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连锁反应1
“我没有！”斩钉截铁，春天平静回应。
尹礼哪肯相信，“我帮了你的忙，你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这…不太合适吧？”
“我…”一瞬间也不知如何回复，“我不是不给你，我是真的没有！我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春天低着头小声地说。
少女封存的自卑截然而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21世纪里，自己总是和别人有截差距。
一会儿想的通、一会儿又想不通…
沉思片刻，尹礼开口温柔打破僵局，“这样子啊！那你是遂宁那个高中的？我下次去遂宁了，你可以带我四处逛逛吗？”
“啊？”指着自己的鼻子，春天囧迫，“你确定是我吗？”
尹礼笑着点头确认“嗯哼！”
看着少年不像开玩笑的神情，春天说出担忧“可是我也才刚搬到那里，很多地方我也不熟…我怕到时候我把你带丢了，你的家人找我，我的麻烦就大了！”
“噗～”尹礼笑容加深，从未见过这么实诚的人，“你没有撒过谎吗？你可以选择忽悠我一下，我到底会不会去还另说呢。”
“啊？我不会撒谎，也没有撒过谎…我是新耀高二一班的，如果到时候你真的来，我…”
话还没有讲完，春天就被找过来的严静打断，“你这孩子！换好衣服了也不出来，我们得要走了，不然天黑秦主任眼睛看不清楚不好开车。”
哦了一声，春天拿起书包就跟着严静离开。
尹礼伸手想拦住开口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离去，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车上，秦主任突然打趣严静，“不是我说啊严老师，你出去跟你家小阳说什么了？讲的时间长到都能踢场球赛了。”
提到宝贝儿子，严静就开始些许暗然，“还能说什么呀！无非就是叮嘱些关心话，但是孩子大了，总归是不像以前的…倒是秦主任你，生得个好女儿，从小到大也没操什么心吧？哪里像我家那个臭小子，好不容易考得个好的大学还非要选体育！还说什么将来有一天为国争光…乍一听是好事，但多危险啊，那搞体育的看着就是个危险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汽车驶进高速，看着窗外风景的春天关窗回过头，听着车内两人互捧，秦主任羡慕严静有个儿子能衍传香火…严静羡慕秦主任有个懂事乖巧的女儿，你一句我一言，谁也不甘拜下风。
突然，两人像是想起什么，“春天？那会儿和你一起站台上的那个男孩子是谁啊？是主办方安排的吗？”秦主任率先开口。
严静紧其随后“是啊，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那个男孩子是什么原因？”
啊！这…要我怎么说，说我内急他是来救场的？还是…？
想了想，春天顿了一下实话说出，“他不是主办方安排的，是我上台前，水喝的有点多了…他…他救场的。”
嗯？水喝多救场？
愣了片刻，两人相望一眼，秦主任领悟，“嗷！原来是这样啊，那挺好！他救的好。”
听秦主任讲完，严静没忍住笑出声，“不是我说秦主任，你没话可以不说，救的好？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哈哈哈哈…”
“哎呀”秦主任一本正经解释，“你这个直肠子，我这不是安慰春天，想着说点宽慰的话嘛！”
“哈哈哈哈哈…”严静笑的更大声，打趣说着，“你也有今天啊秦主任！这也不是你风格啊，怎么？生意不好做要换行了！”
秦主任懒得再解释，“唉，我不跟你说了，我安心开车…你也别影响我”说完就认真开起了车来。
停止笑声，严静狠狠“嘁”了一句“真是开不起玩笑”讲完也不再说话，将头扭看向窗外……
刹那间，车内空气降至零度，秦主任一言不发开着车，副驾严静也没有刚才嘻哈的样子，坐后座的春天想开口打破僵局，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暗想。
“刚刚都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了，严老师不是笑的很开心吗？难道我刚刚出现幻觉了…？”
BJ到遂宁1715.7公里路程，约18小时5分钟，差不多要开一天一夜！
刚把春天送到，秦主任已然支撑不住，严静交代了几句后，就从秦主任手中夺接过方向盘。
视线随着车尾被越驶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怔站在忽明忽暗路灯下的少女身影也若隐若现，任由晚秋刺骨的冷风吹打全身，她不太敢回家去，因为等待她的只会是一阵“腥风血雨”。
左顾右盼站了许久，抬头看了看朦胧的天，这个时间段母亲应该已经起床去她的早餐铺准备去了，怀揣着余惊的心，春天狠呼出一口气，就径直走向铺面方向。
咣当～
正查看着蒸笼里食物的母亲被开门声吓得一愣，看清楚来人“你这死孩子，吓我一跳！”
“我…”
没等春天接着说，母亲就严辞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要在BJ扎根儿了呢！不是说好的最多去三天嘛？这是三天嘛？啊？”
像做错事的孩子，春天捏紧衣角，小声回应，“本来是去三天的，但是到那里的时候，主办方临时改了通知…所以就…”
“就什么？”母亲不依不饶，“就是你逃避的借口！你不想回来帮忙就直说，还扯什么临时改通知？那他早不改晚不改，偏偏你们去了就改了？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吗？你说出去骗骗三岁的孩子还行，骗我！你这借口还差点！”
“我…骗？”春天哑口，想不通为什么在母亲的心里自己难道就是一个爱说谎的人？难道自己很差劲？为什么母亲从不会为我感到骄傲……？
越想越为自己愤愤不平，“谁骗你了！你要是不信，等一下去补课，你和我一起去学校当面问严老师，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是真是假你一问就知道！你认为我爱撒谎，那严老师总不会骗你。”
听完女儿的厉词，空气突然安静，母亲没有接过话，而是悻悻忙碌着手上的活，好一会儿才缓慢平静开口，“坐了一天车了不累啊？觉都没睡还去补什么课呀，你们严老师开车送你回来没叫你休息啊？”
嗯？愣了一下，春天平复心情解释“严老师和秦主任送我回来的时候，确实跟我说，叫我休息好再去学校…但是您不是不相信吗？，所以我才说不然一起去学校问清楚的。”
低“哼”了一声，母亲背过身走向熬粥处，“我说归说，你听归听，我又没说不相信你。”边嘟囔着，边将锅里熬着的粥盛了碗出来端放在桌上后，又继续转身查看屉笼里蒸着的早食。
看了一眼忙碌的母亲，视线转投递向桌上冒着热气的粥，春天知道这是母亲道歉的方式，为什么母亲的爱总是让人分不清楚真假，说她爱我吧，她又好像不怎么爱，说她不爱吧，她的爱又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事物被放大出来，所以我时常纠结母亲到底爱不爱我……？
没等深想，怔站在门角沉沦的春天，思绪便被一温柔声唤回“小天？放凉点在吃啊！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你去的这个星期，都瘦了！”
春天一脸不可置信笑盯着母亲背影，“妈？您说什么？”
停下手里的动作，母亲只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头疑惑，“什么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白了白眼，转声继续手里的活“我看你是去参加个活动脑袋还忘带回来了！还出现幻听了…”
嗯…？听着数落，春天这才真正回过神，随后不禁苦笑自嘲，张桂萍怎么会关心我瘦不瘦的问题，原来都是我的想像罢了…
三五几口快速将粥喝完，春天就踏门走出离开。
等母亲转身寻人时，只有见桌上空空的一只碗，却不见人，“这死丫头，我是想让她给小雨带回去，她倒好，光顾自己！”
哗～
升起铺门，桂萍早食店开启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