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数学，当头一棒
学校的日子过得充实平静，转眼就半个月了，同学们已经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尤其是郝晓玲、曹长青这样外地的学生，离家远，在某些瞬间一度有些想家。第一个周末，柳如梅、钱正罡、孔依依这样的本地学生自然是回家了，外地学生除了留校的，还有像任豪帅这样的虽然没有回家，但是去酒店了，他爸给他在一家四星级酒店包了个房间，周末给他住，自己要是回来也会住那里；吴少聪、李名扬则去网吧包夜去了。
偌大的校园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空旷就会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更何况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学校里认识的人也不多，留校生大多数都待在宿舍里，除了吃饭和洗澡，校园里人很少，最多也就几个三生三三两两地在篮球场打球。周六的早晨，曹长青在宿舍的床上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舒适，睡到自然醒是很爽的，然后去食堂吃点早饭，之后去教室写作业，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的几束光柱。曹长青走到窗边打开玻璃窗，清冷的空气飘进来，鼻子里很少很舒服，毕竟已经九月了，天气已经有了点清秋的感觉，天气真好，他随口说了一句并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坐下开始写作业了。
应付学校的作业，对曹长青来说问题不大，很快就搞定了，曹长青喝了口水，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课外资料还没做，于是他又掏出重难点手册，先从数学开始，毕竟下周要测试了，第二章已经学完了，高飞说了后面会有次测试的，多少要做点准备。不等式这一章难度确实比第一章要大，曹长青已经从几道大题当中感受到了，基本一道大题要十几分钟，有的甚至毫无头绪，有的虽然有头绪但做出来的结果和答案是有出入的，他有点怀疑自己了。就在曹长青挠头的时候，有道黑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惊，抬头一看是郝晓玲。“哎呀，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啊？”曹长青有一丝抱怨。“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我看你低头在写作业，不想动静太大影响到你，所以走得轻了些，吓到你了，对不起”，郝晓玲一再道歉，结果让曹长青很尴尬，本来也不是大事，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不怪你。你也没有回家吗？”“嗯，上次不是说过一个月回去一次吗？”“哦，对，我忘了”，曹长青讪讪地笑着，有点尴尬。
郝晓玲已经坐下来了，她准备写作业，“你作业都写完了吗？”“嗯，还有一些。”“你太勤奋了，我周六都起不来……”郝晓玲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她的尴尬，曹长青说，“都一样，我也起得晚，八点多才到，你们宿舍还有谁留校吗？”“就我一个”，郝晓玲眼神里有些落寞，“不过一个人挺安静的，尤其是夜里，安静得有点吓人……”郝晓玲说着就想起昨晚一个人在宿舍，风吹着窗户缝隙发出的啸叫声，呜呜咽咽的，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把头蒙到被子里，蜷缩起来。“哦，我也是一个人，可能只有外地学生才会留校吧！”曹长青本来对于一个人住宿舍还挺开心的，毕竟清净了很多，吴少聪他们每天晚上都要聊很久，导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只有周六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教室，我想既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留校，那咱们就做个伴，一起到教室写作业吧，一个人……”郝晓玲停顿了一下，“……有点害怕”，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曹长青，想征得他的同意。“哦，可以啊，八点吧，今天我来晚了，明天早点，下周不是有数学测验吗？”“好啊！”郝晓玲开心的是有人作伴，但听到要考试，情绪又暗淡下来，“唉，数学，我现在有点慌，不等式我学得一点都不好，估计要考不好了……”说着把头低下去了。对此曹长青是有心里预期的，毕竟最近一周郝晓玲几乎每天都要借他的数学作业去“借鉴”，但还是鼓励了她，“没事，慢慢来吧，你可能做的题少了，有很多题我也没做过，所以想周末刷刷题”，说着手指了下桌面摊开的资料。“我能把课内作业搞定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有时间刷题？”郝晓玲被曹长青的提议惊呆了。
