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需要接近她。
神川灿之前知道这些大概，却是第一次听到细节的部分。
乍一听好像这件事很难跟自己没关系。
但细究的话，注意一下时间点。
两年后。
是他先出国，在国外待了两年，上衫明雪才跟着出国。
这中间隔着的两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未必就一定跟神川灿有关。
倘若真如上衫明菜所描述的一样，她的妹妹是一个胆怯怕生又内向的性格，连出远门都不愿意的话。
那突然之间决定要去国外读书无疑存在巨大的疑点。
上衫明菜见他沉默，她便继续道：“明雪小时候玩得来的朋友没几个，只有跟你玩得很好。”
“你对她也很亲近，简直她就像是你的亲妹妹，而你也是她的亲哥哥似的。”
“你一声不吭地出国之后，她很伤心，哭得眼睛都肿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天天安慰她，哄她说你只是出去旅游，很快回来。”
“她就等你，一天接着一天，然后是一个月，两个月。”
“我当时想只要时间久一点，她应该就会慢慢淡忘，毕竟小孩子的记忆能有多深刻呢。”
“没想到，都过去两年了，她还记得。”
这下子神川灿不得不开口打断了：“这期间也许还发生了一些事吧？”
上衫明菜一怔：“别的事？”
“你刚刚说她是在我离开两年后才选择出国，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神川灿皱起眉。
“哈，你怎么说得好像不关你的事一样。”上衫明菜眯起眼，眼神有点冷意。
“不，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她出国是因为记挂我，是因为我她才突然选择出国。”
“但我的想法是，有没有可能她的确记挂我，但没记挂到这种地步，我是让她促使出国的重要因素，却不一定是决定性因素。”
对此，上衫明菜有自己的见解，反驳道：“之所以是两年，是因为你比她大两岁。”
“你离开的时候，她才十岁，跟瑾一个年龄，还在读四年级，没有毕业证明的话，到国外会有点麻烦，而且要暂停学业，我家人也不会允许。”
“但两年之后她就十二岁，刚好小学毕业，选择到国外念中学也更有说服力。”
“我妹妹虽然是个胆小鬼，但不是笨蛋呢。”
懂了。
明菜的意思是上衫明雪是故意等到两年之后，等到她小学毕业才跟家里人提出。
如果不受这些限制的话，她大概率会第一时间就跟随自己出国。
但神川灿总觉得有点先射箭再画靶的既视感。
上衫明菜认定是自己的错，所以一切想法与推断都会极力地跟自己扯上关系。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他不想跟上衫明菜冲突到吵起架来，这种辩论也没意义。
他需要搞清楚的是在国外留学期间，“自己”对上衫明雪到底做了什么，让上衫明雪这么“痛恨”自己。
“然后呢。”
他问道。
“嗯？然后？”上衫明菜翻了翻白眼：“你还真是一副轻飘飘的局外人的口吻啊。”
“不，我是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川灿摇摇头。
上衫明菜稍稍坐直：“可惜，然后的事我也不知道。”
“哈？”
神川灿有些懵。
“不要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她当时人在国外，我又不在她的身边，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全部的事。”
上衫明菜冷声道：“情况就跟我刚刚说的一样。”
“她会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也会给她打电话，就是那种很正常的交谈，她说自己在那边一切都好，很开心。”
“但等她读完书回来之后，她就变得让我感到陌生。”
“她本来就内向，回来之后更内向了，不，不止是内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来问你，我想知道她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说完之后，上衫明菜情绪有些激动。
她想喝酒，却发现自己的酒杯空荡荡的。
随后她伸手拿起神川灿的酒杯，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口，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神川灿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灿，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上衫明菜又喝一口：“我不能坐视不管，也不能无动于衷。”
“我不能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一天天无所事事，像是失去了人生意义，在徒劳消磨日子的“废物”。”
“所以，你能想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她恳切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回忆起往事。
神川灿自然是想不起来的。
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而他觉得此时上衫明菜的想法也有些极端了。
先不说出国前后空白的两年，上衫明雪出国之后的情况明菜也是一无所知。
这前后堆叠起来起码五六年的时间，而她只是因为明雪小的时候跟“自己”很玩得来就将怀疑落到自己头上，这是很不公平的。
但神川灿也无法断定是否真的跟“自己”无关。
首先，上衫明雪对自己的态度确实很冷淡，不同寻常。
其次，就是那个梦，那家伙的所谓愿望。
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自己多少也沾点关系，不是决定性因素也起码是个重要因素。
何况正是因为上衫明菜什么都不知道，她能思考的方向只有这一个，除此之外，她也没别的方向。
所以...
神川灿到底还是体谅她，也理解她。
“不要喝了。”
他伸手按住酒杯，轻声道：“再喝下去你真的醉了。”
上衫明菜松开酒杯，往后一靠。
她捂着脸颊，呢喃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听着这呢喃细语也感到几分心疼：“我想，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还得要从明雪身上出发。”
“嗯....”
上衫明菜只觉得他在说废话。
“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但..我会尽量试着解开她的心结。”
神川灿双手合十，正色道：“我会让她变得跟从前一样。”
上衫明菜缓缓抬头，脸色复杂。
“我希望你也能帮我，我需要靠近她。”他看着上衫明菜，提出自己的请求。
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能撬开上衫明雪的嘴。
因为那家伙已经死了。
现在唯一的当事人只有上衫明雪自己。
她不说的话，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无论神川灿这个身份在其中的责任到底有多少，这都是他需要去承担的代价。
以这个新身份继续活下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