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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雨绸缪

这一天,帝国所有的电台、电视台突然中断正常节目,播放了帝国大元帅李靖逝世的消息。一时间,网络上也全部被帝国军队大元帅李靖去世的消息所充斥。人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缅怀这位帝国的传奇人物,纷纷猜测着下一位帝国大元帅的人选。

皇宫内,元始二世正在大殿上与群臣议事。元始二世说:“大元帅不幸仙逝,令朕如失肱骨。大元帅一生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为国家强盛、民众安康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接下来,大元帅的丧事一定要办得庄重而严肃,具体事宜由礼部负责筹办。”

李靖的葬礼在庄严而隆重的气氛中降下帷幕,葬礼的规格也达到了人臣的极致,元始二世对大元帅给足了尊敬和尊重,各国也都派出使节参加了李靖的葬礼。元始二世的举动赢得了朝中大臣、军方人士和民众的一致称赞。

大殿上,元始二世沉痛地说:“大元帅仙逝,朕心甚是难过,国家之军事,朕不知再与谁来商议。朕决定,军中暂不设大元帅之职,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尽快整理大元帅留下的宝贵经验,好好研究如何继续发挥大元帅的作用。”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元始二世的决定多少让人有些意外,军中如果不设大元帅,那么军方第一人是谁呢?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军中没有了领头人,时间长了肯定会乱。人心要是散了,形成了不同山头,再想把人心聚起来可就难了。

元始二世的决定让一些真正关心帝国命运的人产生了巨大的忧虑,也让某些人难免产生失落感,特别是那些野心勃勃、心中做着接替大元帅位置的美梦的高级将领。其中李靖的长子李志军的心情最为复杂,当然没有人敢把这些心情表现在脸上。

从表面上看,李靖是帝国军队的核心,是元始二世尊重的前辈,只有元始二世自己知道,他心里对李靖有多么忌惮,又有多么防范。因为他父亲这个皇位就是因为执掌军权而得来的,他当然知道执掌军权的人对皇位的威胁有多大。虽然他对李靖严加防范,但是表面上还要对这个父亲留下来辅佐自己的人给予足够的尊重,所有这些苦楚他还不能有丝毫的流露。

对于李靖的去世,元始二世内心是宽慰的,但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还要装出非常可惜的样子,把李靖的葬礼办成最高规格,给足李家的面子。葬礼永远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元始二世的这种做法固然是在做戏,但是其主要的目的还是观察人们的表现,选择自己心目中的人选。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允许再出现这么强大的军事强人,目前第一要务是要瓦解李靖的军事集团。李靖死后,李靖集团的核心人物就是李家的长子李志军,他重点要观察的就是人们与李志军的交往情况。

李府内,李志军、林志衡二人难得地和他们的兄弟姐妹和一群孩子们待在一起唠唠家常。这几天父亲的丧事把他们累得够呛,直到现在,府里才从前几天的车水马龙状态慢慢地变得稀少起来,他们才有点时间休息一下。

李志军是李靖的长子,五十多岁,和李靖长得更加相像,身材高大魁梧,自幼喜欢军事,便一直被李靖着力培养,作为将来自己的接班人。相对来说,林志衡的身体要单薄一些,长得也更像他们的母亲。

李志军二十多岁就从军校毕业,然后就被李靖放在基层,熟悉一些基层官兵的基本情况后。二十八岁时,以少校军衔开始在各个战区、各个军种之间轮换,全面熟悉军中事务。

各路军头谁不清楚大元帅的意图,人家公子过来就是镀金,熟悉情况,将来好接大元帅的班。所以不论在哪个军种锻炼,李志军都会被安排到核心的位置上,而且立功受奖的机会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于是李志军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升任大校。

李志军三十八岁时,以少将军衔升任总参谋部作战处处长,负责全国的军事部署。四十五岁时,又被李靖安排到帝国最大、装备最先进、实力最强的南海舰队任上将总司令。李靖的意思是想让他在南海舰队过渡一下,然后再回到帝国军事中枢。

