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药王
“呵，小野种废物不堪，一无是处，也就只剩点家奴厚皮，抗揍罢了。”
李文兵表面平淡，心里却是讶异，没想到李慕白能抗住酷刑伺候。
倒是有几分男儿硬骨！
可惜，没有屁用，这是一个权势为尊、比拼拳头、讲究背景的世道。
……
另一边，李慕白、武月先和张虚陀刚走出县衙大门，柴啸便闪身跪在他们面前:
“舍弟身中尸毒，命在旦夕，还望前辈仁心相救。”
张虚陀冷哼一声:
“滚！”
他了解柴啸等人的品行，此前欲解尸毒另有原因，从未想过救治这群杂碎的亲友。
武月先震荡出凌厉杀意:
“世间有凶恶，常吃霸王餐，白饮悬壶水！济世非善堂，尔未付诊金，欲仗势欺医？”
李慕白上前一步:“非亲非故，令弟死活，与我何干？”
“咔嚓！”
张虚陀催动真气，目射冷芒，布衣无风自动，长裤鼓胀收缩，一股澎湃力量从双腿震出，脚下地面似遭到重锤打击，轰然崩碎，蔓延裂开。
“呼呼——”
一时间，衙门口劲风呼啸，气浪翻滚如波涛。
济世圣手的愤怒澎湃而出。
“宗师！”
旁人倍感压力，皮肤产生刺痛，连忙后退远离药王，生怕被波及。
“砰！”
“啊！”
陈剑锋心虚惊惧，膝盖发软，跌倒在地，发出惨叫，眼泪直流。
传言药王同情良民、憎恨恶霸，在场中毒者的家属皆曾欺压百姓沾染善血，自然害怕被这位刚在堂内憋屈过的杏林宗师拿来泄愤！
张虚陀的白发随风而荡，草鞋陷入地面，四周地面碎裂，宛若蜘蛛网一般。
这时，李慕白转头移动目光，若有深意地看了许文义一眼。
许文义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如同走夜路被凶灵盯上，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在许文义身旁，阿福心惊胆战，慌得一批。
此前，阿福仗着自身七品武力，在许府用二两银子羞辱‘李慕白’，又当众栽赃陷害刘慧芳，当时还觉得事后不会付出代价。
而现在，李慕白的婢女自称狂医门徒，与济世堂的宗师药王攀上关系，许家老太爷又命在旦夕，阿福根本承受不住对方的怒火和报复。
“扑通！”
阿福很识趣，当即伏身跪下，放弃高手尊严，朝着李慕白不断磕头。
这就是背景的力量！
一个眼神，就能让阿福吓破胆，由仗势欺人之辈沦为卑微求饶狗。
“呵呵。”
李慕白收回目光，嘲弄一笑，懒得与路人甲计较，毕竟无利可图。
许文义忐忑不安，生怕对方请药王动手。
济世圣手虽斗不过鲛人王妃，但在县衙门口泄愤时随手打废一个望族管家却没问题，甚至可以当场弄死。
老太爷已经危在旦夕，阿福毕竟是外城有数的下品巅峰大高手，许文义不愿在此刻失去这个重要助力。
“喀嚓！”
就在此时，张虚陀略微屈膝，脚下地面崩碎更多，乱石起落尘土飞扬。
“咻！”
下一瞬，张虚陀消失在原地，犹如猎豹般闪身而出，冲向县衙大门正前方的照壁。
“砰！”
张虚陀宛若一个人形重锤，在照壁近前一步之处落地，将硬石地面踩碎震裂。
紧接着，众人便见到，张虚陀原地转身，抬脚回旋踢向方形照壁。
“轰隆！”
响声传遍八方，张虚陀一脚砸出，崩碎了照壁上画着的倒蝠与清莲，石块直接炸成齑粉，漫天飘扬下落，不会波及周围。
中品宗师，拳脚早已超过千斤之力，即便受王朝天威压制，裂地碎墙也不再话下。
宗师真气蕴含巨大威能，可以离开体表，隔空碎石轻而易举。
照壁碎裂，失去气派，震惊附近围观者。
张虚陀扫了陈剑锋等人一眼，目光冷冽，气势磅礴:
“尔等畜生，再敢拦路，便如此壁！”
他这是在无能狂怒，表面轻视别人，其实是怪自己废物。
自从父亲死后，张虚陀便下定决心:
目之所及，管尽不平！
然而，想法虚妄，难以实现。
李家公子蒙冤，因王熙贞势大，便讨不回公道！
张虚陀倍感无力，当年父亲入狱后，家人也是这般憋屈。
还有武长伯之冤，权臣构陷，忠良灭门。
不同的人，不同的公衙，却是同样的经历。
衙内肮脏，门口却置清廉照壁，张虚陀见了反胃想吐，忍不住将其踹烂。
如此不公之地，配不上清廉二字，恶心！
“怎么回事啊？”
附近有百姓注意到照壁这边的动静，皆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有人胆敢当众毁坏衙门排面。
“那人是谁？”
“他肯定会被官老爷惩罚。”
“这如同找死啊！”
“我认得，这位爷爷正是济世堂张药王前辈，三年前拯救了江州千万生命的大圣人。”
“什么？”
“真是药王前辈吗？”
“药王为何公然毁坏照壁？”
“会被官老爷治罪啊！”
得知踢碎衙门照壁的人是张虚陀之后，百姓们立刻收敛看戏的表情，露出崇敬、佩服、担忧、紧张等复杂神色。
济世药王张虚陀，上能威慑权贵，下受黎民尊敬。
三年前，药王力挽狂澜解决瘟疫，拯救了千万百姓的性命，被许多人称为杏林圣手，在这江州地界内，风头一时无两。
“药王前辈恩德无量，就算乱纪犯罪，也该被原谅吧？”
有个男子蹲在人群里低着头如是说。
当初江州闹瘟疫时，蓬莱岛也被波及，若非药王配出圣方，他可能活不到今天。
此人虽不愿恩公入狱，却没胆子站出来表态，只敢小声嘀咕一句，仅让自己听见，以求个心安。
张虚陀厌恶狗官，不是第一次踹碎衙门照壁，还因此被捕入狱受过大刑。
故而众人自然猜得到:药王应是在公堂遭遇不公，心有愤怒才会动武发泄。
对于临海县衙门的肮脏做派，曾经蒙冤的百姓皆心知肚明，奈何不敢多言。
有人恨不得啃其血骨，此刻见清莲照壁被毁，心生大快之意，若非害怕朝廷官威，已经鼓掌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