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主义的我绝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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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的还是小的【求追读】

前半夜陈流火睡得并不踏实。

毕竟从六岁以后,他就开始一个人睡一张床,都这么睡了二十多年,突然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多少有点儿不习惯。

中间陈流火醒了两三次,有一次发现旁边躺了个人还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半夜,他才总算是睡实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冬去春来,春风暖融融的,大地上铺满了绿绿的小草和五颜六色漂亮的花朵儿,像张五彩缤纷的软绵绵的大地毯似的,他徜徉在这鲜花绿草的地毯上,他坐在这鲜花绿草地毯上,他仰面躺在这鲜花绿草地毯上,他在打滚,像个小孩子般尽情地滚来滚去,掀起漫天的花香。

花香里还夹杂着花粉,陈流火不小心吸到了一口花粉,然后就觉得鼻子里痒痒的,有点儿想要打喷嚏。

这个喷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在它要脱口而出之前,陈流火猛地醒了。

突然,他感觉到鼻子边真的有点痒。

陈流火看了一眼,很快发现了原因。

不知何时,张安竹的一缕头发跑到了他脸上,而发梢,就落在他的鼻子边。

随着陈流火的呼吸,发梢轻轻来回摆动,挠在他的鼻翼上,酥酥痒痒的,方才梦里的痒意想必就是这么来的。

刚抬手拨开,陈流火又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温暖轻柔的热气儿在往他耳朵里吹着。

是什么???

陈流火下意识地一偏头,张安竹的呼吸顿时扑到了他脸上。

“靠……”陈流火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安竹居然钻到了他的被子里,不光身子和他贴在了一块儿,手臂还搭在他的胸口上,双眼闭着,小脸恬静,睡得十分香甜。

难怪他觉得暖融融的,这被子里多了个人,能不暖和吗?

难怪他梦见春风拂面,原来是被她在耳朵边吹气儿吹的。

就是——

一人一床被子的情况下,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钻过来的?

陈流火盯着张安竹近在咫尺的小脸,死活都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此时两人的姿势如下,他平躺着,而张安竹侧着,她的上半身挨着他的右臂,同时右手延伸过来,轻搭在他的胸口上。

这种亲密之极的姿势让陈流火很不适应,他正皱着眉,抬起左手,要把她的手拿开时,张安竹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句什么,身子动了动,但似乎没醒过来,反而与他贴得更紧了。

于是,陈流火的右臂处便传来了某种绵软又富有弹性的挤压感。

这种真实而清晰的身体接触让他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全身毛孔都跟着猛地一个战栗。

于是陈流火抬起来的左手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停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

视线落在张安竹的脸上,她闭着眼,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正随呼吸轻颤着,小巧的唇红润如春天的桃花,唇角正微朝两端翘起,含着一丝甜美笑意,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最后,陈流火一咬牙,还是伸手掀掉了她的胳膊,再把她用力往外推了推,“喂,过去点,我要起床了。”

“嗯……”张安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他。

没等陈流火坐起来,她忽然睁开眼,脱口而出一声“啊!”

陈流火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正猫在笼子角落里清点存粮的芝麻也吓到了,哧溜一下钻进木屑,再也不肯出来。

“你干嘛推我!”张安竹扭过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人家正做好梦呢,刚一半就被你打断了。”

她正梦见和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箭在弦上正蓄势待发的那一刻,结果……

醒了!

好气!

陈流火:“……什么好梦,这么依依不舍?”

他本是随口一问,她却不回答,小脸反而红了一红。

见状,陈流火起了丝促狭的心思,故意道:“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春天的梦?啊,我有点好奇,你们les会做什么样的春天梦?难道是两个女生一起……”

张安竹娇娇软软地哼了一声,“不关你事,不告诉你,你快起床吧,”说完,她忽地注意到了什么,愣了愣,“咦,我怎么在你的被子里?”

被子里还有他的气味儿,唔,她喜欢。

陈流火坐起身,同时斜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张安竹扭头一看,她自己原先盖的被子已经滑到了地板上。

见此,她轻抿了下红唇,一本正经地展开猜测,“……难不成是昨晚我踢了被子,后来又觉得冷,所以不知不觉就钻到你这边来取暖了?”

她摸着下巴轻轻颔首,“真是完美的推理,应该就是这样。”

陈流火懒得理她,自顾自地下了床。

张安竹问:“你去哪?”

陈流火答,“厕所。”

于是,她又问了一句很有味道的话。

“大的小的?”

“……”陈流火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你问这干什么?”

她有点忸怩地抓着被子边边,半遮住红红的脸蛋儿,哼哼唧唧地道:“我也有点想要……可你这里就一个厕所……你要是上大号呢,就让我先去吧,我是小号哦……你是小号的话,我就等等,感觉不是很急,应该还能憋一会儿……就是,你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记得要把马桶垫圈掀起来哦……啊,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应该不用我提醒……”

陈流火眼角抽搐了几下,打断她的碎碎念:“什么大的小的,我是去洗澡。”

她一愣,扯下被子看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你一起床就洗澡啊?”

“嗯。”

“……那起码得十几分钟,还是我先用厕所吧!”她立即坐起来,说。

“不行。”陈流火淡淡地道,“你不是说你不是很急,还能憋吗,那就憋一会儿。”

“为什么?”她一脸诧异。

陈流火只说了六个字,“因为这是我家。”

他的地盘他做主,他偏要一起床就洗澡,偏要她憋着,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张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