眼看话题聊不下去了，曹长青只好低头写作业了，郝晓玲也默默地拿起了曹长青的数学作业本去“借鉴”了。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教室里明亮得很，加上秋日的微风习习，使人的心情很舒畅，曹长青思考许久的题目有了眉目，他开心地哼起了歌：“栀子花开，so beaut so white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教室的安静还是让郝晓玲清楚地听到了，她回过头来，“何炅的《栀子花开》？”“嗯，吵到你了是吧？我不哼了”，曹长青为自己一时得意而感到抱歉。“没有没有，我就是听见了而已，还挺好听的，你平时喜欢唱歌吗？我们都以为你只会学习呢？”“说不上喜欢，就是赵明宇他们老是在宿舍放歌，就跟着哼几句，我唱歌跑调”，说完曹长青不好意思地笑了，“高中不就是要学习的吗？不然怎么考大学？”“你怎么跟柳如梅说的一模一样？”郝晓玲很惊讶，“看来学霸们都是天生爱学习啊！不像我……”说到学习，她瞬间没有了信心。“其实，只要把基础题做对，问题应该不大的”，曹长青想鼓励下郝晓玲，但郝晓玲似乎并没有得到鼓励，“可我连基础题都搞不定啊！唉……”郝晓玲长长地叹了口气。
曹长青一时没有言语，他不知道该说啥，倒是郝晓玲提起了新的话头，“你有想过高二分科的事吗？”“理科”曹长青脱口而出，毕竟自己也只对理科感兴趣，数理化成绩也是很好的。“确实，我看来只能选文科了，数学都这么费劲，物理、化学更是搞不明白了，唉！”“文科也挺好的啊，很多女生应该都选文科吧？”“柳如梅可能比较纠结，她父母希望她选理，她自己本来也很坚定，现在好像有些犹豫。”“现在才高一啊，想这些太早了吧？”曹长青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开始考虑这样的问题，“你们都想好了？”“那倒没有，我们宿舍除了如梅和我，其他人平时都不聊学习。”“那聊啥？”曹长青说完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有点八卦。“衣服，化妆品，还有明星、帅哥什么的，她们都有好多明星画报的，哦，她们衣服也很多的，而且还经常换着穿……”郝晓玲说起宿舍的事情时，眼神里好像有了一种光芒。“那跟吴少聪他们也差不多”，曹长青想到宿舍那几位少爷的所作所为，没想到女生也有这样的，“哎呀，时间不早了，咱们吃饭吧，留校的人少，食堂饭菜应该不多，晚了就没了！”曹长青无意间看到手表上的时间，赶紧提醒郝晓玲。“哦，聊得有点多，走吧！”
两人慢悠悠地往食堂走去，校园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朝食堂走去，只不过没有往日的急切，都很悠闲。食堂里已经有人在吃饭了，窗口前排队的人不多，大家都在闲聊，比往常清净许多，郝晓玲早已习惯了食堂的吵闹，乍一安静，她还有点不习惯。打完饭菜，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曹长青本来不想和女生一起吃饭，觉得有点别扭，但大家毕竟是一个班的，而且是同乡，目前班级里只有他们两人留校。曹长青吃饭很快，而且不说话，一直埋头吃饭，吃完才抬起头，发现郝晓玲边吃边笑，他以为自己脸上粘米粒了，下意识用手在脸上摸了两下，这下郝晓玲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你笑啥？”曹长青很诧异。“没啥”，郝晓玲想掩饰，但还是没忍住，又笑了，声音更大了，曹长青彻底懵了。“……你刚才抹脸的样子好像我家的猫，吃完东西就擦脸……”郝晓玲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赶紧找补了一句，“对不起啊，我并不是嘲笑你……”“哦，没事，你快吃吧！”曹长青说了一句，觉得有些尴尬，只好端起盘子去水池边洗盘子了。
