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铁制工具
达里安沉默一会，有些歉意说到：“这件事情一旦闹大，宝克兰的奴隶贸易瞬间就会被禁止，你可就买不到人手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路易没有迟疑：“干吧，就当是给姐姐的一个临别礼物。”
杀良冒奴，但凡是个有能力的统治者都会重视。
贵族虽然利益至上，可人口和土地才是贵族的根本利益。
路易也是有备用方案的，奴隶买不到，那招募一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总可以了吧。
达里安高看他一眼，赞叹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把事情弄完就走，我已经计划好了。”路易倒也不隐瞒，他成年之后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私生子是不可能得到贵族的资助，因为身份敏感，那些有眼光的商人也不敢投资。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只有离开宝克兰四周，前往充满机遇和可能的人类势力边界，他才能建立自己的权力。
比起其他人嫌狗弃的私生子，路易的待遇已经是极好的。
达里安也不废话：“那好，你准备好后去城外白鸦旅馆等我，我会把你要的给你。”
……
伊莎特身处群山之间，河道茂密，风景宜人。
现在长夏也快过去，天气变得稀奇古怪。
一会冷，一会热，稍不注意就会生病，而生病就意味着生命受到威胁。
白鸦旅馆坐落在宝克兰城外，一处三岔路口，四周都是农庄、畜牧地、葡萄园。
也因为人来人往，这里有个简陋的贸易集市，大都是农民和一些庄园的手工业在货物交换。
价格相对比城里便宜一些。
这也是路易进行采购的第一站。
“至少需要一套上好的铁质农具，铁斧、铁锄头、铁镰刀……还有准备过冬的衣物。”路易嘴里念叨着，寻找自己的目标。
想要在荒野山林里开拓家园，没有工具和劳力是绝对不行的。
工具这种东西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需要，但在落后和贫穷的地区价格却很昂贵。
为了减轻资金负担，他需要在这里准备，正好可以从奴隶商人那里捞到一辆大马车，运输工具直接免费捞。
人来人往的简陋集市上，大多都是衣着朴素的平民，还有一些蓬头垢面的农奴。
像路易一样衣着光鲜靓丽的很少见。
贵族大都有自己的管家和家仆，为了自己处理许多杂物。
但路易没有，只有自己的一双手，简直是寒酸到了极点。
‘我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园和领地。’
他很羡慕那些贵族，掌控权力和地位。
中世纪的生活很糟糕，哪怕是贵族，连前世现代社会中底层打工人的生活也比不了。
厕所在卧室窗台上，用树叶揩屁股，有的不慎用到毒叶，活活疼死。
食物不是煮就是烤，油盐要么重，要么轻。
贵族喜欢骑马，不是因为别的，没有减震系统的马车可以把人盆骨抖断。
唯一能比的也就是那些穿金戴银的衣物了。
但哪怕如此，也只有这帮掌控权利和地位，剥削底层人剩余劳动力的贵族。
才能在这生产力落后，充满野蛮、暴力、疾病的中世纪活个人样。
穿着朴素亚麻和皮革围裙的年老铁匠，愁眉苦脸的在地上摆放商品。
抬头就看到路易有些兴趣的表情。
“阁下！这些都是质量上好的工具，价格公道，结实耐用。”笑脸立马绽放开，随后又补了一句，“虽然是用余铁打的，但我保证质量一点也不差。”
余铁？
这老家伙是看自己衣着光鲜，不敢欺骗自己，倒也算真诚。
路易顿时来了兴趣。
“多少钱？”
铁匠笑眯眯的报了个数：“这些巴迪斧只需要10枚银币，铁锹、铁锄头之类的7枚银币……”
路易挑眉。
宝克兰作为王都，那些熟练劳工一天劳苦最多也就1枚银币收入。
不是因为昂贵，而是这些价格是熟铁才有，还是熟铁工具最低价。
生铁本来就昂贵，锻打为熟铁，耗时耗力，还有至少三成损耗，这可不是寻常铁匠能够触碰的。
看得他神情紧张，路易才是开口：“脏货？还是~”
年老铁匠明白路易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您误会了，阁下，这些铁料都是我一笔一笔攒下来的，我可以保证。”
“价格比市面上低了近乎三成价格，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什么。”路易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这些工具实在是够便宜，而且质量确是上乘，让他很心动。
铁斧砍树、镰刀割草、锄头耕土等等，都是开拓需要的重要工具，没有这些东西，他别想有所作为。
铁匠叹了口气，才是把事情说出来。
“骑士老爷次子要离家，要筹备一套铠甲和一匹战马，最后这些负担全压在我们身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本来是想给我的孩子一柄猎剑作为成年礼。”
原来如此，贵族的常规操作，转嫁成本和负担。
铠甲、战马。
铠甲和战马这些东西加起来比他全部身家都要昂贵。
‘有领地就是好，干什么都有底气。’路易脸上毫不掩饰的羡慕。
他十几年的积蓄也就这么点，人家一句话，就能从底下人手里捞到大半。
他不至于去极限压榨，但有追随者，才可以保证安全和生活质量，这加深了他对开拓领地的渴望。
既然没有风险，那就可以全部购买。
路易点头满意：“这些工具我全要了，都放回布袋里去吧。”
“啊~感谢阁下的慷慨，这布袋就免费赠送给您。”
铁匠满脸惊喜，没想到这笔交易这么顺畅。
麻溜的把东西全部打包，满脸热切的接过路易递过去的一把银币。
“愿伟岸的主祝福您~”最后行礼离去，这还是个讲究人。
“主人，这些东西我来扛吧。”席安娜看交易完成，鼓起勇气开口。
路易掂量了下，十把长短铁具，差不多有十几公斤。
他有些怀疑：“你拿得动吗，席安娜？”
这小胳膊小腿的到时候别折了，那又是一大笔开支。
“我~我可以的，主人，我的力气不小的。”席安娜面色涨红，语气都带了些哭腔。
这段时间她感受到主人是个很好的人，但还是怕。
怕他感觉自己没用。
小时候父亲就经常把没用的东西丢掉，她很害怕自己也会像没用的东西一样，在以后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