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极武馆
沿着长乐路一直往东走。
几乎要出了中林区，陈蝉见到了无极武馆的招牌。
许是和馆主风格有关，武馆的匾额就是长方形的铁框，中间搭着四个大字。
走近一看，可见铁锈和斑驳的痕迹，显然是块老牌子。
由于本身性质特殊，也不需要通过匾额来宣传或是彰显存在感。
大门关闭，只有侧面的窗口有人值班。
“学武？”
青年探出头，平头短衫，给人精干之感。
陈蝉点头。
青年缩了回去，很快打开了大门，简单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陈蝉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只感觉有股压力隐约间传来。
似乎若自己现在出手，必定会得到雷霆般的回击。
若非随着体质的提升，以及对细胞生电的练习越发熟练，他肯定察觉不到。
“是个练出名堂的家伙。”
陈蝉心中暗道。
穿过长廊，便有哼哈的厉呵声传来，空中明显多出了一股热浪，正是院落中练武的学徒所致。
又过了两个长廊，到了一处偏院。
“这就是报名处了，自行排队。”
青年指了指院中，又顿了下，打量了一番陈蝉。
“如果不是手头特别紧，建议选择挂名的方式。”
说完径直离开了。
前方还有十来人，陈蝉耐心排队，借着前面人的说明，他也明白了青年所说的意思。
原来武馆有两种学习方式。
一种就如上补习班，交费学习，只是纯学徒。
第二种则是挂名学习，类似于成为武馆的记名弟子，价格比常规方式要贵。
“就相当于多交钱，多了个无极武馆记名弟子身份。
拿到外面去，也是一层保护伞，是这样吧？”
有其他报名的人出声。
负责收费登记的人笑了笑：“没错，就看你们觉得值不值这多出的钱了。”
陈蝉选择了挂名的方式。
“报名费300，学费每月600。另外的强身膏和内用药，自己付费选择，不强制。”
虽有心理准备，陈蝉仍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说挂名学费贵200，真传的价格，以及日常消耗，果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马平，谢谢你...”
交完钱，陈蝉几人便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大院里。
一名青年正带着二十来个学徒练拳，深秋寒天，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麻衫，隐隐可见浑身饱满的肌肉。
教的是拳法套路，打起来气势不凡。
陈蝉集中注意力看着。
领学的青年一招一式都很流畅，打出的呼啸声也显示出极快的速度和强横的力量。
尤其是脚下的闪转腾挪，进退之间，配合手、肘、肩、跨、膝，有章有法。
不知不觉，陈蝉脑海中出现另一幅图景：
还是当日古玩街头的壮汉，一动一停却换成了眼前这个青年的步法。
面对十多个汉子灵活的游击战，壮汉完美躲过了攻击，恰到好处的抓住机会主动出手，很快将十多人废掉。
“好！”
自动模拟出来结果，陈蝉忍不住叫出声。
突然，似有道道目光射过来。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人都面色怪异地看着他。
特别是一个气质冷冽的少年，寸头造型，抱着双臂。
瞥了他一眼便道，“这样的吹捧就太刻意了，最基础的东西罢了，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学这些。”
陈蝉并不在意。
他的心思在自己身上，额头竟然出了一层汗，脑子还眩晕了短短一刹那。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刚刚那番脑中模拟的原因？
另一边，领学的青年让学徒们自行练习，擦着汗缓缓走近。
“大家好，我叫于行通，无极武馆二弟子。
师父不会每天都亲自教导大家，所以平常都由我们几个师兄弟来教。
这点在其他两大武馆也是一样的。”
青年笑着介绍。
众人倒没异议，提前都有过了解。
无极馆主可是正式武者，整个黄木镇实打实的高手，地位很高，哪可能每天手把手教。
于行通又看向冷冽少年，笑道：“罗少爷此次应该是偷跑出来的吧？”
有人认出少年身份，“是罗专员的小儿子罗城。”
此言一出，不少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不知是不是对那罗专员很敬畏的原因。
