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开心~
买了单，走出商场，漫步在街边。
沿着这江水一路走，四周的喧闹没有片刻停歇，只有夜色越来越浓，霓虹的灯光也越来越绚烂。
理惠子就在他的身旁，两人并肩亦步亦趋，当风吹来时，阵阵惬意从神川灿的心底升起。
好漂亮的江边夜色，好漂亮的理惠子。
倘若两人此时牵着手，或理惠子挽着他的手臂，那就如无数在江边散步的情侣一样。
但即便没有牵手挽臂，两人的随意漫步也在酝酿着几分暧昧，落在旁人眼中颇有几分准情侣的意味。
不过当真走近旁听之后，才知晓两人仍旧在讨论着正经的话题。
“你说的那个圈子投票，怎么我没有收到消息啊。”
他问道。
“他们可能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吧。”理惠子背着小手，困扰的问题被解决，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得很。
“毕竟你都离开多久了，也跟他们没有来往过，他们怎么通知你呢。”
她扭过头：“不过他们肯定会关注你的，我想瑾很快也会告诉你这些事。”
“人很多吗？”神川灿突然停住脚步，扶着江边的栏杆。
“什么？”理惠子跟着停住。
“就是他们。”神川灿转过身看向江面，皎洁的月色与绚烂的霓虹交织洒落，这江面如镜，倒映着万千色彩。
“也不算很多吧。”理惠子柔声道：“应该有三四十人，加上你们新生的话，可能有六十个人左右。”
“这也太少了吧。”
神川灿吐槽一句。
他还以为有个百号人呢，没想到就这点人。
“不少了。”理惠子轻笑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入进来的，哪怕是同一个圈子的也会筛选。”
“到时候你如果也参加这个联谊会，那么你能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包括你吗？”神川灿扭头看着她的侧脸：“你也不简单。”
“我...”理惠子娇嗔道：“别拿我开玩笑，我都不想参加呢，是被逼无奈的。”
“其实你有想过让我帮忙吗？”
神川灿微微弯腰，随口道。
“有。”理惠子很坦率地回答道：“但只是想了一下，没打算真的让你帮忙。”
“你很诚实啊。”神川灿哑然。
“哼，现在回过神来想反悔了吗？”理惠子皱起琼鼻。
其实这算是他的试探。
如果理惠子真藏着心思，那么她刚刚在餐厅的一切都能视作是演戏，然后博取神川灿的同情。
毕竟他随便开口就帮忙，很容易成为别人眼里的冤大头。
“没有。”神川灿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恍惚。”
“恍惚？”
“嗯，说实话我离开了这么久，很多事我自己都不清楚，就像你说宫月家的地位，我是一窍不通。”
“但我不是傻瓜，你说了之后我就意识到这个身份很敏感。”
“我跟你一样，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神川灿轻声道：“但我有预感，我不想掺和也要掺和。”
理惠子斜睨一眼：“那你还答应帮我。”
“你不一样。”神川灿嘴角扬起：“咱们是朋友。”
“哈~朋友。”理惠子双手扶着栏杆，轻轻摩挲：“朋友才会背叛你，朋友才会利用你。”
“有时候没朋友反而更好，起码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月色轻微地洒落她的脸颊，映出她复杂的脸色。
她好像有过类似的遭遇。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问道：“你会背叛我吗？灿。”
神川灿莞尔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一般都是女朋友才会问这种问题。”
理惠子安静地看着他：“会吗？”
“我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不会，因为他也不能确定。
甚至他都不清楚理惠子对于背叛的界定是什么。
“我只能保证我自己问心无愧。”神川灿柔声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发生这种冲突，我别无选择的话，还希望你能体谅。”
理惠子低头一笑：“你也很诚实嘛，没有说一些糊弄我的话。”
“说不定我现在说的就在糊弄你。”
神川灿眨了眨眼：“其实我暂时想不出有什么事能称得上背叛，总不可能我爽约了一次也算背叛吧？”
“那当然不算。”理惠子娇声道：“我又不像是你，哪有这么小气。”
“呵，你才小气。”神川灿撇了撇嘴：“我这叫给你台阶。”
“哈哈，是的。”
理惠子没有反驳，她感慨道：“这恰恰是我不擅长的事情呢，灿。”
“我不擅长让别人满意，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擅长让自己满意。”
神川灿寻思着这丫头是emo了吗？
这也没到十二点呢。
他抬手戳了戳她的马尾辫，吐槽一句：“能不能想点开心的。”
“没什么开心的。”理惠子噘嘴道。
“这就不对了，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开心个...”理惠子正想反驳，回头一看却发现他正挤眉弄眼地做出一个鬼脸。
噗！
理惠子顿时绷不住笑出声：“好丑！！”
笑声清脆动人，连周遭的喧闹都暂时被隔绝。
神川灿收回手指，揉了揉嘴巴：“这不挺开心的嘛。”
这一笑，理惠子有点止不住。
起初神川灿还当她的笑点很低，但看着看着就有些不对劲。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完全没有要止住的迹象。
他连忙伸手拍着她的背，轻咳一声：“行了行了，笑点能不能别这么低。”
啪嗒。
她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腕，笑声慢慢停止。
理惠子缓缓抬起头，眼眸闪烁着湿润的光泽，在月光下格外地清晰。
“能不能再做一次啊。”
她温柔地请求着。
神川灿嘴角微抽：“不是，你还看上瘾了是吧。”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眸子里积蓄着各种各样的复杂。
“好吧，呐，我最后再做一次。”
神川灿将手指抬起，抵在左右脸颊，然后将鬼脸重新勾勒。
“看清楚了吗？”
做起鬼脸时，他说话都有些迷糊。
理惠子握住他的手腕渐渐用力，她如刚刚一样露出了笑容，但没有止不住的笑声。
随后她松开小手，转过身去：“嗯，看清楚了。”
眼角的湿润被她掩饰。
真应该把刘海放下来的，这样的话，就能遮掩得更齐全一些。
说不出为什么，她像是溺水之人从封冻的冰面中探出头来一样，大口大口又极为贪婪地汲取着陌生的空气。
他带给她的点滴情绪，正汇聚着，好像要将所有封冻的冰面都破开。
理惠子恍惚着，也担心着。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开心。
但会一直开心吗？
还是说，这只是不经意的插曲，是平淡日常的小波澜。
昂~
或许只是自己的多愁善感，又是积累下的焦虑得到缓解后的情绪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