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昔时故人今日逢

沃野地势宽广，北接青丘，西接丹穴，东围九黎，南出丹水汇于赤水河之中，沃野是三地共生之野，民风淳朴，多是以村落的形式人妖神共聚一处生活，有着其三处风貌，是这方圆百公里最热闹的村落了。

从轩辕回丹穴要横跨整个神农，所以皇娥带着翎冉飞了三日才回了丹穴，一回来便去了桐花台去找凤鸿漪，彼时凤鸿漪正在室内听着执掌夏候的夏君在回禀，听见侍候的人的通传便直接那人也叫了进去。

夏君和皇娥各行一礼，又各自站定。

夏君对着皇娥道“春君传回来的信息，我收到了，也安排人去查探了，只是九黎之中并无不妥，我也询问过巫王，巫王也说并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说完，便退到一边不在说话。

凤鸿漪又看着皇娥，沉吟半刻方道“九黎不喜与外人交往，平常也没见过你们，或许其中还有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凤鸿漪把视线移到厅外缓缓道“皇娥，你亲去九黎去看看”

“夏君，你先下去吧，马上羽族要去千里大泽换羽了，最近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吧，到时会由绣瑞带兵去随行护佑的”

夏君一礼恭敬道“鸣蝉告退”

待夏君离去后，凤鸿漪走下高台带着皇娥走出大厅来到廊下遥望九黎山。

九黎山，远处高山林木高耸，风一吹绿海连波，飞鸟栩栩，时不时还有欢快的歌声飞出来。山中有绵延百里的苍林深壑，千年林木遮天蔽日，森林中有着各种各样奇特珍贵的药材，野兽肥美，可却鲜少有人进入深处，没有九黎族人的指引，外人贸然进入就会迷失在山中瘴气和迷雾之中，不见天日的树荫之下有着数不清的蛇虫鼠蚁，而山中百姓多自给自足并不与外人沟通，神族的法令也难以传进来，民风民俗还十分的落后，不过九黎信奉着兽王麒麟，与凤鸿氏有着同样的先祖，是以两个部落的关系自远古时期以来便相互扶持着，两族关系匪浅。

凤鸿漪听着远处的歌声落下后才道“我有种预感，新的百兽之王已经诞生了，血脉之间的指引告诉我，他在九黎”

皇娥有些诧异，又觉得本该如此，毕竟她也预感到了，麒麟和凤凰有着有一个祖先羽嘉，瑞兽之间互有感应也很正常。

“所以，母君想让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在九黎？”

“是”

“那如果找到了，是否要把他带回来？”

凤鸿漪忽的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满是笑意的看着皇娥“他出生在九黎会有自己的羁绊，我们虽然和他是同宗，但我们的血脉之力已经不纯了，九黎隶属中原，麒麟又是中原的守护神，只怕一时半会是带不回来的，只是等到他的身份被发现，现在丹丘，青丘，钟山两万年来的平衡要彻底打破了”

毕竟真正的兽王，中原守护者已经出现了，那涂山氏这个兽中王者也要回归本位，服从兽王了。

“那我现在就去！”

凤鸿漪摇了摇头“不急，你不如先回你的蘅芜院去看看，处理从北境带回来的东西，还有那个苍鹰部的小姑娘等着你安排”

皇娥这才想起来矫的妹妹和弟弟被她一起带回来了，还有那把神弓，皇娥想了想反正不急于一时，不如想回去把事都处理好了在安心去九黎，想到这行了一礼道“母君，我先回院子了”

出来桐花台，沿着台阶而下就会路过大片大片的梧桐林，而梧桐林中最高大树龄最悠久的那一颗是伏羲大帝亲手所植，传闻大帝手中的神器伏羲琴就是在此树所取，皇娥缓缓走到梧桐林最大的那颗树前抚摸着树身输送着灵力。

青色的灵力缓缓沿着树干蜿蜒而上，皇娥围着树喃喃自语“老梧啊，老梧你怎么还不化形啊，你可是和我老祖宗一辈的，畴华之野夸父逐日化的那片桃林都已经化形了，你怎么还不化形呢”

皇娥的语气充满了惆怅，狌狌族族长上回过来还特意把桃夭带了过来，说是认认人，说不定就是暗戳戳的在骄傲呢。

等输送完灵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皇娥又向蘅芜院走去，也不知道出去这两个月院子里的花都开的怎么样了。

等皇娥推开蘅芜院的大门时，夕阳流金般的光芒慷慨的撒落着她的光辉，院中的都在这光芒里显现出了一种令人讶异温馨的美。

一个蓝衣少女，背对着温馨的流光，拿着扫帚回头怯生生的看向她。背后白色的鸢尾，剑兰和攀在院子里风车茉莉在空中飘着花瓣，花瓣簌簌落下，红的白的落在地上又慢慢落满刚刚扫过的空庭。