回到教室以后两人都开始认真写作业了，上午聊天毕竟耽误了时间，曹长青赶紧把数学那点课外练习做完，然后做物理和化学，一切都有条不紊，郝晓玲也在全力赶作业，她做得慢，但是很认真，她把作业写完就开始看小说，她拿出了《呼啸山庄》，这本书是柳如梅借给她的。时光安静地流淌，阳光逐渐暗淡，教室里也渐渐昏暗起来。“曹长青，你还不去吃饭吗？”郝晓玲一语惊醒曹长青，“是哦，到底是秋天了，这么快天就暗了”，曹长青说着开始整理书本。“你晚上还过来自修吗？”郝晓玲问。“晚上不来了吧，坐一天了，脖子也不行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吧！”“嗯，也好，晚上我也不想一个人上楼，你是不知道，女生宿舍四楼以下没有住人，楼道里的灯有时候都不亮，我不敢一个人走……”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胆小可能会让人笑话，就不再说话了。“那早点回去吧，走！”
黄昏的校园里路灯已经点亮，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总算可以看清路面，天边的晚霞还未散去，东边的月亮已经升起，风吹过来的时候夹着一股清淡的桂花香气，校园显得宁静又有点冷清。外边的街道上早已车水马龙，夜幕的降临反而让这座城市热闹起来，活跃起来，周六的城市总是沸腾的，街边的大排档人声鼎沸，喝酒的，划拳的，吹牛的；高楼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射灯，渐渐遮蔽了夜空中的稀疏的星光。夜晚是一座城市最真实也最复杂的时候，很多在黑暗里活动的人和事都会在夜里出没。
海洋之心是本地最大的娱乐会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口，负一楼是温泉和泳池，一楼是KTV，二楼是棋牌室，从三楼往上十几层是宾馆，顶层还有总统套房和露台花园。一般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但它的客人里也有一小波特殊人群，他们年轻时尚，有钱有精力，他们躁动而疯狂。这些人是无法正常登记进入的，因为他们都未成年，可是他们拥有一般成年人不曾拥有的财富，他们的父辈已经是这座城市的上流阶层，他们不需要付出辛劳就可以轻松享受这些成年人都享受不到的娱乐服务。
777包厢里霓虹灯五彩斑斓，劲爆的音乐节奏震得屋顶的射灯随之抖动起来，服务生刚送进去一盘水果、点心还有几瓶鸡尾酒，随后就退了出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金敏敏手握话筒对着屏幕上的歌词，陶醉地歌唱。沙发上斜靠着几个人，孔依依一手拿着鸡尾酒，一手拿着扳手正准备开酒，楚楚则外在一旁吃着水果，孙可可盯着点歌台，她正在找自己最喜欢的周杰伦的歌。
“哇！敏敏，你唱得真好！”孙可可夸奖着，一手接过金敏敏递过来的话筒，“下面我为大家带来一首周杰伦的《七里香》，谢谢！”她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歌唱，很快包厢里就响起了当时大街小巷风靡一时的旋律，“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孔依依和金敏敏拍手打着节拍跟着唱起来，楚楚拿起眼前的鸡尾酒，在灯光下看着瓶子，似乎里面藏着什么秘密，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嘴角有了一丝笑容。“楚楚，你怎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啊，这里只有我们姐妹，出来玩，开心点啦！”金敏敏试图点燃楚楚的激情，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坐到她身边，“楚楚，你喜欢什么歌，我帮你点啊！”看到金敏敏如此热情，楚楚也不好再不理会，她伸手抓住了金敏敏的手，“敏敏，谢谢你，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你真好！咱们点首歌一起唱吧，你喜欢谁的歌？”楚楚难得说这么多话，金敏敏有些激动，“难得啊，我喜欢张韶涵，你呢？”“当然是杰伦啊”，楚楚笑着说，“咱去点歌吧！”说完拉着金敏敏的手去点歌台了。
