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038 ? ?这东西可比土豆贵多了，甚至比你的命还要贵！
这个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到来，冰雪融化，来到了万物生长的季节。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马上就要进入眼帘。
是啊，春天马上就要来了，又到了一年中动物......
索洛维约夫在百万街2号的兵营里，旁边的4号是药房，这里现在抓药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在俄国这边，保罗大概是不太喜欢放血疗法这玩意儿，他更相信药物治疗和温泉治疗。
在皇后生过孩子以后，他总算又有了点高兴的事情，不过儿媳妇那个娇弱的样子，倒是也让他担心起来，毕竟他是死过老婆的人，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寻求御医的意见。
这些医生在女皇在位的时候，对保罗有一次病危时的治疗，就采用的是药物治疗而不是放血治疗，但是他们给女皇中风的时候开出的诊断，却又采用了放血疗法......
但是这些老西医的意见，保罗还是想听一听的，他知道自己什么地方不专业，而且最近也安排了很多日程。
在听过了儿媳妇的身体状态还不错，只是需要多走动和一些新鲜的环境以后，也就放心下来。
现在他倒是决定要亲自到乡下去看看，他要知道自己发布的敕令，在俄国的乡村都贯彻的怎么样，他这次巡游倒是不打算去莫斯科。
在此之前，他还要在加特契纳见识一些新装备，不过也就是要看看这个概念。
索洛维约夫似乎成了新近比较受宠的青年军官之一，在保罗沙皇渐渐的开始准备把新军团加入彼得堡市区的警备工作以后，他是经常被抓去表演，还有就是给皇太子解释复装子弹也是非常危险的。
这一次，倒是在去加特契纳的路上，皇太子亚历山大骑着一匹白马，后面跟着一票近卫军和掷弹兵军官，太子妃以下女眷乘坐的马车都在一旁的路上。
“Altesse，您要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子弹不能复装的次数太多，这样的话，容易导致步枪炸膛的。”
“这不要紧，索洛维约夫，你呈给父皇的两支步枪和一百发子弹，目前为止，还没有打光，我又不是每次出去游猎都要用这支枪。”
毕竟这是地球限量版的两支手工打造的步枪，要仔细爱护，索洛维约夫看着给亚历山大扛枪的仆人，那支枪还真的有仔细保养过。
只不过，跟皇太子说话，总是要靠近一点说，他的耳朵还是有点问题的。
这位未来的神秘沙皇，现在性格还很活泼，不是以后那种被现实给打击了的样子，不过他的心思比较难猜，这也是真的。
索洛维约夫能靠近他，纯粹是来做售后服务的，毕竟皇室还是他这些产品的主要消费方，尤其是步枪。
“殿下，至于......您知道的，我们的掷弹兵使用的手榴弹，现在虽然不常用了，不过在结构上做一些改进，还是可以用上的，或者，把那些酒瓶清空。”
“啊，这我知道，你呈上来的两种图纸，设想都很好，但也不要像是给图拉兵工厂的步枪和子弹，多尔戈鲁科夫亲王已经不止一次给彼得堡上书，表示这种步枪难于生产，需要大量熟练工匠。”
“是，殿下。”
“而您，更适合做设计师，上尉，要不要也到图拉兵工厂去？”
“我想在掷弹兵团，可以更好的发挥作用，殿下，尤其是，现在猎兵连人手刚刚到齐。”
这话说的，让索洛维约夫感觉到，亚历山大和康斯坦丁，果然是亲兄弟，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之前他在埃琳娜身边当绘画模特，在茶会上唱歌，在游戏室陪玩，可能还引起了皇太子的警惕。
而恰尔托雷斯基的离开，可能也没那么简单，虽然他是亚历山大的密友和小圈子成员，不过也不得不被打发到葡萄牙去。
索洛维约夫知道，要是去了图拉，以后就只能在兵工厂里了，不过以老彼得亲王的年龄来看，他已经54岁了，在兵工厂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在那里的话，他也会远离朋友们的庇护，再来到图拉的新长官，可能还会不买账。
而亚历山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一点把握都没有。
随后亚历山大又看了看在马车里的路易莎，这人真的是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知道，索洛维约夫被召见进冬宫，他也是非常小心的，但是最近从法国也没有传来督政府的最新消息，法国人一旦有动作的话，彼得堡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消息也会很快传到。
到时候，就应该有所准备了。
保罗这次去加特契纳，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包括春季在检阅场上进行的新演习。
不过考虑到皇后正在休养，而太子妃的肚子终于看到了点形状，这一次操练是不会要女眷们在后面观看的，她们也就是远远的在花园里可以听到打炮的声音。
而试验场上的新装备，按照采购清单，从达吉斯坦运来的一些东西，现在已经拿到了实验场上。
“这个有些危险，陛下，因为是投掷武器，而且还是要现场制作的，请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大约相当于20俄丈的距离，而索洛维约夫和几个掷弹兵，已经准备好了朗姆酒的酒瓶，白糖，从达吉斯坦运来，经过简单分馏的石油，还有些别的东西。
“打火的东西还有点危险，也难怪他们要这么干。库塔伊索夫，把望远镜拿来。”
“是，sire。”
保罗从单筒望远镜里看到了，正在那里和两名士兵一起打火的索洛维约夫，是把堵在朗姆酒瓶上的布条给点着了，然后对着干燥的柴草堆抛射了出去。