李志军五十岁时被任命为帝国军队总参谋长,随后李靖多次提出退休,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李志军接任大元帅,但都被元始二世婉拒,恳请李靖留任,继续辅佐自己。

李靖去世后,按照李靖的长期经营,应该是由李志军接任大元帅之职,但是元始二世却不这样想,他不能让李靖一派的势力继续扩大。李靖的忠心,元始二世还是能够相信的,但是其他人是否还会像李靖那样忠心,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忠心会不会改变,这是根本无法预料的,所以最安全的办法不是寄希望于他们的忠心,而是把军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

这时的军中,李靖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元始二世还不想把矛盾激化,所以他没有任命李志军为大元帅,也没有任命其他人接任大元帅,而是直接宣布暂时不设大元帅,给出的理由是没人可以替代大元帅的地位,所以暂时不设。这样的理由看起来是出于对大元帅的尊重,人们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李家。

李靖的葬礼之后,元始二世特意延长了他们家人的假期,这样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在父亲的葬礼之后,还可以继续在家多休息几天。这种休假对他们是非常难得的,这种聊家常的机会同样是非常难得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之后,李志军和林志衡对他们说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而且他们有沉重的心事,于是兄弟二人便起身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林志衡就说:“大哥,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你还记得父亲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李志军说:“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难道真的让父亲说中了吗?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林志衡说:“帝王之心,怎能用常人之心来揣度。他不任命你为大元帅,分明就是对你不放心。”

李志军说:“父亲在军中经营多年,军中多是父亲的亲信,他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军中无头,时间长了,人心就散了,以后再聚可就难了。”

林志衡说:“我觉得,这是他的故意安排,他就是要让军中无头,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他来定夺,他就可以将军权收回去了。而且军中无头,时间一长必然会出现各种山头和不同派系,力量分散才更有利于他分而治之。”

李志军说:“其实,这是他多虑了。我们家这么忠心耿耿,竟然还换不来他的信任,想想我们也真是可怜。”

林志衡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胸怀坦荡,不代表他就会宽宏大量,而且哪个帝王会喜欢一个强势的军事强人?父亲可以做到忠心耿耿、你也许也能做到,可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还能做到吗?所以这样的事早晚都会发生。自古以来,皇帝与权臣就是囚徒困境的两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相信对方。”

李志军说:“好在父亲未雨绸缪,提前在国外布好了点,过了这几天,将他们都送出去吧,我怕夜长梦多,留下你我兄弟在这里应对就行了,反正我们两个军职在身,想走也走不了。”

林志衡说:“大哥说得是,家里的一些重要东西也要抓紧转移一下了。可是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他起了疑心,逼着他对我们动手呢?”

李志军说:“我觉得他要做的事早就决定了,不会因为我们的反应而改变的。”

林志衡说:“如果我们纳一个投名状呢?”

李志军说:“什么投名状?”

林志衡把双向读写脑机接口的事说了一下。

李志军说:“你的意思是说把这个技术献给他,以换取他的信任?”

林志衡说:“大哥觉得可以吗?”

李志军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这个装置什么时候完成的?”

林志衡说:“就说是刚刚完成的。”

李志军说:“你觉得他会信吗?他肯定会找很多人来问,还要查看你的工作日志,机器信息,你能保证这些都能圆得上吗?”

林志衡说:“那要是说前段时间完成的呢?”

李志军说:“他肯定会问父亲有没有留下意识备份。你再怎么发誓赌咒他都不会信的。最后他肯定会拿你做测试,你能经得住他的测试吗?”

林志衡无话可说了。

李志军说:“唉,父亲一直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书呆子气太重。这件事你和父亲说过吗?”

