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汇
沈好的家乡是个烟火气浓厚的小镇，节假日来临大街小巷总是热热闹闹，这次也不例外。
陈云和沈将国一大早就外出赶集，女孩迟迟十点钟才醒了个盹。
安安静静的房间，女孩揉着惺忪的眼睛下了楼，迷迷糊糊撞上了什么。她慢慢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
“早上好。”男孩打招呼。
“……早上好。”女孩突然清醒，脸上的温度快速上升。
“啊，对不起。”女孩猛地一缩，连连后退。
神经大条的女孩刚意识到自己有了一个不到一周的哥哥，想来是大脑还没适应，啊啊啊，好囧啊。
“……先吃早饭吧，”男孩若有所思：“爸妈……咳，他们出去了，早饭留在厨房。”
“恩。”
“恩？”女孩抬头，看见了沈清展。
“你不去上学吗？都几点了，要迟到了。”沈好使用着“命令”的口吻。
“……你脑子睡傻了吧。”沈清展嫌弃且无语，“今天用上学吗？”
沈好噎住，反应过来。
“反应地太慢了吧。”沈清展嘴上不饶人。
“噗。”沈思远没忍住。
“喂！”沈好瞪他们。
沈思远没有说话，只是将事先预热上的粥端到了沈清展面前。
沈清展一愣，随后笑道，“谢了，哥。”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男孩没理会他，将手里拿着的面包递到女孩面前，“吃吧。”
女孩看着面前的面包顿了顿，有些慌张的说，“我不吃，我要吃三明治。”
“只有这个。”男孩开口，“我亲自做的，你尝尝。”
女孩顿感不妙，想起了前车之鉴，“不用，我可以自己做，你还没吃吧，你自己吃。”女孩担心男孩放了料，拉扯着死活不要。
“我昨做完这个没有食材了，”男孩脸上流露出可惜的神色，“不行我尝一口，好吃的话你再吃。”
女孩呆住，还没反应过来男孩就掰下一角放入嘴里，“还可以，你吃。”
女孩下意识接过，天啊，我是怎么了，还怀疑起他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以为他要报复回来呢。太丢人了吧，他没看出来吧？
女孩将面包挡住一半脸蛋，露出两只明晃晃的大眼睛，直盯着男孩看。
“好吃吗？”男孩笑着问。
女孩心脏疯狂跳动，她大咬了一口面包，“好吃！”是番茄酱吧？为什么还有点甜？
男孩看着她一点一点将面包消灭完，眼神里满是宠溺。“好吃就行。下回我再给你做。”
女孩吃的满嘴都是，“恩好。”
“噗。”成小花猫了。沈思远静静地看着她。
目睹全过程的沈清展表示，自从这家伙来到家里后，感觉自己比以前还微不足道了。你们甜甜蜜蜜，合着我是空气呗。
沈思远越这样沈好越感觉自己十恶不赦。心虚的女孩在得出男孩没有看穿自己的结论后，越发的羞愧难当。“要不要去逛集市？”女孩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注意。
“恩？集市？”男孩疑惑。
“恩。一般这时候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去凑凑热闹。”到时候还可以顺带着把答应他的礼物给买了。嘻嘻，沈好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主意不错。还能弥补刚刚对他的愧疚，一举两得。
“……好。”男孩初来这里，还对身边的环境不太熟悉。让女孩带着四处看看，倒是一桩好事。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二人愉快决定。
“不行！”沈清展大惊失色。
“有什么不行？”沈好不满。
“他行，”沈清展一语道破，“你不行。”言外之意是她不可以去。
男孩愣住。
沈好较真，“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我们走。不要管他，神经兮兮的。”女孩牵起男孩的手臂就往外赶。
“……要不我们先不去了吧。”男孩犹豫。
“不行。”必须去。女孩转身看着他，“我没关系的。”女孩笃定，朝他微笑。
看着女孩一脸“相信我”的表情，男孩失笑，“好，那走吧。”
女孩看得出神。以往这种情况她只会得到不被允许的回复，他倒是和他们不同。
女孩回头，脸上露出微笑，“恩，我们先去小卖部一趟。”
“喂，你是没听到吗？”沈清展气的肺疼。
声音越来越小。
女孩走的越来越快，男孩不吭声，默默地观察着女孩，跟紧了她的脚步。
“真是讨厌的家伙，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女孩止不住地抱怨。
“他这不是担心你吗？”男孩开口，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只是苦笑。
“但是他们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女孩越说越激动，头转过来看向男孩，“我想要的是……”
沈好突然止住，男孩若有所思。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男孩思虑良久。陈云的小心翼翼，沈将国的关心却又从来不曾过多唠叨，原来最终的源头在这里啊。他才想明白，女人的唯唯诺诺，明明最后一句想和他说的是帮她照顾好她，却犹豫迟疑，隐含在恳求的眼神中。女孩天生不服管教又向往自由，不喜欢边边框框的束缚，所以他们才一再放纵，不曾越过女孩心底的那条清晰的界线。
男孩看着女孩，姣好的面容，精致的脸蛋，活生生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童年的她，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一场变故却打破了这一家人平静幸福的生活。男孩脱下上衣，披在了女孩肩上。
