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设，夜猫，我会心疼的
说实话，自从七岁那会父亲失踪后开始，这十年来，乔渊的青春就像白开水一样寡淡。
掀不起一丝涟漪。
婶婶在的时候还行，算作他半个母亲，偶尔还是可以感受到温暖的，但自从七年前婶婶去世。
一切都变了。
叔叔变得暴躁，酗酒，赌钱，经常对他抱怨。
当然他也能理解，并且从未有过怨言。
能吃饱饭，睡个安稳觉，他很知足。
世上除了亲生父母，没有谁有义务对他好，所以他一直想独立起来，想自食其力。
未成年尚且当个学徒，难道要当一辈子么。
那当真是寄生虫了。
在暗无天日的下城区，充满着一切可能，比如像街头小子那样，一步一步混成传奇。
但他身子虚，不想植入义体后成为赛博疯子。
在叔叔的诊所里，他曾亲眼见过一个，那种最终痛苦，生不如死，甚至恳求叔叔开枪打死他。
余下便是像他这种只能干点小活的，填饱饭勉勉强强，但想再交得起每周的阳光费就很难了。
他虽不相信宿命论，但命运也从未眷顾他。
可能终其一生就在这种挣扎中度过，这就是命。
他不信命，但这就是命！
直到今天早上，上帝给他开了一扇窗。
也就是他的未来身。
徘徊了十几年的未来身，终于被他发现了。
多少有点荒唐，就像活了十八岁后，穷困潦倒的父亲忽然和他说，你其实是亿万富翁的儿子。
但能不能从这窗户角度获得阳光或是机遇，还是要靠他自己，比如他刚刚得到了巴斯夫人的认可。
门开了！
还加了足足26点融合点，真香。
之前乔治叔叔那里才加了7点，这里直接翻了接近四倍，他逐渐明白，越难的事儿加的点数越多！
尤其是隐藏效果也解锁了。
【绅士标签隐藏效果：在有修养的人眼里，你的形象将提升一定绅士气质（50％），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且不佩戴绅士标签时也可拥有。】
【隐藏效果具备相对唯一性：不随现实升级而提升，可以在未来身获得新品质后提升。】
乔渊眨了眨眼，这效果看似鸡肋，实际上相当奈斯，有种这才是绅士标签真正效果的体现。
先前他还觉得+20％有点少，现在有了隐藏效果，心底更踏实了几分。
【升华序列：无。】
【体质：8（正常人10）】
【敏捷：7（正常人10）】
【绅士（白）：一阶（20/100）】
【融合点：26。】
他把融合点全部加了进去。
唰！【绅士（白）：一阶（46/100）】
眨眼间一阶经验就快半了，二阶指日可待！
乔渊开心的想着：
【绅士】标签固然起到决定性效果。
但他这身打扮也是加分的！
正所谓人靠衣装。
他不是天生的贵族或是绅士，他没有那与生俱来的气质，需要穿上体面的衣服才更好些。
其实他还有一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在昨天晚上发生的质变。
或许跟标签有关？
他琢磨着渐渐有了头绪，过去的梦里，就像一个旁观者，像一个观众，仅仅是看。
各种天马行空的梦，大部分虽然和乐园有关，但大部分也和他没关系，就像昨天晚上那怪物，最终是由大白鲨杀死的，他根本都没有帮上忙。
他只是一个追随者。
但最后，在遇到乐园毒蛇撒旦时，他参与了！
他真正的参与到了那件事，和那金发美妇交谈，甚至得到了认可。
他记得未来身有过提醒：
【未来身可以在未来时间线里获得相应标签，需要满足相应人设，并获得认可。】
“没错了…需要相应人设！”
乔渊在心底喃喃着，过去十几年的梦里，他没有真正的参与过，他更没有获得梦中谁的认可。
如果追随者也算的话。
追随者应该是他梦中本来的身份，而不是被获得认可的身份，两者应该还是有区别的。
昨晚是第一次获得真正的认可。
看来这些年的礼貌的性格，也大有用处。
他感谢过往，感谢这平淡如水的十年。
他记得在新闻上看过一些报道，比如关于上城区的建设，那是建立在地面之上，漂浮在云层之中的空中城堡，被称为人类史上伟大奇迹之一。
看似一蹴而就的奇迹，背后有无数的汗水和巧合，还有运气，每一项都缺一不可。
正如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
他今天的成功也是如此，看似获得了未来身，获得了线索，轻而易举的就和巴斯夫人谈妥了。
但实际上，假如他没有养成礼貌的性格，如大白鲨那样，拿着梦里植入双手的铁拳直接锤过去。
那根本就不会获得任何认可。
也不会出现标签，也不会知道那是未来身。
是从小到大的礼貌，成为了催化剂。
如今他站在这里也是从小到大的礼貌和缜密的心思，差了任何一步，都可能功败垂成。
思绪万千，不过在巴斯夫人开门的短短几个呼吸里，乔渊转过身，略显意外又微笑的看去。
巴斯夫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贵妇，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衬着雪白的肌肤，双眸碧蓝，气质高冷又妩媚。
尤其那胸襟傲然，波澜起伏，更是撩人。
穿着一身黑色裙子的巴斯夫人，手上似乎有淡淡的血迹，神色却也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道：