林志衡说:“说过。”

李志军说:“父亲怎么说。”

林志衡说:“父亲宁愿不复活,也让我不能透露这个秘密。”

李志军说:“还是父亲了解你。照父亲的意思做吧,别再犹豫了。”

非常奇怪的是,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李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访,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这种反常的现象更加深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不安之感。

傍晚的时候,大元帅行辕后勤总管费斌来访。费斌的年龄与李志军相仿,也是儿时的玩伴,所以关系密切,说话也没有顾忌。费斌一落座,就愤愤不平地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志军说:“老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费斌说:“不是我吹牛。这些年我跟着大元帅鞍前马后的,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谁敢欺负我?我是替你生气,大元帅刚走,你们家就门可罗雀了,这些人也太势利了。”

李志军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是趋利避害的。”

费斌说:“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势利小人。我跟你说,等你当了大元帅,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些混蛋。”

李志军说:“算了吧,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费斌说:“怎么没有?你看看这军中,有谁比你的能力强?又有谁比你更熟悉帝国的军事?军中遍地都是大元帅提拔的亲信,除了你,还有谁能更好的指挥他们,把人心再次凝聚起来。”

李志军说:“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费斌说:“当然是真的。”

李志军说:“好吧,看来父亲还是过于强势了。”

费斌奇怪地看着李志军说:“你什么意思?”

李志军说:“这正是陛下最忌讳的。”

费斌狐疑地说:“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在猜忌你?”

李志军说:“你说呢?”

费斌说:“我明白了,我说那些家伙怎么不来了呢?”

李志军说:“你以后也少来吧,现在应该避讳一下。”

费斌大叫起来:“我说志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佩服大元帅怎么了?我以后不但要来,而且还要天天来,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了。”

李志军说:“你来我当然欢迎,我也是为你好。”

费斌说:“老实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是大元帅的铁粉,是你的大铁杆。我现在就是把脑袋交给人家,人家也不会相信我的,是不是?所以既然这样,还不如忠于一家,即使现在就杀了我,还能显出我的仗义。如果我改换门庭,既不能获得别人的信任,又不会再容于你们家了。我最讨厌那种朝秦暮楚的人了,让我做吕布那样的人,没门。”

李志军说:“谢谢你,老费。不过,能够多保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是不是?”

费斌说:“你了解我,那种花花肠子弯弯绕的事我也做不来,我就是一个粗人,你就让我快快乐乐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至于那些保存力量的话,你对别人去说吧。”

李志军说:“谢谢。”

费斌说:“说什么呢!对了,你这需要什么东西吗?咱是管后勤的,有这个方便条件。我跟你说啊,我最近进了一批机器人,可好用了,你来几个不?我觉得你还是多用几个机器人,也省得用那些势利小人,这些机器人可忠心了,绝对不会背叛你。”

李志军说:“多谢你的好意,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费斌说:“有什么需要千万告诉我啊,我们这关系还用得着客气吗?”

李志军说:“我跟你客气过吗?”

费斌说:“也是啊,打小大元帅管你管得就严,什么好东西你都是抢我的。”

李志军说:“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费斌说:“行了行了,才五十多岁,怎么就老了?这可是你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不要灰心,你发挥更大作用的时候还没开始呢。”

李志军说:“但愿能平安无事就好了,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

费斌说:“我觉得陛下也真是有问题,顺理成章的事,他为什么就不做呢?”

李志军说:“不要在背后议论国家大事。”

费斌说:“这里又没有别人,我就是不明白,陛下到底在想什么。我听说刘宏伟家最近挺热闹的,你要小心点他,他可是和大元帅一直不对付的。”

李志军说:“他是陛下派到军中平衡父亲的手段,他与父亲要是对付反而是怪事了。”

费斌说:“我安排了几个机器人,没事就在那一带转悠,把去他们家的人都记下来了,将来你当了大元帅后,心里也要有点数。”

李志军说:“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知道曹操灭了袁绍之后,怎么对待那些与袁绍互通信息的人吗?”