孙可可一曲唱完，楚楚带头鼓掌，“唱得真好！”孔依依拍着孙可可的胳膊说，“姐妹，你可以啊，简直是女版周杰伦，楚楚，你你要唱周杰伦吗？点好了吗？”“好了”，金敏敏已经抓起了话筒，孙可可也把话筒递给了楚楚，她们要合唱，房间里瞬间想起了轻柔而略带伤感的旋律，“……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的心事静静躺，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楚楚闭着眼睛唱得非常投入，金敏敏边唱边观察她的表情，发现楚楚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可能是歌曲太伤感，或者楚楚有什么心事。“这歌有点悲，我们再唱一首《欧若拉》吧！”说着就动手切歌了，楚楚并没有表示反对，话筒也没有放下，孔依依一听很高兴，拉着孙可可举着酒瓶叫“好”！“神秘北极圈，阿拉斯加的山巅，谁的脸出现海角的天边，忽然的瞬间在那遥远的地点，我看见恋人幸福的光点，灵魂在召唤，唱着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谣，天空在微笑，我的世界缤纷闪耀，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动感的旋律使金敏敏开始扭动起来，她一只手拉着楚楚，想让她跟自己一起跳起来，楚楚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跳起舞来，孔依依和孙可可则脱掉鞋子站到沙发上，跟着旋律舞动起来，一时间四副年轻的身体在霓虹彩灯的照耀下，焕发出耀眼和媚态的光芒。
热舞结束，大家都有些累，楚楚和金敏敏回到沙发上，瘫坐下来，孙可可和孔依依拿着酒瓶对饮，“干！”孔依依好爽地叫了一声，接着清脆的玻璃瓶碰撞到一起的声音就钻进了四人的耳朵里。休息了一会，孔依依放下酒瓶说，“我看刚才大家唱得都挺好，要不咱们也搞个组合吧？跟SHE一样的？”“这个好！我赞成！”金敏敏第一个附和。“我没问题”，孙可可说了句粤语，然后看向楚楚。“我无所谓啦”，说着楚楚双手一摊。“好，那咱这组合叫啥呢？”孔依依抛出了问题，大家都低头陷入了思索，约莫一分钟过去了，也没有谁提出一个特别好的建议。“干脆叫F4吧？”孙可可说，“我只听过台湾F4，可那是男子组合啊！”金敏敏觉得有些不合适，但自己也没更好的主意。“G4？”楚楚试探地说了一句英文。“啥？我没听清”，房间里的音响声音还是很大，孔依依凑过来问。“Girl 4！”楚楚大声地对着孔依依的耳朵喊了出来。“这个好！”孙可可举手了，“不错！”金敏敏也同意了，就差孔依依表态了，只见她拿起酒瓶说，“那就祝我们G4组合正式成立！”其他三人也各自拿起了酒瓶，四个圆圆的瓶口碰撞到一起，随后四人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咱们是不是得开发几首代表曲目呢？”金敏敏提议道。“要么就从SHE的成名作《Super Star》开始？”孙可可边问边向点歌台走去。“好，就这首！”孔依依拿起话筒并指挥孙可可点歌，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动感的节奏和歌声，“……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门外经过的服务生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朝里面看，发现是四位妙龄少女在唱歌，看了好一会才走开。
霞飞路步行街在周末的夜晚格外热闹，逛街的男男女女在街道上三三两两地流连，街上各种服装店理发店里人们进进出出，火热的人气与清秋的天气是格格不入的，街道最深处一家四层楼高的建筑上闪烁着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兄弟盟网吧几个字在这条街格外亮眼。这条街汇聚了城市里形形色色的年轻人，网吧是年轻人的聚集地，尤其是中学生，更是这里常客，在这些网虫眼中，兄弟盟网吧的名气远远高于周边其他网吧，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这家网吧设备新，网速快，适合在线网游和看电影；其次这里是步行街吃喝玩乐集中，很多小吃店都有送餐服务，在没有外卖的年代，这个网吧的老板是很有商业头脑的，打游戏的人一般都很珍惜时间，不会挂机出去吃饭，送到嘴边再好不过了；最后就是老板很大方，或者说很大胆，中学生几乎都是未成年，一般老实点的网吧老板不敢接待，但这位老板很慷慨，只要敢进来，他就敢收，如果碰到警察来巡查或者家长来找自家孩子，这里还有一条秘密通道。诸如此类，这里渐渐成了市区里各大中学小网民心中的圣地，一到周末人满为患，很多人来得稍微晚点是没有位置的，有些跟老板熟了，就会提前充会员，以这种方式享受VIP服务，电话预定包间或者机位。