“穿上。”沈思远开口，手脚笨拙地帮女孩穿上了他的外套。
“你干吗？”女孩一脸疑惑，迷茫地看着他。
男孩停了动作，顺势将帽子戴在了女孩头上。黑色的冲锋衣将女孩裹在里面，俨然像一个小土豆。
“噗。”男孩笑出声。
“！”女孩急眼，“你笑什么？”
“没事。”男孩憋住笑容，“这样别人不会注意到你的发色。”
“？！”女孩猛地低头，宽大的衣领严严实实挡住了女孩的秀发，头顶的帽子也与发丝紧紧贴合，远看上去说女孩没有头发活脱脱是一个男孩也毋庸置疑。
女孩不可置信，东摸西看，止步不前。
“走啦。”男孩单手推着女孩前进。噗，真可爱。
女孩将头埋在大一圈的袖子里，若隐若现的木檀香让女孩沉醉，喂，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啊。我想要的是尊重支持我想要做的，而不是以“为我好”的名义稍加限制我的行动和喜欢做的事情。沈好想要的是无论自己闯下多大的祸都有人安慰她帮助她，而不是一味的管教。说白了每一位女孩想要的是一个人带着所有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喜欢来关心她，沈好好像找到了。
“你怎么了？”男孩关心的问，“怎么把脸埋进袖口，很冷吗？”
“没有啦，”女孩飞速撤下手臂，露出通红的脸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她调皮地一笑。
“那就好。”
女孩偷偷看了男孩一眼，快速别开视线，“你将外套给我穿，你不冷吗？”
男孩垂眸看向她，“不冷。”他转弯，“不过……”
“不过怎么啦？”女孩紧张地问，看着男孩只剩一件里衣，一件卫衣，看着男孩单薄的身体不由担忧起来。
“没事，”男孩轻碰了一下女孩的额头，“不过……这可是冲锋衣啊。”
“恩，对啊。”巨大的惊吓让女孩心脏狂跳不止，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广告里的常见套路——冲锋衣，为你冲锋在前，护你余生欢喜。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女孩的脑袋，女孩强装镇定，“啊？”实际上内心慌的一批。
男孩笑看着她，一阵叹气，“走吧。”
“……哦哦。”女孩连忙跟上。话说他刚刚是嘲笑我反应慢的意思吗？
清晨的露珠滴落，滴答滴答。田间小巷，徐徐清风吹过。男孩止住了脚步，看得入神。阳光正值当下，温和不刺眼。如此美景女孩倒是显得不耐烦，忙招呼着男孩离开。
男孩看出了女孩的反常，没有多问，只是随了女孩的愿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快到小路出口是，女孩的脚步越发的沉重。她预感着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悸动地不行。
“怎么了？！”男孩慌忙扶住要倒的女孩。
汗水不停的女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调整自己糟糕的情绪，连摆手说道，“没事。”
“别逞强。”男孩厉声。看着女孩的模样也帮不上忙。
是发病了吗？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自己死扛。男孩止不住地抱怨。
“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没事儿的。”女孩脸色苍白，缓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走吧。”不能扫兴的。女孩强撑，“一定让你尽兴。”
男孩心疼又无奈，“……好。”
“……沈好？”
“！”
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女孩猛地抬头，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庞映在女孩眼底。
王若兰尴尬的张口，“你过的还好吗？”
女孩不失礼貌的微笑，“恩。”
“……你，”女人略微紧张，迟迟不开口。
女孩直盯着她，淡淡开口，“阿姨你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阿姨再见。”说后女孩不带迟疑地拽着男孩的手臂就往前赶。
“等一下……”王若兰连张口，“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女人慌忙阻拦。
女孩感觉到女人“来者不善”，肚子里的酸水一阵翻腾。
女孩强忍着疼痛，“您要对我说什么？”
……王若兰视线瞅向男孩，“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一会儿，只要一下便好。”女人央求着。
男孩一震，觉得有些冒犯，慢慢开口对女孩说，“那我先走，在出口等你。”
女孩看向男孩，有转过脑袋直盯女人，眼神坚定地开口，“不用了，您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他不是外人。”女孩对一些事情零容忍，包括这种说私密话的。
男孩惊讶，眼神变得柔和，只是微笑着看向女人，“那失礼了。”
“没事。”女人点头微笑，举止间透露着优雅。
“孩子，阿姨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女人看向女孩，女孩面无表情，此刻的眸子里还有一丝冰冷。“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我……小泉……她，”女人深呼吸，“泠泉来回到这里的话，你能不能常看看她。就是多照看她一点，没有别的你不要多心。”女人忙解释。