费斌说:“我知道,可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曹操是消灭了袁绍,不必担心这些人反水,所以才会显出他的大度。但是我们是和平时期,还怕无人可用吗?再说我们是对头,现在是,以后也一定是,所以不能不提防。”

李志军说:“那我再跟你说一个楚庄王绝缨赦唐狡的故事吧。楚庄王为群臣召开庆功宴,席间一个大臣趁着风吹灯灭的机会牵了楚王爱姬的衣服,楚王爱姬气愤地向楚王告状,说自己已经扯下对方的帽缨,要楚王点灯看看谁的帽缨不在了,那就是牵她衣服的人了。楚王反而命令在场的人全部扯掉帽缨,结果保全了那个调戏楚王爱姬的人。后来的一次战斗中,有一员武将勇猛异常,反复冲杀敌阵,毫不顾忌自身安危,帮助军队取得最后胜利。楚王奇怪地问他的时候,那个人自称唐狡,说自己就是那晚扯楚王爱姬衣服的人,因为楚王保全了他的荣誉,因而他就要舍命报答楚王的恩情。”

费斌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志军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大事要明白,小事不妨糊涂一点,郑板桥不就说难得糊涂嘛。你看管仲,打仗当逃兵、经商贪便宜,最后成为一代名相,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霸主。陈平欺兄盗嫂,但是他辅佐刘邦平定天下,帮助刘邦脱了白登之围,又平定诸吕、保卫了汉室江山。要是拿着放大镜去找毛病,天下还会有好人吗?”

费斌说:“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寒了忠诚人士的心,让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得利。就说楚王这件事吧,如果唐狡被打死了,这件事不就没人知道了吗?然后楚王是不是放纵违法行为了呢?如果每个执法者都这么考虑问题,那天下还要法律干什么呢?

李志军说:“唉,你也不用这么说,我知道你的心情,也不耻那些人的行为,可是还是要用人之长吧。”

费斌说:“我跟你说,我还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不要忘了时代背景。楚庄王也好,曹操也罢,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形势?是诸侯争霸。他们作为一方诸侯,急需的是什么?是人才!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大一统帝国,又是和平时期。我们这个时期最不缺的是什么?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明白吗?只要我们有位置,还怕没有人来吗?”

李志军紧盯着费斌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行啊老费,看不出你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嘛。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如果有机会,防着他们就是了。

费斌马上换上笑脸说:“这就对了,心中一定要有自己的秤。”

李志军说:“你的好意我领了。这样吧,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费斌说:“好呀,别的我帮不了你,这个没问题。”

于是机器人上菜,二人喝了点酒后,费斌的话更多了起来。费斌说:“我跟你说吧,大元帅病重的时候,你在外面没有回来,志衡每天都在医院里陪着大元帅,刘宏伟那里可没闲着。我说你们也太大意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安排一下,拱手把先机让给了别人。”

李志军说:“唉,还不是太挂念父亲了,关心则乱呀。”

费斌说:“行了吧,我们兄弟在一起,还是说心里话比较好。我看志衡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多陪陪父亲,可是你就有问题了,你是不是想避嫌?”

李志军说:“难道不应该吗?”

费斌说:“我说你呀,就知道倒腾你那些军事理论,没事多研究研究政治,在这一点上,你怎么不好好和你父亲学学呢?”

李志军看着费斌说:“你什么意思?”

费斌说:“所有的角力,最后看的都是实力。你觉得陛下为什么不任命你为大元帅?不是你实力太强了,恰恰是因为你实力还不够。你看看大元帅,那么强势,陛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处处敬着大元帅。如果你也有这种实力,还会出现这种问题吗?”

李志军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费斌说:“如果你再不动手,时间拖得越长,人就被刘宏伟拉走得越多,到时候你再想翻盘都没有机会了。”

李志军说:“话虽如此,可是我们都是陛下的棋子而已,表面看起来是我和刘宏伟的问题,实际上都是陛下在后面的运作。”

费斌说:“话是这么说,但是陛下总要掂量一下轻重吧。”

李志军说:“我觉得,是这些年父亲太强势了,所以陛下想打压一下我们家。”

费斌说:“但愿如此,我只怕有人不这么想。”

李志军说:“谁?”