钱正罡就是这里的VIP，但是高一刚开学，父母盯得紧，暂时不敢出来，但是他的会员福利让任豪帅他们享受了，任豪帅虽然想周末找个网吧包夜，可是人生地不熟，就找李名扬推荐，李名扬虽然知道这家网吧的大名，可是手头紧，零花钱被父母控制得比较牢，吴少聪以前是混另一个网吧的。看到兄弟们都有共同的爱好，钱正罡就大气了一会，掏出自己的黑色会员卡，丢在他们面前，“大家拿我的卡，直接去，我提前跟老板打个电话，给你们弄个私密包间，包你们满意！”“那我就谢过罡哥了！”任豪帅说着拱起双拳要作揖，李名扬和吴少聪也笑着感谢他。“少来这套，不过包夜的钱你们得自己付啊，我的卡里也没多少余额了，过段时间我得想办法多弄点零花钱充进去，不然我自己都去不了了”，说着他觉得有些恼火，都怪自己老爸最近比较清闲，有空在家盯梢。
兄弟盟网吧里的包间都是按照流行游戏命名的，比如传奇、CS、完美世界、傲视、魔兽世界等，一般包间里都有两台电脑，主要是给结伴而来的情侣准备的，当任豪帅他们三个男生出现在老板面前时，他是有些困惑的，“罡哥只说定包间，没说是三个人，里面只有两台电脑，你们三个？”“哦，没事，我们轮流玩，就是想要个包间，不想被其他人打扰！”任豪帅很世故地解释着，手斜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条腿还不时抖动着。“那就没问题了，给你们留的是完美世界，前面走到最里头就是了”，老板指着网吧过道的尽头说完就低头打起游戏来了。三人穿过拥挤的过道，地上都是各路玩家放在地上的书包，几乎都是学生，有的身上还穿着校服，有一中的，也有二中的，还有三中的，看样子是一放学就过来的，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些学生在干嘛，有的在打CS，他们一边对着麦克风骂，“笨蛋，这里有人啊，操……”吴少聪嘴角很轻蔑地一笑，“菜鸡！”声音比较大，但是被骂的都是带着耳机的，而且音量很大，根本没有听见。突然，李名扬拽了下任豪帅的衣服，“我靠，快看！”说着指了指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他的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日本女优苍井空的爱情动作片。“靠，还是无码的！”任豪帅也吓一跳，虽然自己在沿海开放的广东对这些日本的电子影像制品算熟悉的，但是在网吧公共区域这么肆无忌惮地观看，他还是有些惊讶。“牛逼克拉斯啊！”任豪帅伸出大拇指给这位网民，他已经隐约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了，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三人来到包间里，果然是两台电脑，不过沙发倒是够长，坐三个人是没有问题的。“谁先休息呢？”吴少聪问。“我看咱们先点饭，谁的饭先到就吃饭，另外两个人玩，怎么样？”任豪帅建议道。“好，正好我饿了，我先点，你们先玩！”李名扬看着桌面上贴着的送餐电话掏出手机开始拨号，“老板，兄弟盟网吧完美世界包间一份宫保鸡丁盖浇饭！”挂掉电话的李名扬就靠在沙发里侧靠近窗户的位置，他开始用手机玩贪吃蛇。
任豪帅和吴少聪的电脑已经进入游戏界面了，炫酷的动画吸引着他俩赶紧戴上耳机，开始进入工会和线上的兄弟们联系计划一起攻打哪一关了。李名扬玩了一会觉得无聊就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因为大家都戴了耳机，又是包厢，所以很安静，他很快就睡着了，不一会儿，鼾声就响起来了。
海边的沙滩上摆放着休闲椅，他躺在上面戴着墨镜，吹着海风，远远地有个靓丽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越走越近，他依稀看见这个女子穿着性感的泳衣，一头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下轻快地起舞，他忍不住把墨镜摘了下来，竟然是金敏敏，之前大家都调侃金敏敏是太平公主，都是瞎子，这么饱满的胸部，他们都视而不见，真是的，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坐起来，只见金敏敏微笑着坐到他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他一激动把手伸到了金敏敏白皙的腿上，金敏敏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胆子更大了，想要朝着高耸的双峰探索，突然脸火辣辣起来，金敏敏纤细的手掌打到自己脸上了。
“哎哟！”李名扬叫了起来，也醒了过来，睁眼看见任豪帅和吴少聪对着自己哈哈大笑。“你个沙雕，做什么春梦呢？”“你才做春梦！”李名扬辩解着坐直了，但他的腿有些麻。“没做春梦，你摸人家任豪帅的大腿干嘛？”吴少聪实在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搞了半天梦中的金敏敏竟然是任豪帅，李名扬脸一红，一时间尬在那里。“我好心叫你起来吃饭，你倒好，占起我的便宜来了！”任豪帅假装生气地说。“快说，梦见谁了？”吴少聪还在挖苦他。“去去去，玩你的游戏，我要吃饭了！”李名扬端起桌子上的饭盒，撤掉包装开始低下头狼吞虎咽起来。吴少聪摇摇头又戴起耳机继续自己的游戏。