……泠泉？就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女孩？男孩若有所思。他当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猜想得八九不离十，那个女孩前阵子突然消失的杳无音信，让她沉浸在悲伤里许久不能自已。现在她的母亲却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说些奇怪的话，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她是不知晓当初的事情全委还是怎样，不清楚她这一番行为相当自私吗。
男孩阴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女孩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若兰似有苦衷，脸上满是愧疚，“孩子，你可能觉得我的想法有些过分，我也知道我很自私，可是，可是……”女人抽泣起来，她作为一个母亲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儿不由地悲痛万分。
女孩早已攥紧的小手捏的男孩生疼，男孩担忧地握住女孩的手。
女孩瞳孔一缩，缓了许神智，“您这是在打感情牌吗？”沈好冷笑，小小的年岁语出惊人。
“沈好！”男孩下意识厉声开口。
女孩被男孩的声音震慑住，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有些过分，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悔。
“真对不起。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她不是这个意思。”男孩开口向女人解释。
“没关系的。”王若兰连摆手，“我不会在意的。”
此时意识到做错事的女孩早被男孩挡在身前，男孩穿的单薄，肩膀却很宽大。男孩在女孩心里的形象逐渐高大起来。
“抱歉。”女孩站了出来，“您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真的吗？太好了。”王若兰欣喜万分，重拾笑容。
“好～那谢谢你了。”
“恩。那您要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
“恩。”
“阿姨再见。”
“再见。”……
女孩拉着男孩快速走出了那片田埂，厌恶的感觉连同着心悸一并消失不见。
女孩止步，做了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展开笑颜，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之前的那么自然。
“那里好热闹啊。我们去那里看看。”女孩笑的勉强。
“！”手被强行牵着，女孩未动分毫。
“怎么了？”
“……”很难过吗？男孩看在眼里，“我们去看看前面的小卖铺吧。”
“！”女孩想起出门前随口一说的话，心里一暖，“恩。”
她不曾想，她随口说过的一句话，有人一直记在了心里。
男孩牵起女孩的手跑出了这片田野，跑过了让女孩伤心难过的地方。他们来到小卖部前，招呼着老板。
来路的是个女人，看样子年岁过半百，热情地问着眼前两个孩子要些什么。
女孩看着透明的柜子里摆放地玩意儿五颜六色的，一时间看得入神不知道选什么。在女孩看来，这些东西她大部分都未曾见过，长达六年之久的“宅”在家里已经使她与这个日日自新的世界脱轨。
男孩看出了女孩的窘迫，为女孩解围道，“这小家伙，‘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女孩抬头看他，眼睛里满是错愕。
男孩笑着回应，“给她来份小蛋糕吧。”
“？”女孩不解。
“甜食要少吃，”男孩耐心讲解，“但不能不吃。”沈思远刮了下女孩的鼻子。
“……”沈好盯着为自己传递餐具的男孩，心里一阵温暖。
“好了。”老板将男孩选中的蛋糕包装好，递给男孩。
男孩看向女孩，“给钱啊，我亲爱的‘妹妹’。”
“！”女孩吃惊，“我没钱……”女孩精打细算，出门只拿了一些零钱，这些钱要花在这里，显然是不够买礼物的。女孩大脑来不及反应下意识说了谎。
男孩笑而不语，双方相顾无言。
女人一脸尴尬。她轻咳两声，“两个小宝贝是忘了带零钱吗？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先欠着哦，等你们的爸爸妈妈来付钱。”
“啊？”沈好不想连累父母，忙笑道，“不用啦，我们下次再来……”糗死了。女孩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孩被逗笑，他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开口说着，“我这里有些零钱你看够吗？”
女人细细数了数，笑意盈盈。“够的，这些剩的还你。”
“恩。”男孩收下剩余零钱，右手捧着盒子蛋糕，左手牵着女孩离开。
女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孩子，“哎呀，还没问两个小娃娃父母姓甚名谁呢！两个小宝贝可真有意思。”
两个人逛啊逛，时光匀出了一片悠长。
沈好望望左邻右舍，眼里止不住的光亮，第一次外出过节的她没有看过这么繁华的景象，看着街边摆满的摊位很是稀奇。
嘴里吃着甜甜的小蛋糕，口袋里紧紧攥着鼓鼓的钱包。
“你要尝一下吗？”女孩将手里的蛋糕递向男孩。
