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阴招陷害
开极还以为巫丞相踹掉钱大臣已经够狠,没想到一次还要踹两个,老狐狸的心思果真不是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人能琢磨得透。
李无疆看着宫外古家的方向目光渐深,“王爱卿曾向朕引荐了一个儿子,说是跟随笙衍大师学习,朕同意先帝祭后让他把人带到大殿上见朕,平时他事事会请示巫丞相,最近时常自作主张,巫丞相恐怕也容不下王爱卿,他那儿子现住在古家,在古家有那么多人保护这倒不用担心,就怕他出门时不让人跟随。”
开极听完立即明白这是让他暗中保护的意思,立即拱拱手,“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暗中保护。”
李无疆抬了抬手,示意他去安心做事。
“遵命。”开极刚准备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愣了一下后在怀里掏了掏,随后呈给李无疆,“对了陛下,小的在欢音城时有见过伍夫人动过祖宗牌位,伍夫人动了牌位底下,好像想打开来,不过没有成功,小的也试了一下,只打开了一个,里面装着这个东西。”
开极手里的东西用一块黑布包着,里面的东西巴掌大小,说不上具体什么形状,边缘凹凸不平,像某样东西碎裂后的其中一部分,光从外表并看不出是什么名堂,不过能藏在祖宗的牌位里肯定是非常重要。
李无疆打量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也就暂时收了起来。
“陛下,那钱宏福要怎么处理?就那样放了他吗?”
“他手上那么多条人命,放是不可能放的,放了也只会让更多人受害,让他先吃点苦头,然后转手给另一批人,再要个一百万两让钱大臣带他回去,回来再处置。”
“啊?”开极还要个一百万两,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
这做法,怕是真的劫匪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小的明白。”开极回过神后连忙点头应下,虽然做法狠了些,不过钱宏福这种人压根不值得同情。
片刻之后,开极从寝宫出来,急急忙忙去做事。
李无疆研究起碎片,依旧看不出是什么名堂,他从不浪费时间去想想不通的事情,只要时候到了,该想通的自然会想通,这碎片也就被他收进了龙床里面。
比起研究碎片,他对巫丞相的儿子倒是挺感兴趣,这也多亏了那晚在山水屋朱大臣给他透露了一点。
他查了巫丞相那么久就是想抓到他的弱点,想不到他这人谨慎得很,事事滴水不漏,想不到会在他儿子那里找到了突破口。
巫丞相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属于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大儿子人菜瘾大,做什么什么不行,小儿子却十分聪明,虽然目前看来没什么志气,但从未给巫丞相添麻烦。
李无疆看着上宗司送来的两份册子,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入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皇宫仿佛被死水淹没,寻不到一丝声音,就连巡查的侍卫都悄无声息,细看,侍卫的人群似乎又少了一些,为首的人也发生了更换,腰间的那个名叫见月的令牌被擦拭得发光发亮。
最近一段时间皇宫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京卫外出支援开极期间一直由狂麟镇守皇宫,而且打入侍卫内部之后发现了不少不太“干净”的人,同样利索地处理掉。
皇宫的开支又节省了一笔。
狂麟在天牢处理掉的侍卫当中有巫丞相的人,巫丞相一直在暗中找狂麟,李无疆才借着抄天香楼的机会把消息散出去,把捉拿狂麟的人引到欢音城。
如今皇宫的守卫力量逐渐发生了变化,狂麟坐镇后再也没人敢来皇宫放肆,真有胆肥的人也全都被狂麟悄无声息地处理,无人能接近皇帝半步。
先帝祭已近,这几天大臣们也都开始忙上忙下,王大臣更是忙得晕头转向。
白序衍去了古家落脚,王大臣才稍微老实一些,不过他并没有消停,每天派人在古家门外守着等白序衍出门,王夫人虽然出了个主意,但他始终觉得太过危险,想着到时候把人带到大殿上,要是皇帝选中白序衍也没法推脱,他入朝为官也就顺理成章。
钱大臣收到他儿子的噩耗时哭得肝肠寸断,以为他儿子真像大统领汇报的那样被劫匪打下了山崖,最近几天除了上朝闭门不出,直到先帝祭前一天又收到了钱宏福的家书才振作起来。
虽然又是要钱,不过比起保住了人命,钱大臣可没觉得钱花得多,当下就安排钱财,等先帝祭过了亲自去接钱宏福回来。
转眼先帝祭已到。
天还未亮,皇宫已经忙上忙下,李无疆率领大臣前往太祖庙。
先帝祭经过两位大臣之手,也算办得有模有样,尤其是到了王大臣手里,一万两的拨款硬是弄出了大几万两的隆重效果,可见腰包掏得不浅。
多数皇亲不在皇城,李无疆带领众臣前往太祖庙,护送队伍浩浩汤汤,长不见尾,乐舞生也全都经过精挑细选,不似以前那般随意敷衍。
到了太祖庙,李无疆有过片刻出神,虽然他不是真正的赤夜皇帝,不过同个姓氏,还真说不定他是他们将来的其中一脉,俗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说的可能就是这个道理,虽然不是自己的父王,坐拥了他们打下的江山,该有的流程他也是一样不少。
乐声起,舞生齐跳祭祀舞,大气肃穆,百官俯首不敢分神,王大臣暗里偷乐,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不仅一文没捞,还自掏腰包几万两,事无巨细,也全都做到面面俱到,乌纱帽总算是保住了。
这太祖庙与别国不同,先帝在世时曾有过改动,各处屋檐都挂上了铃铛,但风吹时响时不响,不明缘由。
李无疆五拜三叩之时,太祖庙最前方的那处房檐咔嗒一声开裂,但所有人都专注于祭拜,谁都没有察觉到这小小异常。
李无疆率领百官起身之时,太祖庙的屋檐才传来清楚的开裂响声,众人循声抬头,屋檐一角咔的一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