这华丽持灯！——碰坏了要赔的吧?”
高个子充耳不闻，带着他们走进船深处的一个小屋子，冷冷道:“你们就住在这里!”
妇女欸欸两声问:“男女混住啊?”
高个子瞥了她一眼，啪嗒一声关上门，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有女生尖叫起来，脸上长了麻子的男生连忙道:“别怕，没关系的，只要找到电灯，蜡烛之类的东西就好!”
程立对那边的混乱冷眼旁观，粗略打量着房间。
墙上一张纸条，一张木桌，三张木床，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角落放着一个塑料盆，盆里几个抹布，两把扫帚、两把拖布。
程立眼神一动，突然转过身，墙壁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有点奇怪。
“1.天黑后不允许离开房间
2.早上8:00后不允许待在房间
3.太阳当头时必须出现在甲板上”
真是早中晚都安排好了。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电灯大亮。
“你……你看得见?”麻子脸惊愕道，程立也没回头，随口道:“你看不见吗？”
麻子脸看向自己才打开的电灯，干巴巴的说:“问题是我才开灯啊！”
“别吵了，过来看。”程立一脸不耐，点点那张纸条，随便挑了张床坐下。
圆脸女孩眨眨眼，笑嘻嘻的说:“欸!你们真要干活吗？”
死死盯着纸条的妇女心里一紧，警惕的看着她:“瞧你贼眉鼠眼的样，不会是想偷东西吧?可别拖累了我!”
她掏出腰间的帕子，慌慌的想出去，麻子脸男生连忙拦住她，皱眉道:“你干什么去?”
“干你啥事?”妇女瞪着他，甩开他的手就开门出去。
麻子脸还想拦，程立靠在床头悠悠道:“好啊，正好让她试试违犯规定的下场。”
麻子脸的手指无意识的蜷曲，闷声说:“这样不太好吧？”
没人回他。
整个房间静的吓人。
“吱”
侍者推开门，冷着脸说:“那个妇女违反了纸条上的话，已经扔下海喂鱼了。
我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其他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程立忽地坐直身子问:“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
侍者本不想理他，可对上他的双眸，喉间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出来，转而说：“何须问方士，此处即瀛洲。”
程立云淡风轻，心里只有一句话。
果然如此？
竟然如此。
他还是头一次对这艘船起了兴趣，眨眼他的心念包裹住了整个船。
船上所有在他的眼，任何装幻的规矩在他这里都和厕纸没区别。
船上有一个金丹，三个筑基，还有四个灵力沉郁的普通人，都在甲板那里盘坐冥想。
附近有如高个子侍者那样完全的普通人把守。
甲板下的仓房里堆攒着不少丹药和册本。
这是一艘在修真界里都少有的宝船。
程立好奇他们都在甲板冥想做什么，分出精神力在那边盘缠，忽地感觉有人扯了把他的胳膊。
他现在对自己格外小心，生怕出事，谁这么大胆?!
程立猛地回神，甩开对方，眼神瞬间冰寒，不大的房间里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杀意。
麻子脸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些，担忧道:“刚刚那个妇女应该是不识字——违犯了规矩真的会死!那咱们怎么办?兄弟，就咱们两个男生，要不然，咱俩出去看看?”
程立扫视三人，躺在床上，冷漠的背对他们，“我可以变性。”
另三个面面相觎，皆是一脸的震惊。
程立不管他们，他生时阳体不假，可捏造一个阴性身体也绝非难事。
他可没说谎。
甲板上的人散了，一夜无眠。
漆黑的天幕染上暗色，星光渐退，太阳坐着马车跑上来。
程立修行圆满，早远离了休眠恢复的阶段，广瀚的精神力触及光的同一时刻，他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