看着眼前甜腻的蛋糕，男孩头疼，连忙说，“不了，我不喜欢草莓的，留给你吧。”
许是父亲从商的缘故，男孩学习到了不少商业知识，对于眼前的叫卖声只觉得厌烦，但看着眼前女孩可爱的反应，心情有些低落的男孩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微笑地看着她。
“吃一口。”女孩坚持。
“真不吃。”男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蛋糕肚子里一阵翻腾，脸色难看。
“哦，好吧。”女孩不再执着，“真是可惜。”
男孩舒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
女孩察觉到男孩难受的表情，没有吭声。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女孩快速跑掉，不给男孩留一丝反应的机会。
男孩在风中独立很久，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担忧。沈思远坐立难安，慌了起来。
男孩扫视着来往的人群，焦急地四处张望。
“沈思远，”女孩冲跑过来，喘着粗气。
“你去哪……”男孩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噎了回去。
“嘿嘿。”女孩笑靥如花，“送给你。”
一个搞怪的公仔向男孩吐着泡泡，男孩愣了半晌，双手接过，“……谢谢。”
“怎么样，你喜欢吗？”女孩笑着问。
“恩。喜欢。”男孩脸红。
“那就好。”
男孩笑着，“像你。”很可爱。
“啊？是吗。”女孩尬笑。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不过你不是没有带钱吗？”男孩话锋一转，“难不成将家中信息抵押在这里了？”男孩逗笑。早在出门前他便看见了她揣了一口袋零钱，想着她要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才陪着她去小卖部。没承想是给他送礼物。
“哈哈，我偶然在一家杂货铺见过这个，然后就买下来了。”少年时她曾出过一次房门，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远远就看见了这个封印在橱窗的玩偶，很是喜欢。虽然后来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情，没有买下它便成了小小的她年少的遗憾。
“我是打算给你个惊喜！”女孩一脸骄傲，尾声渐落，“……然后才没有将钱花在那个小蛋糕上。”女孩眼睛一亮，“蛋糕很好吃，这个是谢礼！”尼玛。她在说什么。女孩后悔，明明是先前答应他的赔偿，怎么说不出口啊。
“……为什么是玩偶？”男孩看着手里松松软软的公仔，粉嫩的衣服还透露着一丝少女气，有些好笑，还有些许疑惑。
女孩盯着男孩，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是那个是她喜欢的，她期盼了许久才真实的在她眼前出现的玩偶，她希望他能拥有她眼里最好的，她心里最珍贵的东西。
女孩故作生气地开口，“还不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嘛。原本想要你一起挑选的，谁知道你……”女孩哀怨又担心地说，“我看你脸色不好，就让你在这等我。”
心意渐渐明晰，男孩温度直冲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女孩一直在盯着男孩手中的布偶，看见她极其珍视。这个结论让男孩心里近乎麻痹，心脏狂跳不止。他看着女孩，咳嗽两声突然开口，“你要吗？我把它送给你。”
女孩两眼发亮，“真的吗？”
男孩笑笑，“假的。我开玩笑的。”
女孩猛抬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哈？”您逗我呢。
“噗。”男孩没忍住。
“！”果然是在骗我！女孩气的直咬牙。
“走吧。我们回家。”男孩摸着女孩的脑袋，将布偶紧搂在怀里。
……
“话说，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名字来着？”男孩回想。
“！怎么了？”女孩有些紧张，却没有好气地问。
“没，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男孩若有所思，“你要叫我‘哥哥’，不能没有礼貌哦，小朋友。”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女孩。
“哈？”女孩一脸反骨的样子，“我不要！我就要这么叫。”
女孩双手努力向上想要挣脱开男孩的手，却于事无补。“手起开啦。”女孩气急败坏。
“不。”男孩傲娇地撇了撇嘴，捏上了女孩白净的脸蛋。软软糯糯的，甚是可爱。
两人一路打闹不停。过了前方的转弯口男孩才松开了捏着女孩脸蛋的手。
混蛋。太欺负人了。沈好心里大骂，双手附在捏红的脸蛋上面，眼神里满是不甘。
苦痛终将过去，时间会抚平伤疤。女孩离男孩一丈远，对着空气大喊着“沈思远，你欺负我。我回去要告诉爸妈，让他们打你屁股！”
男孩无奈，转头看她，女孩警惕的后移两步。男孩叹气，“好。随你。快走了。”说完男孩继续前行，女孩紧跟男孩的脚步。
沈思远，我就要这么叫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从来不一样。女孩傻傻的笑着，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沈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