罗城脸上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冷哼道，“堂堂无极武馆，不会也害怕我爸，要把我送回去吧！”
对于这般小孩做相，于行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大家都跟我来吧。罗少爷刚刚说的也没错，我刚刚所教的确是基础的东西。所以呢，要先测试大家的底子。”
空地上，两人在于行通的安排下相对站立。
随着他一声开始，两人各凭本事扭打在一起，脸都红了也分不出胜负。
罗城看得冷哼一声，显得有些不屑。
于行通倒是没什么反应，笑着分开两人。
一对对下来，只有两人被单独分了出来。
剩下两人还未测试，正是罗城和陈蝉，也不知是否于行通有意为之。
“这位师弟，你就和罗少爷试试如何？”于行通冲陈蝉道。
陈蝉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场中。
罗城早已等不及，待于行通说出开始，直接双脚一跺朝陈蝉冲来。
“好快的速度，明显练过啊！”
“很正常，别忘了罗家本来就有高手。”
“这小子有点倒霉，罗城不一定能控制好分寸。”
众人都感觉陈蝉要遭。
果不其然，陈蝉想要躲避罗城的拳头，却明显慢了半拍，仍旧被擦到左臂。
罗城得势不饶人，拳脚并用，速度越发快了。
陈蝉略显笨拙的躲避，不一会儿便挨了好几下。
“师弟，练武莫要心急。”于行通突然笑着开口。
众人还不解其意，罗城也皱起眉头。
只有陈蝉听明白了，不再闪躲，突然抬起左手，结结实实地挡住罗城拳头，右拳自下轰出，直指罗城肋部。
罗城脸色一慌，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陈蝉的手好像一双铁钳，完全挣脱不开。
拳风已至，罗城很是沮丧，暗道今天算是完蛋了。
陈蝉的拳头却陡然止住，松开了他，整个人退后两步。
“承让。”
这波反转太大，众人回过神来，看陈蝉的眼神都变了。
“好家伙，扮猪吃虎啊！”
有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确实如此，陈蝉的反击速度并不快，但招式干脆，力量敦实，效果极佳。
罗城脸通红，哪里不知道陈蝉手下留情了。
“但是也太不厚道了，哪有这样的？”
他想回个承让，最终也没憋出来。
于行通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道：“这位师弟身子基础很好，但不会什么打法，看了我打了一遍就想试试，有些着急了。”
陈蝉摇摇头，“还是天赋太差。”
他确实是想照猫画虎，试试于行通那样的打法。
但显然，没有练过，光看一遍就想用出来，纯属做梦。
还得练！
测试结束。
对于陈蝉、罗城，还有另外两人，于行通表示可以基础和打法同时上。
其余人，都要从基础练习开始。
“力量、反应、协调性，还有发力，这些基础打不稳，百弊而无一利。
就像地基不牢，楼阁起再高都是虚的。
希望大家牢记，一步步来，不要觉得慢。”
于行通神色郑重。
陈蝉暗自点头，从这点来看，于行通是负责任的。
于行通将其他人交给了武馆三弟子，带着去练基础。
自己则给陈蝉四人讲授：“你们多数人学武，都是抱着成为注册武者的目的。
驻镇所的武者考核，有两项要求。
第一，要达到气血自生的境界，也就是武道第一境-练身见己的初阶。
第二，要通过实力评估，主要是与驻所武者对练，往年都是如此...”
陈蝉眼中闪过精芒。
武道第一境-练身见己。
一境初阶-气血自生。
这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知识，打开了漫漫武道的大门。
“对于第一点，大家应该都了解过，我们无极武馆，并没有直指气血武道的拳法...”
“但这并不代表咱们不能帮助学徒气血入门吧？”一人忍不住道。
于行通笑着点点头：“没错，否则我们武馆怎么会被允许设立。
但是方法，只能等大家达到要求再告知。”
“怎么才算达到要求？”罗城兴致很高。
“很简单，徒手的实力得到师父认可。”
陈蝉四人面面相觑，那不就是无极武馆馆主？
“不用担心，只要努力，大家都有机会。不然我们武馆，不就成了诈骗了吗？”于行通笑道。
“好了，现在开始教大家打法。
我们武馆能教三门拳法，代表三种迥异的打法风格。
首先是开荒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