费斌说:“当然是希望你们家永世都不得翻身的人。”

李志军说:“你是说刘宏伟吗?”

费斌说:“恐怕不只他一个吧?”

李志军说:“也是,世人哪一个不是潜在的野心家、阴谋家,区别只是有没有机会而已。不踩倒前人,后人又如何上位?”

费斌说:“是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身在高位,就无法避免成为别人的靶子。”

李志军说:“是啊,高处不胜寒呀。”

费斌说:“大元帅临走时就没有跟你们交待什么吗?”

李志军说:“父亲这个人就是给人的感觉有多厉害,其实内心传统得很,满脑子都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这也和他的经历有关,虽然在别人眼里,他位高权重,作风强硬,但是他出身于乡村,崛起于行伍,醉心于军事,不愿涉足政治。他自己是这样,对我们的要求也是这样,他让我们相信陛下,不要乱来。”

费斌说:“唉,可惜了大元帅,这么好的一个人,还要被人处处防范,得不到人家的信任。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李志军说:“老费千万不要这么说,陛下对父亲一直是充分信任,并且是尊重有加的。”

费斌说:“算了吧,你这话说的,分明是没把我当兄弟。算了,酒我喝不下去了,你自己喝吧。告辞。”

李志军赶紧说:“唉,老费,你这是什么意思?坐下,有话好好说。”

费斌说:“还怎么好好说?你有一句心里话吗?”

李志军说:“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说那些也没用。”

费斌说:“这句话还靠点谱。你想干什么我也不想问,我只想问你一句,需要我干什么?”

李志军说:“现在需要你喝酒,至于什么时候需要你干什么,如果有需要,我是忘不了你的。”

费斌这才转怒为喜,说:“这才是兄弟的样子。”

两人干了一杯酒,费斌说:“志衡呢?”

李志军说:“他在屋里看书呢。”

费斌说:“你要好好开导一下志衡,不能太书呆子气了。”

李志军说:“唉,父亲从小就放纵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读书父亲就让他一直读书。现在想想,没有实力支撑,想老老实实读个书都难啊。”

费斌说:“我来开导开导他吧。”

李志军说:“算了,别打扰他了。他不喜欢喝酒,谁打扰了他看书他就不高兴。”

费斌说:“你就看我的吧。”

费斌对着书房喊了一声:“志衡在吗?出来陪老哥喝一杯吧。”

书房门打开,林志衡从里面走出来,对费斌说:“费哥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费斌说:“你看我们酒都喝这么多了,你说来了多长时间了。”

李志军说:“行啊老费,你的面子还真不小。志衡,坐来陪老费喝一杯吧。”

林志衡坐下,老费给他倒上酒,说:“来吧兄弟,老哥敬你,干杯。”

两个人把酒喝了,费斌说:“我说兄弟,不要光读书好不好?大元帅走了,你要帮着你哥把家里撑起来才行啊。”

林志衡说:“我能做什么呢?”

费斌说:“唉,你不是那个什么生命科学研究所吗?搞它点什么细菌啊、病毒的出来,只要你手里握有终极威慑的东西,就没人敢动你了。”

听到这话,林志衡的心里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嘴里说着:“我不是这个方向的,我只对人工智能感兴趣。”

费斌说:“可你是所长啊。”

林志衡说:“所长也不是什么都懂啊?”

费斌说:“我说,你真是一个书呆子。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有人弄出来了就行,到时候控制在你手上不就行了吗?”

林志衡说:“好吧,你的话也有道理,我好好考虑考虑。”

费斌说:“用不着你考虑,把你们那的项目好好看看,然后说给你哥哥听就行了,到时候他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李志军说:“老费说得不错。抽时间把你们所里的项目和我说一说。”

林志衡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