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机子的预言
白序衍一直以为神机子说得气数已尽会指赤夜国会遭到邻国攻打从而走向亡国的命运，他们这次出山特地为了这事前来皇城找古家老爷子，古家老爷子一直在暗地里辅佐皇帝，他对当今的局势看得最为清楚，加上他恩师的身份不便入宫，怕打草惊蛇，便私下见了古家老爷子。
不过古家老爷子给的答复却是好的，没有出现神机子说的气数已尽应该有的征兆，他对此事才产生了动摇，以为神机子算错，得知神机子还说了其他话，他十分好奇。
笙衍大师笑着回道：“神机子确实说过赤夜国今年气数已尽，但后面还说尽后复还，扭转乾坤。”
“尽后复还，扭转乾坤？”白序衍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但只能做到从字面上分析，“这是说赤夜国的气数尽了之后还能重新有，而且能改变当前的局势？”
“没错，神机子确实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不过气数这种东西，尽了还能再有的吗？”
“为师对天机这种事也没有参透太深，神机子这么说那肯定就行，为师倒认为序衍你不用过于担心目前的局势，为师来皇城这些时日也看到了陛下的作为，这确实是扭转乾坤的举动。”
笙衍大师对赤夜国的安危并没有太过担心，神机子的那句话已经可以预见赤夜国最终的走向一定是好的，虽然不知道其间会发生什么。
比起赤夜国，他更担心的是他学生的事情，“比起赤夜国，为师其实更担心你。”
“担心学生？”
“没错，为师知你心中想法，父母在前孝为大，不过生而不养，同样有违伦理，大可不必为了虚名委曲求全，这一点你可以学学当今陛下。”
“学陛下？”
“没错，你也知道并非残暴国君，祭台斩杀奸臣，人人畏惧，让大臣下油锅也不过是为了大臣的名声，百姓大臣眼中他是暴君，可陛下并不在意这些虚名，没有被明君之名所困束，你也不必被孝字所束缚，为师也不会因为你遵照内心就认为你是不义之人。”
笙衍大师知道白序衍最近一直被生父一事所困，怕背负不孝之罪名，一直忍气吞声，隐身自己的怨恨和不满，他都全部看在眼里。
白序衍听完这番话内心有不小的感触，王大臣要与他相认之时，他便到他恩师面前说他不孝，他确实被孝字所束缚，但更多的是在意笙衍大师的看法，担心这事被王大臣闹大，他再也不能当他家恩师的学生。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要是你还无法做决定，倒不如用另一种方法。”
“是何方法？”
“遇事不定，听天由命。”
笙衍大师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筊杯，交到白序衍的手上，让他听从上天旨意。
白序衍看着手里的筊杯思考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从箱笼里拿出了他母亲的牌位。
牌位端正放在主桌上，手握茭杯，虔诚了片刻，默念心中所想，随后往地上一掷。
茭杯落地，凸面在上。
阴杯。
白序衍看着掷茭的结果，忽然，露出了释怀的神情。
想不到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
“多谢恩师，学生已经知道该如何解决。”
白序衍朝笙衍大师拱拱手，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师徒两人正说着话，一辆马车突然停在府邸门前，下来一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半带谄笑，大腹便便地走向府邸，笑眯眯地呼唤，“儿啊——”
王大臣的声音一出现，师徒两人顿时停止交谈，笙衍大师余光瞥了一眼，拍了拍白序衍的肩膀随后转身回房。
白序衍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收起之前的戾气，平静地跟他说话，“王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嗨，怎么还叫大人大人的，这里没人，叫爹。”
王大臣急忙打断，不满王大人这种生疏的称呼，急着让白序衍叫声爹。
白序衍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没有正面回应，“隔墙有耳，王大人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先请回吧，恩师不喜欢别人打扰。”
“我知道，知道的，我不打扰。”王大臣摆摆手，随后压低了声音，“爹是专程来找你的，爹已经向陛下推荐了你，陛下说先帝祭后要见你，你可要争点气，王家就靠你了。”
王大臣自顾自地托付希望，丝毫没把之前的抛妻弃子当一回事，还仗着是他跟皇帝推荐白序衍才能得到皇帝赏识十分得意。
白序衍毫不留情地泼了他冷水，“恩师要回山谷，不日之后我将陪他离开皇城，谢王大人的美意。”
“什么？你要走？你这孩子你傻啊，你回山里读再多书有什么前途？你留在皇城能够面圣，将来进入朝堂，平步青云，这才是给笙衍大师长脸面。”
王大臣一听白序衍要离开皇城，顿时急了，这可是他们王家翻身的大好机会，要是错过不仅会让他们王家没了好处还不好向皇帝交代。
“恩师年事已高，我只想在恩师跟前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皇城人杰辈出，也不缺我一个，还请王大人另请高明。”
“迟了，已经迟了，爹已经向陛下推荐了你，陛下都已经同意你面圣，你可不能回去，爹去跟笙衍大师说一说。”
王大臣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丝毫不顾他人的处境，说完就想冲进府邸让笙衍大师也劝说把白序衍留在皇城。
“恩师正在休息，请回。”白序衍手腕一转，挡在王大人面前，为了不让他去纠缠笙衍大师。
王大臣顿时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读这么多书有何用？”
“我读书是为了修身养性，不成为不忠不义抛弃妻子之人，不成为满眼利益为了攀附权贵毫无尊严之人。”
白序衍态度依旧坚决，说起自己读书的目的时语气明显变重了一些。
“你！”王大臣一听就听出来这是在说他，想要发火却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人，好声好气地讨好，“是是是，读书确实能修身养性，难怪笙衍大师会看中你，有见地，不过爹已经向陛下引荐，你也不能让爹难做不是？”
白序衍想了一下，突然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入朝为官也不是不行，除非……”
王大臣一听还有回旋的余地，顿时激动起来，“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