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摄的磨练
悲剧并不是伴随着死亡而来，而是在死亡之前的痛苦。
江禾跨越了四百多年和莎士比亚产生了共鸣。他现在非常痛苦，脑袋从昨夜一直恍惚，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尽管来的路上已经给自己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站在公园的门口，江禾还是有些胆怯。
按照电话里那位的说法，我是夏濋濋的爱恋对象，那今天我起码死的会体面一点吧。
“别想了江禾，未来的事还没有发生，你现在在夏濋濋眼里就是一个调戏她的大流氓，赶紧道歉认怂说不定濋濋大人会放你一条生路。”
白色天使飞到江禾的肩膀上劝说江禾。
“怂是不可能怂的，想想未来江禾，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吸引到了她。昨天不是说要雄起的吗，展现出你真男人的一面吧。”
黑色恶魔在江禾左耳蛊惑。
“听我的江禾，他是恶魔，稳健发育才是真理啊。”
“江禾，未来就在你手中，眼下的你不再苟且。”
“听我的。”
“雄起，江禾。”
两个小东西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江禾也不知道要听谁的。
人群中的夏濋濋朝他走来，江禾一眼就捕捉到了她。
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点缀着零星的马赛克花纹。盈盈的细腰系着淡紫色的腰带，拖曳的裙摆刚刚及膝盖，露出了细嫩的小腿。
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与这个搭配有些不符，不过夏濋濋恰到好处的少女感削弱了这一丝不协调。
黑发直直垂下，两三缕落到胸前，没有宽松校服的掩盖下看起来有料了不少。
“喂，你们别打了，快点告诉我怎么办。”
没有听见回话，一只小黑飘到江禾面前。
“你把他干掉了？”
“不是我做的，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恶魔说完后消失不见。
夏濋濋走到了江禾跟前，一脸平静。看不出昨天深夜的骚扰电话对她有什么影响。
“早上好夏濋濋，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
江禾化身恶魔。
夏濋濋楞了一下，脸色肉眼可见的冒出寒气：“很好，你很有勇气。”
嗯？这反应跟我想想的不一样啊？
恶魔呢？救一下啊，别躲着不出来。
“不是你听我解释，刚才有个骗子......”
“我希望待会你还能狡辩的出来，跟我来。”夏濋濋走近公园，时间紧任务重，她容忍江禾多活一会。
江禾快步走到夏濋濋身边，两人并肩，都沉默不语。像极了小情侣吵架后冷战，彼此想要退一步但还在嘴硬的样子。
至少旁边的大爷大妈是这样想的，走了不到几百米，就有好几个老人过来调节小情侣矛盾的。
朝阳公园的大爷真热情。
走到一处没人的海棠树下，夏濋濋停下脚步。
“就这吧。”
细碎的光影照在夏濋濋身上，与裙子上的花纹相辉映。几步之遥的湖面上有许多鱼儿跃出，像是被夏濋濋吸引过来。
未来的她是怎么看上我的？
江禾一个校园里被人无视的存在，却揽到了天上最亮的明月。他自己都不相信。
“把相机拿出来。”
江禾照做，拿出相机，组装好了镜头。忍住将镜头对准夏濋濋的冲动问她：“我们今天出来是拍照的？”
“我不是早说了吗，拍就行了。距你上一次按下快门多长时间了？”
“2个月。”江禾看了下上一张照片的时间。
“还不算太晚。今天早上的任务是拍够100......不，三百张。”夏濋濋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报复来的太快。
江禾感觉那只小黑弃暗投明了，打不过就加入。
“可我们要拍的不是视频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新手，练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拍好一个十几分钟的东西吗？我是想看看你现在的水平退步到什么样了，你得重新找回你以前的状态。”夏濋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樱色的小唇浅浅喝了一口。
“那为什么非要选在这？”江禾觉得这个公园景色虽好，却没有一定要拍的理由。
“因为我好久没来了。”
江禾才注意到夏濋濋从进公园开始，眼睛就一直不停的观察周围的事物。像是被关在深闺的大小姐，出来后对一切都很好奇。
“快点开始，下午还有别的事。”夏濋濋看着依然在跃动的鱼群，后悔出来时没带点面包。
“拍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摄影师。”夏濋濋转过头白了一眼。
咔嚓。
快门声响起，镜头对准夏濋濋转身的瞬间。
“无聊。”
夏濋濋离开海棠树，回到了小路上。
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的树影，江禾犯起了难。三百张照片并不多，相机连拍一会就搞定了。可他清楚如果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摄影刚出现的时候被挑剔者们称为复制式的奴仆，按下快门时那种令人尴尬的不费力，产生的结果不可避免的具有微弱的权威认知。
实践者们一而再地解释他们在做什么以及这样做的价值，为摄影辩护和宣传。尽管陈述有时是相互矛盾的。
江禾思想境界没有那么高，但他也认为按下的快门不能毫无价值。
夏濋濋脚步轻快，裙摆随风摆动，将身体勾勒出原有的曲线。
仿佛今天来真的是逛公园的，江禾的拍照任务只是随口一说。
咔嚓。
江禾又按下一张。
朝阳公园很大，是青城市政府的重点改造升级项目。几年前开始就不断翻新，现在已经成为了青城的一个地标。
水景喷泉，餐厅，室外画廊，充满艺术感的构筑，还有这一带沿海城市最大的摩天轮，今天才开始试营业，听说最高点能看到完整的海平线。
江禾看着夏濋濋不断左顾右盼的样子问道：“你有多久没来了。”
“三年前，上初三后就没来了。”
“那为什么会想来这？”
“没有为什么，听说这不错就来了。”
夏濋濋此时的形象很像家教严格的大小姐，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与求知。
但江禾知道如果这样想就错了，她总能给你意想不到的成熟与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