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审
接下来几天，许慎照常每天去拍卖行鉴宝。
杜仲和杜伟兄弟的消失仿佛并没有引起拍卖行的任何注意。
杜仲半天没出现后，拍卖行就重新找了个人负责记录鉴定的法宝数量。
许慎并没有去追究过往记录的有什么错误，而是每天更加高频的进行鉴定。
点数+1+2+2+3……
并在月底统计之前达到了规定的任务数量。
领了这个月的俸禄，八块灵石。
少了点。
但……有杜仲和杜伟兄弟储物袋中的东西，这点少早就补回来了，还大大超过。
许慎并没多少心疼。
嗯，一点都没有。
而且他有预感，自己八成又要又要被叫去审讯了，那么不去追究数量才是上策。
果然……
领完俸禄没多久，迎面就走来了两个黑蛟卫。
“许慎？跟我们走一趟吧。”
熟悉的黑蛟卫，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
许慎看着对面。
还是三个人。
不过少了个老者，反而多了个青年。
三人依次排开。
柳无刀，柳无刀的乐子人妹妹柳无心，柳无心的舔狗郑天觥。
“许慎。”
柳无刀看着眼前修为普通，顶多是容貌英俊些的少年，有点头疼的挠挠头。
他被发配到青木坊市没多长时间，却已经审问了眼前的少年三次了。
看资料这少年平时十分老实，几乎可以说是足不出户，怎么总能和各种麻烦沾上关系？
“你为什么要杀害杜仲杜伟兄弟？”
许慎：“他们死了？”
柳无刀：“你这惊讶程度不太够啊，早就知道他们死了，是你下的手吧。”
许慎：“杜仲师兄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了，朝奉学徒中不少人都猜测他是遇到了不测，所以听到他们的死讯虽然惊讶，但也不太惊讶。”
柳无刀：“听说你和杜仲有矛盾？”
许慎：“我与人为善。”
柳无刀：“杜仲克扣了你鉴宝的数量，还将之记到了他弟弟的名下，你就不恨他？”
许慎：“杜仲师兄修为高深，又有师傅，我只是个小朝奉。”
柳无刀：“你将杜仲的尸体放到哪儿了？”
许慎：“不是我动的手，我不知道。”
柳无刀：“杜仲是七天前消失的，那天晚上你也出门了？”
许慎：“是。”
柳无刀：“据我所知，你在拍卖行中除非有事儿绝不外出，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出门，你就是那天杀死他们的？”
许慎：“我只是想念醉仙楼的手艺，那天晚上就去买了醉仙楼的烤羊肉，朝奉学徒张松可以为我作证。”
一直在旁边旁听的柳无心突然来了兴趣。
“醉仙楼的烤羊肉好吃吗？比炙烤牛肉如何？”
许慎：“风味不同，但也相当不错，炙烤牛肉搭配梨花酒更好，而烤羊肉则是配黄酒更好，能祛除掉羊肉的腥臊味。”
柳无心眼睛亮晶晶的，许慎仿佛都能看到一群小星星手拉着手在她眼睛里转圈圈。
“哇……你很会吃啊，下次咱们一起约着去吃饭啊。”
吃饭，果然还是需要一个饭搭子吃起来才更美味。
许慎垂眸，没说话，更没应承。
但他却依旧感受到了柳无心旁边郑天觥仿佛刀片一般的目光。
柳无刀揉了揉额头。
好好的审讯氛围，因为妹妹开口，唰的一下就没了。
眼见许慎回答没有一丝问题，柳无刀干脆不再做无用功，直接对许慎用出了迷魂术。
迷魂术下，许慎的回答和刚刚清醒状态下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柳无刀摇摇头，解除了迷魂术，让许慎离开。
走出审讯室，许慎勾了勾嘴角。
黑蛟卫对方雷厉风行，铁血无情，但对于拍卖行内部人员，除非铁证如山，否则并不会动手，更不会用刑罚。
正因为他知道这一点，又有自信能不被迷魂术影响，这才敢暗夜杀人。
不过表面这一关虽然过了，但……舔狗的愤怒怕是没那么容易解除。
无论是那个为难他的黑蛟卫石横，还是舔狗郑天觥，他一时之间都没办法亲自动手杀人。
那就只能用魇镇术了。
就是点数还不太够。
回去鉴宝去！
…………
许慎重新投入了鉴宝大业。
而审讯室中，郑天觥却忍不住有些气急。
“柳统领，你就这么放过他了？那杜家兄弟明显就是他杀的！”
柳无刀：“杜家兄弟的尸体发现了？”
郑天觥讪讪，“没，没发现……肯定是那小子杀人之后就毁尸灭迹了，所以才找不到！”
柳无刀呵呵，“都没有尸体，你怎么知道那郑家兄弟死了？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被耽搁了，或是直接叛逃出了四海拍卖行，就算真被人杀了，又凭什么说是许慎动手的？”
郑天觥：“那还不明显，杜仲刚为难过许慎，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连他兄弟也不见了，怎么可能不是许慎动的手。”
提到这个，柳无刀神情也不太好看了。
“杜仲为什么要为难许慎？还将许慎鉴定的法宝记录在了他弟弟的名字下？郑师弟，你能告诉我吗？”
“这……”郑天觥词穷。
“郑师弟，我已经因为你的请求单独审问了许慎，许慎刚刚也经过了迷魂术的审问，郑家兄弟的确不是他杀的，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如今青木坊市乃至整个苍莽山脉都处于一个爆发点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迎来大战，我不希望黑蛟卫的人手在这时候因为一些小事儿或是个人恩怨而分心，天剑老人的陵墓才是我们的重点，郑师弟你说是不是？”
郑天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点头。
“柳统领说的是，我记下了……可那个许慎的确还是有很大的嫌疑，说不定他有什么法宝能抵抗住柳统领您的迷魂术。”
柳无刀呵呵。
那种法宝，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小小的低阶炼气士身上。
不过，那许慎也不过就是个低阶炼气士。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会将他放在黑蛟卫的观察名单上，如果他日后做了什么触犯四海拍卖行规矩的事情，自然会有黑蛟卫找他清算，如何？”
“好，都听柳统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