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面试

漠诗注意到伪群里跳出的信息，她冷笑了一声。

拜遥：谁在跳绳

曹蔻：是椿飒过来宿舍拿东西

椿飒：可以找曹借瑜伽垫，就没声音

稗遥：（谄媚赞同的表情包）

漠诗肚子里涌出一种恶心，但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这如果是病更好，吐出来了，把脏东西吐进马桶，一按，脏东西就会去到脏东西该去的地方，人便舒服了。

可没办法，这是精神的催残。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单位也不多，但剧本足。

漠诗常常由着他们想到钱钟书笔下的三闾大学，三闾大学是怎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漠诗所处的地方，常常让她感觉，钱老真是笔下留情了。

漠诗怔了一会儿，时光回到初相见那天。或许那时候混浊未被看见，便更有亮堂。

漠诗早早来到候考室。

菅领导：满脸堆笑地给每个考生分了试卷。

（四十四五岁的样子，声音温柔却洪亮）

漠诗埋着头写起来，她觉得自己不会出错，在来之前，她已经在做了不少准备，很快便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好几张答卷。

这是个偏僻的单位，临近年关，招人的地方少了，漠诗便来到了这里。

一个满脸笑容的考生走了出来，她头微低，带着笑看了一眼漠诗便收拾书包，招呼也不打地走了；

又一个考生出来，皱着眉头，些许嫌弃；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剩下两个就轮到漠诗了。

漠诗径直走向一个笑容讪讪的考生，这个考生看起来在笑，但总让人感觉笑得不透彻。

漠诗：打扰了，里面怎么样了

考生：就用英语讲课，普通的流程

漠诗：没说其他的吗

考生：没有

漠诗：你觉得怎么样

考生：不太好的样子

漠诗：感觉我待会也是……

考生：（没说什么便走了）

轮到漠诗了，她打开脸上的笑意，这时的心里还装着蓝天。

漠诗：（开始讲了起来）

考官：大声一些

漠诗：放大了音量……

考官：ok，come here and have a seat

漠诗：thank you

漠诗走向一张长桌子边坐下。余光扫了眼，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漠诗和考官用英语讲了15分钟左右的对话。

全程漠诗几乎只看着那个用英语和她对话的考官。眼睛里带着光芒。

（漠诗这时便是这样菜鸡，找不到领导是谁，也没象征性地应付其他人。）

面试结束后。

大领导：（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却带光的漠诗）考官是美国回来的，事业有成。其他人都不会英语，所以只能麻烦一下她。她很欣赏你，在大家不想选择你的时候力保下你。她很快就回美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她的微信给你。

漠诗：她好厉害，这么优秀的人。

漠诗心想，我没有那么优秀，加了微信也是去丢人，索性不加了吧。漠诗当时的脑子，她察觉机会，也错过了。】——这样的脑子，也注定了漠诗在乌芋这个地方，有的是苦头吃。

漠诗等到了面试通过的消息。她这回总算看清了每个人的外表。

菅领导：福利待遇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时收拢了笑声，亮出了几分严肃。）

菅领导：我们这里基本工资XX，绩效XX……

漠诗：挺满意的。

签字的时候是看不到别人的表情的。

后来漠诗才知道已经告知的那部分是简单的工资。还有更多福利。

公司不应当都会选择夸大其辞留下想留的人吗？为什么往少了说？还有，其实会英语的不止归国的那位女士。

当时为什么没有告知呢？

除了那位归国的女士，剩下的都是“精彩”的人，这还不包括未登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