“效果还不错，难怪是个危险的活计。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就像是希腊火，父皇。您知道的，在君士坦丁堡对着阿拉伯人使用过的东西。”
“那就是说，这是一种把历史书上的东西再现的燃烧瓶了？”
“是的，父皇。”
“不过这个有点危险，虽然是个新式武器，但是容易烧到自己人，火瓶本身就不安全，阿廖沙进献的火柴也是，都不安全。”
保罗是很关心安全措施的，这一种虽然好用，他也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可以感觉到，在野战当中可能不太好用，要是换成在攻城战当中，要用来纵火的时候，这样就正常多了。
他作为沙皇，还是知道俄国境内发生过多起严重火灾的，1736年的那场大火，官方档案上就是波斯大使馆的仆人处置失当引发的。
而彼得堡的消防队，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在风力极强的冬天去救火。虽然从女皇政变上台以后，彼得堡很少发生严重的火灾，但是就造船厂工人居住区那些木头房子，想起来就比较危险。
所以这种玩意儿，他很快就对身旁的科尔萨科夫将军提到了问题所在：“将军，您要是把军队带出去，携带着这种东西，一定要注意使用安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量不要烧到自己人！不要忘记了雅罗斯拉夫尔和塔尔图的教训！”
在柴草堆还在熊熊燃烧的时候，保罗又这样训话道，他后面说到的大火，都是女皇在位期间的事情，后续倒是大规模的改进了俄罗斯的城区建筑，大量的砖石建筑被采用，但是到了冬天供暖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危险。
这两次大火造成的财产损失很大，但是人员伤亡很小，不过也确实比较值得警醒，因为很多地方，建筑物还在使用大量的木结构，如果要烧起来呢？
接下来，就是下一个项目，经过几个月的设计，索洛维约夫还是赶制出来了一个能炸两瓣的手榴弹，没办法，以俄国目前的这种技术水平，能整出来这个玩意儿，拉过火，扔出去就能炸的，已经算是个黑科技了。
要是不搞出来这个玩意儿，估计到了克里米亚战争当中，缺乏炮弹的俄军，还要拿酒瓶装上火药给扔出去。
这两个玩意儿，一个威力太大，保罗沙皇提到了就心有余悸；另外一个，还要注意捏在手里的话别给炸了，赶紧给扔出去，倒是掷弹兵用的那些玩意儿，这个没啥问题，但是效果也不太好。
没办法，这个技术水平就在这里。
等到索洛维约夫和帮忙的士兵，穿着已经被染上黑条纹的白衬衫，灰头土脸的来见保罗的时候。
这位沙皇笑了，虽然他这个笑啊，有时候比哭还难看，不过也不妨碍他的赏赐。
“上尉，你这一次的发明，可不如之前摆弄枪炮的时候。”
“陛下，也不是每一种发明都能够获得成功。之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就一直怕把房子给点了，毕竟那里距离冬宫太近。”
是够危险的，保罗看了就不想再看了，并且表示这个发明，要搁置一段时间，等到技术成熟了再拿出来。
他是没注意，索洛维约夫这会儿死盯着罗斯托普钦，而且更不知道内心的小剧场。
你要是敢拿这个玩意儿点了莫斯科，我就敢把你家给点了。
反正罗斯托普钦最近有些失宠，他很快就要被保罗从宫廷里给踢出去，这算是一种“耻辱”，在受辱以后能够回到宫廷的大有人在，但是他们将来能够干什么，那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罗斯托普钦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貌似跟这个小年轻也并不太熟悉。
至于保罗本人，他手上现在拿着的，是一个剖开了，用来看武器结构的教具手榴弹。
“这个玩意儿，要是训练的时候用上了......上尉，你准备怎么进行平时的训练呢？”
“陛下，我想平时应该用‘土苹果’来进行投掷训练，份量上也差不多。”
“为什么是土豆呢？”
“一枚手榴弹，可要比土豆贵多啦！弄不好，都要比我们这些当兵的性命还要贵！”
保罗听了，他是被逗乐了，不过他也很严肃的指出来了问题。
“我想人才是最宝贵的，人才是国家的第一瑰宝！”
手榴弹的价格问题，不过能用来插科打诨，这位全俄罗斯的皇帝现在就这么说了。
那也就是要照他的意思来办，而且现在搞一些发明，确实也是时机不成熟，索洛维约夫也在考虑搞出来相对安全的火柴，不要搞的像是那个火瓶一样危险。
他自己，刚刚差点被炸到，保罗沙皇在望远镜里看的可是非常清楚。
而现场观看的掷弹兵，也纷纷表示，这两个玩意儿，就是我们再有勇气，现在也不是拿来使用的时候。
跟给猎兵使用的新家伙比，他们分到的新式武器显然非常危险。
手榴弹本身也在18世纪后期淡出了前线，主要原因就是炮兵的进步。
现在索洛维约夫也在考虑，怎么能够把日俄战争当中的那个简易手榴弹的模式做出来，他现在鼓捣出来的这个木柄的玩意儿，甚至性能上比“边区造”都要差，要干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见得都能一帆风顺。
保罗现在要管的事情也越来越多，除了新式武器以外，欧陆上的动向值得警惕，另外一方面，就是要要改善俄国境内的水运，尤其是已经开凿的那些运河，都要进行修缮，这笔钱现在都是从皇后名下的那些孤儿院获得的经费当中拨出的，每年要使用40万卢布。
消耗巨大，加上财政改革，虽然平头百姓可能得到的好处更多，但是他也开始损害了一些贵族利益。
目前在近卫军当中，这一点还好，但是在一些地方部队的驻军当中，一些军官已经开始形成了密谋集团。
他们这些人，自己搞不成事情，却总是带来巨大的麻烦。
随后，保罗沙皇在下午于检阅场进行了彼得堡驻军的检阅活动。
这一次阵仗搞的很大，甚至还邀请了一些贬谪回家的老将，按理说应该是能够请到苏沃洛夫元帅的，但是在现场没有看到他，这点确实也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