“挽风，我回来了”皇娥笑着走过去拿过扫帚放好，把人牵到自己的房间。

马上就有婢女端着热茶瓜果送来。

挽风却是坐立难安的站在皇娥身前心中忐忑“女君，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嘛？”

皇娥笑着放下茶杯问“你自己想做什么呢？”

挽风抿了抿唇，北境森林离大荒比较远，大荒中的事务她都不懂，苍鹰部都擅长肉搏，修体术但偏偏挽风自己是修灵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只好无措的看着皇娥“女君，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或许我在您身边做个婢女”

皇娥看着挽风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很是迷茫无助，挽风是矫无法顾及而被托付给皇娥的，而在家时，她不需要去捕猎，搏杀她只需要在家照顾母亲和幼弟以至于挽风忘了自己可以成为多厉害的人。

“我的婢女，多是黄莺，夜莺，锦鸡，她们做婢女是应为她们的自保能力太差了，又貌美为了寻求庇护才来到丹穴山上成为我的婢女，你和她们那些性情温顺的羽族不同，你是一只苍鹰有自保能力，天赋也不差，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赋，觉得自己能做婢女”说着皇娥拿出一本关于苍鹰部的书籍递给挽风“你可以看看你的前辈们曾经走过怎样的路，在思考一下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再来告诉我”

挽风小心翼翼的接过书籍，抱在怀里踌躇着，过了会才说道“我会好好思考的”

“不着急，你下去好好思考”

挽风又束手束脚的走了出去。

见人走了，皇娥蹙着眉头把她的院子里的管事婢女喊了进来。

末薇不明所以的走了进来行了一礼站在皇娥面前，等着她的吩咐。

皇娥问“挽风到了院子里，你给她安排她住在哪里的？有没有说些什么？”

末微一听好似要兴师问罪一般，连忙回话“挽风是元君带回来的，没有特意吩咐就安排在客房，我们也没有同她说什么。”

皇娥听着末微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不明白为什么北境那个有勇有谋，镇定自若的挽风会突然变得如此小心，拘谨，只好让末微先下去了。

思来想去，皇娥想不出来为什么，于是打算和翎冉一起去挽风的房间去看看是应为什么，两人抬脚往客院走，不一会就到了挽风的房间，窗户打开着，挽风就怔怔的坐在窗边看书，夕阳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而夕阳窗下的挽风好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孤寂和思念。

皇娥倏忽间明白了挽风的小心翼翼是从哪里来了，挽风背井离乡来到丹丘，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一切，或许她曾经应以为豪的灵力来到大荒之内后也不在出类拔萃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有没有底气只好小心翼翼的对待周昭的一切。

而自己的态度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到挽风的状态，皇娥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过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挽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喜无悲只是下意识的又有点难过，好像离开了家，她就什么都做不成样子了。

回了房间，翎冉把避毒丹拿出，给皇娥带上，在烛火的映照下放在桌上的彤弓发着妖冶的光。

皇娥看着彤弓道“这把神弓，找个隐蔽的地方妥善保管”

翎冉唤来末微，交代好后又把彤弓交给她去放着。

待到第二日，是个大晴天，皇娥早早洗漱过后，来到桐花台和凤鸿漪一起用早膳。

两人同桌而食，皇娥还是惯常的吃饭时喜欢叽叽喳喳的和母亲说话。

凤鸿漪无奈的夹起一筷子菜放在皇娥碗中“快些吃饭啊，这么大人了明年就600岁了，就已经是个大孩子怎么还是怎么不稳重？”

皇娥说话的动作戛然而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快速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放下了筷子，有些难过的对凤鸿漪说道“娘，若华死了”

凤鸿漪只是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轻轻的“嗯”了一声，又继续吃着饭，没有再说什么。

“若华死了，连葬礼都没有，四妃和彤鱼妃似乎矛盾更大些了”

凤鸿漪只侧头看了眼皇娥，边继续吃着饭道“轩辕国的事情自有烛阴氏来管，你管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

凤鸿漪轻轻的放下筷子，看向皇娥淡淡的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轩辕国的这些王子们，迟早都有一战的，若华死了，阿瑜就是轩辕国唯一的王姬，她是女子，她的哥哥们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若华比起阿瑜对于他们而言更没有威胁，为什么若华会死？”皇娥忿忿不平的问道。

凤鸿漪目光眺望着屋外的梧桐林，林中有一颗低矮，被虫子啃噬过的小梧桐树，那颗树凤鸿漪也叫管理林木的人来移走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应为有碍观瞻，影响了整体的美感而已。

