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亲自问审
李无疆打开之后才发现那是悬令城赈灾款的相关罪证，罪证牵涉的人可不止吴朗一人，从上到下无数人的名字都在名单里面，但唯独没有师忠恒。
赤夜皇帝虽然不怎么过问朝中事，但大臣们的所作所为他都心知肚明，谁忠谁奸他也一清二楚。
只可惜还未解决这事人就没了，烂摊子也就变成他的。
转眼夜幕降临。
赤夜皇宫夜间分外寂静，除了顺遂阁有集中的灯火之外，其他宫殿的火光三三两两，整个皇宫极其冷清。
龙息宫灯火摇曳，李无疆坐在椅子上翻阅罪证。
这一翻便一整天。
灯光摇曳，寂静无声，李无疆看到罪证后面有些昏昏欲睡，窗外突然一抹黑影闪过。
他知道是开极回来了，于是打起精神，走到软榻那边坐下。
开极还没开口禀报，李无疆就先吩咐他做事，“开极，去帮朕拿个锅来。”
“锅？”开极听到要锅，立即停下手中准备禀报的动作，满脸疑惑，“陛下要锅做什么？”
“有用，去吧。”李无疆抬了抬手，示意照办。
开极也不再多问，转身便出去找锅。
片刻之后，开极带着一个锅回来。
这锅寻常大小，做工却十分别致，开极将锅拿到李无疆面前询问，“陛下，锅已到，作何用处？”
李无疆扫了一眼便摇头，“太小了，换过一个。”
开极听到小，二话不说又转身出去找大锅。
李无疆趁这个机会翻了龙床里面的东西，开极再回来时又合上。
开极带回来的锅比之前的大一些，不过李无疆还是不满意，他只好又去找锅，来来回回几次，锅越拿越大，最后背了一个人那般高大的锅回来。
开极将大锅放下，担心李无疆还是不满意，只好先声明，“陛下，这已经是御膳房最大的锅了。”
李无疆比量了锅的大小，这回才勉强满意一些，他招了招手，朝锅里指去，“开极你坐进锅中。”
“进锅里？”开极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奇怪的要求，但见李无疆如此认真，他也不敢多问，直接按照吩咐坐进锅里。
开极一盘坐，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李无疆几番测量后满意地点头，随后又找了一些事给开极，开极一直云里来雾里去，不知李无疆要这大锅做什么，只好默默地去做事。
开极走后李无疆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直到半夜才熄了灯火。
翌日。
天边泛白，晨钟缓缓响起，大臣们早早上朝。
龙嚣殿，金龙盘柱，金光闪闪，龙柱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大屏风，隐约有丝丝热气冒出。
李无疆坐在龙椅闭目养神，巫丞相等人的禀报依旧只是听听，这次连答复都没有答复，直到他们说完方才睁开眼睛。
大臣们怯怯地抬头瞄了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巫丞相见李无疆还是不管国事的态度也略显心急。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巫丞相出列询问，一副真诚的关怀模样。
李无疆摆摆手，语气淡淡，“朕无大碍。”
巫丞相得知李无疆不是身体不适，更加摸不着头脑，这暴君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
李无疆见底下大臣垂头耷脑的模样，抬了抬手，主动提起关于悬令城赈灾款一事。
大臣们众口一词，都说是吴朗和师忠恒两人贪污，自己身上是一点脏水都没沾。
李无疆昨晚已经看过罪证，其中牵扯到哪些人，他一清二楚。
李无疆斜靠在龙椅上，眼神戏谑地看着默契推责的大臣，似笑非笑地调侃，“哦？就只有吴大臣自己一人贪污？按理说吴大臣如此瘦弱，那瘦弱的腰杆应该背不动那么大的锅才对。”
背锅？
大臣们听到背锅，全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事跟锅有何关系。
朝堂气氛也逐渐凝重起来，巫丞相之前已经察觉李无疆有些针对他，这次上朝收敛许多，他这人善于揣度他人心里，不过李无疆的话他却不能准确读懂。
气氛凝重之际，巫丞相身后的人上前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巫丞相两眼一瞪，立即出列。
“启禀陛下，悬令城一事真的只有吴朗和师忠恒两人参与，至于悬令城那边有没有人跟吴朗他们合谋就尚且未知……”
巫丞相一番慷慨激昂地撇清关系，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吴朗身上，大臣们说法一致，李无疆也就趁这个机会将吴朗带到大殿上来。
吴朗身穿囚服，手脚都锁着铁链，早年从军打了仗，有只脚微跛，走路不太平稳，打入天牢才没几天，人已经憔悴不少。
正如李无疆所说，他是瘦弱的，四五十岁的年纪却瘦弱得不如一些珠圆玉润的女子，加上走路微颤，背影看着像个年迈的老头。
“罪臣吴朗叩见陛下。”
吴朗一进殿便跪下，许是想着有权倾朝野的巫丞相给他撑腰，以为宣他进殿是为他求情，也就不那么恐慌。
李无疆也不弯弯绕绕，直接问起悬令城赈灾款一事，吴朗毫不犹豫地将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说师忠恒才是主谋，口径跟巫丞相他们一样，俨然像早已约好的一样。
“哦？师爱卿是主谋，你是受他指使才一时糊涂？”
“是。”
“师爱卿府里虽然是搜出了赈灾银，不过只有一千两，去年赈灾总共四万八千两，那剩下的银两可是在你那？”
“不不不，不是，跟草民无关，草民没有拿那些银两，全都被师大人拿了。”
吴朗被李无疆这么一问瞬间慌了阵脚，下意识看向巫丞相，巫丞相用余光剜了他一眼，示意让他镇定。
吴朗很快冷静下来，紧接着咬死说是受指使帮忙转移银两给师忠恒在，自己是分文未拿，而且搜查府邸时也确实没有搜出赈灾银，他现在怎么说都行。
不过李无疆可没有那么好混弄，虽然师忠恒府邸有赈灾银，不过这一看就是巫丞相他们的栽赃，见吴朗死不松口，他也就不再客气，“既然你跟师爱卿都是能够合谋的关系，想必对师爱卿贪污赈灾款的用途很清楚吧？师爱卿要那些银两作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