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京卫紧紧地抓着李无疆的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识按住了他腰间的佩剑。
他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不少关于宫里的事情，这一切都跟赤夜皇帝以前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他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都有些反常，回来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跟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跟他认识的那个皇帝。
虽然外貌声音以及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但他知道绝对不是。
李无疆突然被京卫拆穿身份，神色微怔，他有想过这传说中的京卫大统领跟前身亲如兄弟，肯定十分熟悉，他才尽量用着前身的语气说话，各个细节都模仿得到位，没想到还是被看穿。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京卫跟赤夜皇帝相依为命到大，肯定对赤夜皇帝十分了解，就跟曾经有人整容成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样，就算模样声音弄得一模一样，内在灵魂不可能复制，他当时也是一眼就察觉到异常。
来这个世界也并非他的本意，不过目前的情况要是实话实说只会被当成冒充皇帝，承认肯定不能承认。
“京卫你糊涂了，朕当然是朕，难道谁敢胆大包天冒充朕不成？”
李无疆慢悠悠地收回手，还是用着赤夜皇帝生前的语气说话，平静坦然，看不出一丝心虚的迹象。
京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无疆，虽然他感觉出眼前的皇帝不是他所熟悉的皇帝，但实在太像，就连虎口上的那个小黑点也一模一样，而且没有一丝易容过的迹象。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有些动摇，为了证实身份，他故意试探，“陛下这次要我出去找的东西究竟有何作用？”
李无疆知道没那么容易忽悠到京卫，加上依照京卫跟前身犹如亲兄弟的关系，他这样大胆怀疑，反而不能怪罪，否则就证实了自己不是赤夜皇帝，他快速想了一下，赤夜皇帝在临终前一两个月就找了个借口支开京卫，让他去搜集关于悬令城贪污款一案的证据同时还让他去找一样叫鼓风铃的东西。
那个鼓风铃在菱妃的那幅卷轴有提到过，说是会影响到赤夜王朝以后的气数，但菱妃并不希望前身去找这样东西。
不过前身多少有点逆骨在身上。
菱妃越是叮嘱不准做的他偏要做，最后还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
“鼓风铃会影响赤夜皇朝的气数。”李无疆从容地回答，回过头看着京卫，反问道：“你找到了吗？”
京卫愣了一下，立即拱手，“回陛下，去悬令城耽搁了一些时间，尚未找到，还请陛下宽限一些时日。”
李无疆感觉京卫是有意逼他降罪，他不仅没有责怪，反而十分冷静，“有些事急不来，你越想找什么东西往往越找不到，你不着急时反而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慢慢找吧，不着急。”
“遵命。”京卫拱了拱手领命，眼里的狐疑并未消失，顿了一下，又继续问了另一个问题，“对了，陛下，我听说陛下今年要举办先帝祭，可有此事？”
让他最觉得异常的就是先帝祭，虽然先帝将皇位给了赤夜皇帝，但赤夜皇帝对先帝的怨念并未改善，以至于先帝先去这么久都从未举行过先帝祭，甚至一提起赤夜皇帝就会不高兴。
今年的先帝祭却要隆重举行，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不太像是他家陛下能做得出的事。
李无疆猜到京卫会问起先帝祭，他忽悠大臣时他刚好不在，之前的方法未必管用，想了一下，突然真诚地说道：“举办先帝祭并非朕的本意，京卫你清楚朕对先帝的怨恨。”
“那陛下为何又突然要举办先帝祭。”
“那是前些日子朕梦见了母妃，母妃说想见先帝，但因为朕这么久以来未曾给先帝祭祀，母妃她见不到先帝，朕怨恨先帝，可母妃到临终前都未恨过先帝，朕只是为了母妃罢了。”
李无疆看着艳阳高照的天，语气平静地说着他举办先帝祭的理由。
耀眼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在他侧脸，流动着细腻的光泽，帝皇冠，金珠帘缓缓摇晃，遮住了他那双犹如古井般的眼睛。
京卫听到这里突然沉默了，因为这个理由戳中了他的内心，菱妃仙逝前他也守在跟前，到闭眼那一刻她依旧叮嘱他们不要怨恨先帝，这个理由完全能够让怨恨先帝的赤夜皇帝做出与他遗愿相反的事。
“原来是菱妃娘娘的叮嘱。”京卫低下头，无形中打消了不少怀疑，不过他始终感觉赤夜皇帝跟以前不一样，没有太快放松警惕，沉默片刻后，发出一阵感叹，“不知为何这次回来感觉陛下跟之前不太一样。”
眼前的皇帝能说出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情，若说假冒，这种事不会有人知道，但若说是真的，最近的举动都十分异常，人给他的感觉也跟以前完全不同。
“这也是梦见母妃的缘故，母妃她托梦给朕，说朝堂奸臣当道，再这样下去赤夜国会真的气数耗尽，她让朕好好整治整治朝堂，让赤夜国像以前那样繁荣昌盛。”
李无疆说完，目光直直地扫向京卫，平静且稳重地反问，“朕也应该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不是吗？”
京卫对上那幽深如古井般的眼神，怔愣了片刻，过了一会才缓缓拱起手，“陛下所言甚是，朝中那些大臣确实该好好整治整治。”
说到菱妃和朝堂，京卫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赤夜国的皇帝，虽然比以前成熟稳重许多，但也确实是一国之君需要有的风范，想着是菱妃的教导，他也就不多想，随后为刚刚的无礼请罪。
“朕确实跟以前不同，京卫你能发觉是好事，说明你忠于朕，朕决定要好好地整治整治朝堂，如今正缺人手，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李无疆轻拍京卫的肩膀，准备忽悠他也帮忙做事，他的能力十分全面，这些年为赤夜皇帝办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有他帮忙，朝堂整治起来会更加顺利。
京卫拱了拱手，低头应下，“京卫定当竭尽全力。”
“那就好。”李无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回龙息宫。
京卫在身后跟着，在李无疆看不见的角度，手腕一转，指尖夹着一根银针，锐利的视线锁定了李无疆的后颈，趁他不注意，抬手就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