而若华肖母，又早产体弱，她的存在只会……

凤鸿漪收回视线，看向眼里带着执拗，非想要一个答案的皇娥，语气带着一抹淡淡的悲哀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要是吃饱了就去九黎看看吧”

皇娥点了点头，放下筷子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丹穴就到了沃野，沃野的田垄边上正开着各种野花，被开垦出来的农田里面的谷物，稻谷正是抽穗开花的时候，而沃野与他地不同，一年四季都可以播种收获，这沃野之中即有沉甸甸的金黄色的麦浪，也有刚抽穗的绿波，这里的出产的食物都是大家共有的，谁需要谁取用，连集市都是采用着古时的，日中而市，以物换物的方式。

路过这些百姓时还有不少人和皇娥打着招呼。

“小女君，回来啦”

“吃过饭没，要不要来尝尝我做的甜浆和薯饼？”

诸如此类的，皇娥和翎冉难以招架，只好找小路快些往九黎而去。

两人到了九黎的山脚，皇娥送出一个灵蝶往九黎山飞起，灵蝶晃晃悠悠的的穿行与林木花草之间最终落到了巫王的手指之上，巫王点了点灵蝶，一个起清朗漱玉的娇俏女声缓缓传出“巫王，我是皇娥，多日未来拜访，今日不请自来请您应允”

巫王看着随着话音落下而散落在空气中的灵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睡在一同黑白相间的异兽背上的蚩遊，在原地徘徊再三后，还是觉得把人喊醒，听听正主的意见。

而正躺在食铁兽背上假寐蚩遊，早在巫王犹豫不决在徘徊时就抬起了双眸，而他的眉目清醒，没有一丝困倦好似从未迷茫过一般，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明亮。

巫王恭敬的对赤遊道“兽王，今日隔壁丹穴山的小女君来访，您要见吗？”

蚩遊想了想问道“这声音我曾经听过，您不妨请她上来”说着蚩遊站起身来，礼了礼身上的细麻布衣，心中思量着，上次与着声音同来的还有一青衣女子，只是可惜那女子只遥遥见了个侧脸，不知今日来的姑娘会不会带着那日同来的姑娘一起来。

想到这，蚩遊礼好了衣服，便找了个不甚显眼的地方，静静的等候着灵蝶的主人的到来。

山脚下，接应的女子穿着她们依照自己喜欢而做就的衣裙，带着漂亮的银饰在前引路，而皇娥和翎冉在后头跟着。

接应的女子很是开朗，一直都在热情的和两人攀谈。

蔓草的衣裙，上面都是扩印的花草样子，风吹起她的裙摆，跟在后头的皇娥和翎冉就能闻到风中的花香，淡淡的蔷薇花香飘在空中，随着蔓草的动作之间，身上的银饰也在树影婆娑之间被光亮照的亮晶晶的，回眸一笑时一种少女特有的朝气和爽朗也让人不由的同她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来这干什么？前几天也有羽族人来了九黎，问了些事情又走了，你们今天来还是来问问题的嘛？”蔓草一边说，一边笑，笑时又好像无意一般回头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皇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但是也是好久未曾来九黎了，特意来拜访一下”

说笑之间，就到了九黎，门口已经有一位年长的妇人等在门口，皇娥赶忙几步上前见礼“夫人怎的在门口等我，我是小辈应当我去见您的”

夫人笑着扶住皇娥的手，止住她准备行礼的动作两人相携而入，翎冉则跟着蔓草到了一颗大桃树底下同蔓草们一起。

皇娥搀扶着老夫人往巫王居所而去，只是说笑间的随意一瞥就见着白色的水玉建造的祭台之下窝着一个黑白错落的毛滚滚的异兽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当他感受到皇娥的目光时，还友好的拍了拍地面，激起小小的灰尘。

虽然只是随意一瞥，但皇娥心中的诧异已经堆满了她，看来百兽之王真的已经出现了，不然这般凶猛的野兽怎么会这么乖顺的卧在祭台之下晒太阳。

眼见者已经到了巫王所居之处，皇娥只好收敛心神向巫王问好，两人客气的寒暄着。

门外一个小女孩端着花茶进来，轻轻的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巫王笑的蔼然可亲的看着皇娥道“小女君，自长大了就很少来九黎了，今日怎么特意来了”

皇娥微微一笑，也不买关子直接道“我来寻人，按照我们凤鸿的关系算是同宗的兄弟姐妹，你们应当也明白就是百兽之王”

巫王闻言只是淡淡的坐着，并不接话。

凤凰乃百鸟之王，麒麟百兽之王，龙百鳞之王，看来今日皇娥来是想见兽王。

而丹穴与九黎交好，风凰与麒麟，龙同宗算起来，确实是同宗的兄弟姐妹。

巫王道“我等虽然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大巫的分支，但是也确实没有见过兽王，也不清楚小女君要找的兄弟姐妹是何人。”