为了掩饰尴尬，李名扬低着头细嚼慢咽，这俩个家伙，不知道回到学校怎么嘲笑我，唉！想的事多了，他吃得就更慢了，这家饭店的菜烧得不赖，李名扬越吃越喜欢，风卷残云，不成想一激动把筷子弄掉了一只，他只好弯腰下去捡，他捡起筷子准备起身时，突然发现电脑桌下方是空的，可以看见对面包间的电脑主机，原来包间只是隔开了上半部分，估计之前没有包间，后来因为需求量大了，老板才用隔板将电脑做了分隔。
对面包间里有四条腿，两条腿是牛仔裤，还有两条确实白兮兮的光腿，原来是女的，看来是情侣了，李名扬本来没多想，准备捡完筷子就起来，对面传来一声声的低声的呻吟，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只见四条腿交织在一起。他不敢再看了，只好咽了一口口水，直起身来，任豪帅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他的所见所闻，依然在忘我地点击鼠标和键盘，他放下筷子和饭盒，早已没有心思吃饭了，只能将饭盒放到包装袋里，他本想直接扔到地上，但忽然又慢慢地俯下身子去放到地上。
周末的时光看上去很充实，但也流逝得很快，曹长青和郝晓玲按照第一天的约定准时到达了教室开始写作业，曹长青不仅完成了自己计划内的数理化额外加练，还给郝晓玲讲解了好多她之前没搞明白的几道书本上的数学习题。孔依依、楚楚和孙可可唱完歌已经是半夜了，她们索性准备待到天亮，但是后来金敏敏带她们坐电梯进入8楼的一间客房入住，大家才发现原来金敏敏是海洋之心老板的女儿，这间房就是她周末住的。
任豪帅和吴少聪打完游戏让李名扬玩，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经过一番逼问，他招出实情，三人一起俯下身去探索对面世界的奥秘了。
周一的数学测验如期而至，对很多人来说，试卷的难度很大，考完试大家就开始疯狂对答案，赵明宇拉着曹长青问东问西，曹长青有些无奈，他觉得既然已经考完了，等老师改完就会知道结果，根本不需要对答案，尤其是看到赵明宇那夸张的不愿意相信的表情，他就更加觉得与其争论是浪费时间。可是柳如梅和郝晓玲也回过头来参与进来，曹长青只好很努力地回忆自己答卷上的内容，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结束。
高飞是刚参加工作，工作热情高涨，测验一结束他就回到办公室批阅，办公室的老教师都夸他积极上进，他很开心，批阅的速度更快了，等到中午大家去吃饭时，他已经改得大差不差了，到底是年轻人，他心一横，改完再吃也来得及。
等到他批完试卷再到食堂已经没剩几个菜了，他匆匆忙忙地打了几个菜就坐下来吃，恰好看到洗玩盘子的林梦。“高老师，你怎么现在才吃饭？”“哦，改试卷来着！”高飞边吃边回答，声音有些含糊不是很清楚。
林梦坐到他对面，“怎么样，这届学生？”她也想知道一下这个一班的实力，毕竟校长跟她说过一班是理科实验班班，她一度怀疑自己能否教好，毕竟自己也才刚毕业。“怎么说呢？”高飞咽了嘴里的饭菜，顿了一下，“好的很好，差的很差，两级分化很严重”，说着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不是实验班吗？怎么会这样？”林梦也不理解。
“满分的有1个……”“谁？”“曹长青，到底是第一名进来的，还是有实力的，解题步骤清晰，书写也漂亮！”高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哦，他的英语作业也很好的，那整体怎么样？”“均分就没有及格啦，唉，低分太多了！”高飞眉头一紧，“任豪帅30，李名扬25，吴少聪34，钱正罡18”，他的声音有些变调，这个学生还是校长打招呼要重点关照的，以后咋办呢？
“他们四个上英语课也是从不抬头的，不是开小差就是睡觉”，林梦摇着头说。“还有几个女生，也是头疼，孔依依27，金敏敏35，孙可可40，楚楚38，这些是远远低于平均分的，这种水平哪像是实验班呢？”“也许刚开始吧，很多学生不适应，或者你的卷子难度很大，你看满分也就一个嘛，谁让你是北大的呢？他们在你这个学霸眼里，肯定都是学渣吧？”林梦开着玩笑，想要开导高飞。“林老师，你别安慰我了，等你英语考完，你再看看”，高飞说完就开始狼吞虎咽了，他都后悔最后加班改试卷了，把自己火热的心浇了一盆凉水，现在吃着冰冷的饭菜，真是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