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宅不翼而飞
亚斯西夫人脸扭曲变得难看：“什么？”
“死……死了，老大的东西也没了。”
“这个废物死了？怎么死了，要我说他是我们中伪装得最好的一个，他是怎么被搜魔人发现的？”
“不是搜魔人……准确的说，是两个刚觉醒的准见习搜魔人。”
“你在逗我，贝尔丁？准见习搜魔人连灵性武器都还没配备，怎么可能？”
贝尔丁抬手松松白衬衫的领口：“是两个刚觉醒刚觉醒的黄眼睛，妈的，贝斯特倒了大霉，被不知道什么灵性能力砸死了，死透了，或许现在搜魔人都把他关进冷库里了。”
“黄眼睛？该死，这群怪胎。”
“是的，刚觉醒的黄眼睛自带的灵性能力总是会失控，发挥出远超本来的能力效果，虽然就这一次，但靠他们能力觉醒时的灵性爆发，杀死贝斯特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里的费恩心惊，原来自己能控制住贝斯特那样的魔鬼，靠的不是灵性器官的正常实力，而是刚觉醒时的爆发。
“不用你解释，贝尔丁，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怪物！我的的孩子就是这样……
对，我的孩子！该死的黄眼睛，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把我的孩子……”
亚斯西夫人剧烈地喘息起来，面色潮红，龅牙不可控地发生魔化生长，像是野猪的獠牙，嘴巴弯裂到额骨，将她的头一分两半：“孩子……我的孩子！”
贝尔丁急忙上前抱住：“别怕亲爱的，孩子在呢，孩子在他的房间里，你忘记了吗？”
“对……孩子还在，我的孩子。”
亚斯西夫人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样子变回人类。
贝尔丁的语气温柔低沉：
“亲爱的，老大叫我们明天回乡下去。”
“进货？”
“不是，先回乡下避避风头。”
“避风头？我们还不惧怕这座城市的搜魔人，又不是激进派或者保守派主控这个城市，自由派的搜魔人虽然厉害，但是数量太少了，为什么要走？”
“老大说的。”
“老大……老大，什么都要听那个死肥……”
“嘘！”贝尔丁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老大或许听着呢。”
亚斯西夫人先是流露惊恐，四处扫视屋内后，又把不满挂在脸上。
贝尔丁劝说着：“或许老大有别的消息，这座城市，说不定要变天了……”
“好吧，”亚斯西夫人站起身，“我去收拾一下衣物，儿子的玩具也需要整理一并带着，他看不见玩具晚上会睡不着的。”
贝尔丁点点头，一人坐在饭桌上，圆润的脸上流露着疲惫，半晌才又拿起刀叉吃着没吃完的晚饭。
影子里的费恩大气都不敢喘，如果影子会喘气的话。
脑子处理着这海量的信息，
坏消息，自己进入到一个魔鬼团体的视野，
好消息，这个团体似乎很怂，并不会主动出击，或者找自己的麻烦。
……
……
就这样一个晚上过去了，
庆幸的是对方没有在晚上一时兴起培养下一代，不然影子里的费恩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天刚蒙蒙亮，大雾还没被阳光从车道上赶下来，
车上的贝尔丁对着车外的亚斯西夫人问：“亲爱的，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亚斯西夫人拉开车门坐上，“走吧，回乡下去，好久没有吃农家烤肉了，我想着都馋。”
“行，这次我们要待很久，你可以吃个够。”
但愿这个肉是正常的肉，阴影里的费恩默默低语。
“你也是，看看你现在这虚样，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干，一脑门的虚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昨晚冷风吹多了？”
“好了，贝尔丁，快开车吧，回去乡下好好补一补，城里人就是没乡下人有营养。”
汽车发动，行驶在平坦的马路上。
景色在倒退，终于在太阳正悬在高空时，费恩到了他想下车的地方。
他可不想跟着对方一路前往对方的大本营，在得知对方不会对自己下手时，打探他们的信息就已经排在自己行程表的后面了。
像是一只没有纬度的水母一样，滑溜溜地从车的缝隙中溜出，掉在土路上。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流逝感袭来，自己离本体过于远，影子分身无法再维系长久。
还好下一个路口之后，目的地就不远了，或许能支撑到自己赶去。
一朵小阴影在白天的路上格外突兀，好在这土路不见人影，费恩能用最快的速度沿着直线距离移动。
不多时，转进一个山间小道，走到尽头，就能抵达桑切斯的老宅了。
费恩此时阴影已经寡淡如灰，但他仍用着最快的速度靠近。
荒草丛生，山四周的高大树木投下的阴影让费恩好受一点。
转过一个拐角，费恩向老宅看去。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才冒起来的杂草和一两颗低矮的灌丛，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老宅，
绝对在这个位置存在过的三层高大建筑，和两层地下室，就这样消失了。
包括石砌的围墙，涂着黑漆的铁门，连着栅栏和后面一片花园，全都消失了，就仿佛这些人造物从没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被挖掘或者爆破的痕迹，就只是想被画家从画布上抹去那样自然。
费恩的影子冲进荒地，四处乱窜，却找不到一点不属于林间荒地的元素，也不是老宅被人施了障眼幻术，老宅，就是实实在在地消失了个干净。
团呆愣在原地，既是惊疑，也带着恐慌。
老宅真有问题！
而这问题比自己想得还大……
生命力消耗殚尽，影子连着意识被收回，一眨眼，场景变成了医院。
回到本体影子里，
打着胆子抬头向上看去，自己的身体正躺在病床上，很安详。
芙蕾朵的能力不仅是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还让自己恢复得异常迅速，连急救室都没进，就只需要干躺在床上养伤。
还未多做观察，
一股疲惫感伴着眩晕袭上意识，
这是影子分身消耗殆尽的后遗症，消耗过多的精神力而带来的疲惫，
费恩随着困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