“请进吧乔渊先生。”
若不是在未来身里知道巴斯夫人在研究弹药，看着对方手上有血，他还真的会犹豫。
他想起那个武器名字叫做海葵式子母能量弹，前缀带上了海葵，其实怪罕见的。
走进巴斯夫人的家，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地上遍布着灰尘，家具也有些老旧了。
他逐渐闻到了一股腥味，在一间储物间里，看见了很多小白鼠被笼子关起来，还有巨大的水族箱里摆满了漂亮的海葵。
乔渊心底一动，果真和梦里一样。
“我的丈夫是生物学家，我跟着他多年也学了很多，可惜他四年前去世了。”
听着巴斯夫人的解释，乔渊微微点头，并摘下黑色礼帽道：“很抱歉，巴斯夫人，我很难过。”
他的口吻里带着真诚，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科学家是与升华者相同并论的存在。
世界能不能继续发展，就看这些如同火鸡一样的科学家了。
巴斯夫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乔渊：“帽子旧了，香水也不太符合，打扮的有点刻意了。”
乔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巴斯夫人这么细致入微，不愧是贵妇，虽然确实很刻意。
他腼腆的笑了笑：“巴斯夫人说的是，帽子是叔叔的，香水也是，我买不起新的，就算买得起，也要被叔叔破口大骂说浪费钱。”
“但我先前想着，巴斯夫人是大人物，我觉得需要重新打扮一下已展示我对巴斯夫人的尊敬。”
“是么，”巴斯夫人有些赏心悦目，似乎一直没有发现，这个过去不起眼的诊所学徒，很出色。
真诚又让人信服。
尤其是这盛装出席的样子，难得。
这正是绅士标签隐藏效果的体现，在巴斯夫人眼里，乔渊已然真正的具备一定的绅士气质。
“战备馆的推荐我答应了，很简单，我现在给战备馆的校长打个电话就行，但你应该知道，进入战备馆不只是需要推荐，还有很多其他方面。”
乔渊没想到巴斯夫人回答的这么干脆，也正常，对方既然开了门，就说明对方答应了。
他笑着开口：“谢谢巴斯夫人，我知道，除了推荐之外还需要高昂的学费，还需要考核。”
巴斯夫人点点头道：“下城区的战备馆有三个，一个是天堂战备馆，归属上城区的天堂大学。另一个是法家战备馆，是巨企法家重工旗下，还有旧日战备馆，归属旧日会。”
“升华者中的翘楚，都有希望进乐园享受真正的阳光，甚至加入时空秩序局或是余烬。”
巴斯夫人从墙上的银幕上抬手一挥，顿时一面全息投影出现，展现出关于三大战备馆的公开资料：“你自己选。”
乔渊认真的看了一番，尤其关注了天堂战备馆的考核方面，那是很残酷很血腥的试炼。
他深吸一口气，不假思索道：“我选天堂战备馆，到底来自上城区分部，而且离家近。”
“嗯，我等会打一个电话，然后会留下地址，地址就留你叔叔的义体诊所吧？”
“都行，”乔渊点点头。
巴斯夫人补充道：“天堂战备馆会在24小时之内给你送来一张考核证明，有了这个证明，你就可以去参加考核，通过了就可以交学费入学了。”
“学费交得起吗？天堂战备馆一学期就要一万多，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小钱。”
见状，乔渊眯起眼笑道：“我这些年攒了六千多的积蓄，我的父亲是个画家，留下了很多画，几百块一副卖出去，凑凑差不多够了。”
六千多块都是平日里有些大顾客偶尔给的小费，几十几十，攒了很多年才这么点。
也就抵个五六次的阳光费，少的可怜。
“原来是有备而来，不枉我开门。”
巴斯夫人去洗了一个手，回来在餐桌旁，给乔渊倒了一杯咖啡，笑眯眯道：“这一块芯片价值三千多，可需要你自己补了，还要圆回去。”
“没事的，我听说进入战备馆后，有很多比赛能赚钱，甚至可以去外面打拳赚钱。”
“不愧是老乔治的学徒，挺懂赚钱的门生，”巴斯夫人端起杯咖啡，目露欣赏。
关于学校的比赛和校外打拳，他之前都有过一定了解，实在不行他就去送外卖，兼职就是。
累一点总好过没有希望。
而且一旦成为升华者之后，整个社会地位都随之提高，根本不愁几千块的小钱。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巴斯夫人喝完咖啡后，就当着乔渊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并开了免提，很快把推荐的事情给处理掉。
“你这营养指数都跌到68了，身体又差，想要参加战备馆的斗兽场考核可不容易，”巴斯夫人抿着红唇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管蓝色药剂。
“这是？”乔渊有些意外。
“实验性的小作品，夜行之猫。”
巴斯夫人详细介绍道：“喝下药剂，可以获得猫的敏捷，大约是正常人的三倍。”
“拿去吧，我可不想像你这么有礼貌的小弟弟死在斗兽场考核上，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