皇娥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心道果然如娘所想那般，放下茶盏看向屋外笑道“门外的异兽极其可爱，相必他的主人一定也非同凡响，不知可否让我俩见见？”

巫王心中百转千回，想了又想才答道“主人不在家，去山间捕猎去了”

皇娥轻轻“哦”了一声，低叹“真是不凑巧”

“好久未来九黎，皇娥可否在山中转转？”

巫王点了点头“小女君请随意，快到中午了，我去安排人准备午饭，等会请小女君在山中用饭。”

皇娥谢过巫王后走出房门，在树下坐着的翎冉马上起身来到皇娥身边，看见皇娥的眼神飘过来，马上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蔓草站在一旁随行，照顾着皇娥和翎冉，三人沿着盘山小道一路慢慢走下去。

有时会停下摘花做花环，蔓草的手很巧，可以把颜色大小都不同的花都放在一个花环上并且搭配的特别好看，三人在河边戏水，水中还有刚露出一点尖尖的荷叶，还有些青色的蜻蜓立在上头，三人正玩的开心，忽的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给皇娥吓了一大跳。

蔓草忙喊着，说些什么，那蛇又调头游到了一边去道“阿父让我们准备回村去吃饭了，特意让银环来找我们的”

皇娥蹲在河边洗净手上的泥后，才站起身来三人折返。

天空中突然飞过几只传信的鸿雁，略过天际，鸿雁的脚踝出还系着红色的带子，这代表着急件。

而一般用上红带急件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不过这些大事都是由母君来处理的，皇娥望着远去的鸿雁又抬脚走向山顶。

今日天气好，饭菜摆在厅外的树下，光线转折，暖阳高照，熏风习习，简单但是味美的饭菜已经摆放好在树下的石桌之上，只等着食客来安心享用了。

待到几人刚入座不久，巫王谈起来九黎应为是远古大巫的遗留的分支，为求自保而归顺神农国作为神农的附属部落，每20年都要送出去50名男女去神农作为祭祀的祭品或者担任祭司的巫女等，而不通祭祀之礼的男女则会成为奴仆为高门贵族而驱使。

巫族是人族，但又比人族的寿命更长，他们没有神族那般可以修行灵力，妖族强悍的体魄和亘长的寿命，而巫可以借用灵药，或者蛊，拥有三者所长，而远古的神魔大战之中王母带领巫医练出了长生不老药，而导致神魔之战而巫也在那场神魔之战中，受到了重创，自此巫族被人族视为邪恶而被驱逐，巫族的大多数文化也在那场战争之中被损毁，只能依靠代代巫王口口相传，流传自此九黎通巫的族人已经越发稀少，送出去的少女儿郎也多成了祭祀的祭品或者奴仆。

而送出去的儿郎少女一批接一批，可归家的人却又寥寥无几，巫王言至于此，不由长泪沾襟，看着身侧的女儿蔓草，她是她们年轻一辈天赋最为卓绝之人，也是下一代巫王的最佳人选，蔓草在上一个二十年内，被前来接受朝贡的大人选中，指名道姓的说道，下一个二十年供奉的少女中必须有蔓草，而还有三年，就又到了朝贡之期。

巫王华发早生愁容满面，带着哀泣的目光看着皇娥道“小女君，我知道您想来同云桑王姬交好，您可否同王姬说说情，我们愿意多朝贡十位少女来换取蔓草的留下，蔓草是我自小就选定的接班人，她的蛊术，巫术是同龄人中是最佳的，若她离开了九黎，我的位置将无人可以接替”说着巫王起身绕到皇娥面前半跪在地声泪俱下“女君，看着我儿蔓草自小与您一同玩耍长大的份上，请您帮帮我啊！”

皇娥连忙去扶，看扶不起来只好自己也跪下了道“巫王放下，蔓草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您快些起来”

巫王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娥，皇娥分不清是泪光还是什么急急忙忙的和翎冉两人把巫王搀扶起来，入座。

几人又接着吃饭，但气氛好了不少。

正吃着饭，又听着有急促的脚步声跑来，几人又放下碗筷回头看去，就见是伯劳急急忙忙的跟在一个汉子身后，看见皇娥了马上走到她身边弯腰附耳说到“女君不好了，不夜天有疫症，元君说，绣瑞女君领兵去千里大泽了，让您带人去不夜天除疫”

“阿瑜！”

皇娥惊骇异常，不夜天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除了都城曲邑以外，中原最大的都城，不夜天若是有疫，那可是要死好多人的，况且阿瑜也在不夜天游玩。

皇娥马上起身，告别巫王疾行下山，飞身向风鸿漪的桐花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