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画画
抱着这样的念头,林乙裙低着头匆匆结账,不敢回头多看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一旁的男生见状看了眼另一边的薛宝鱼二人,心头了然,早就知道林乙裙和薛宝鱼似乎有着什么隔阂。
“嗨!”
他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们也来买画材啊?这是你男朋友吗?很帅。”
薛宝鱼因林乙裙而冷漠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摇头道:“这是我朋友,不是男朋友,你还是快去追她吧,免得出了什么事。”
男生哑然,本以为二人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没想到薛宝鱼一开口却是变相的关心?
念及此处,男生说了声抱歉便快步离开,追着林乙裙而去。
……
“刚才那位是你同学?”
程鹿从货架那边走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挑好了自己需要的画材,购物篮里一大堆东西。
他找了找,并没有发现那些顶级的品牌,比如史明克之类的。
这年头一些的画材大部分都是国际品牌,以德国品牌居多,国产的少的可怜。
薛宝鱼解释道:“那个女生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同学,她也是从小学画画的,还挺有天赋的,获得过不少绘画比赛的奖项,后来她家家道中落也没有因此放下这一条路,今年还获得了全国中小学生绘画大赛的一等奖。”
程鹿猜测道:“那个男生喜欢那个女孩子,不会又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吧?”
“林乙裙可不是灰姑娘,她在我们复礼名气很大,学习成绩优秀,又是美术天才,所以学校里有不少男生都暗恋她。”
薛宝鱼似乎是为她不平,也像是在嘲讽。
美术天才?程鹿心道。
“至于那个男生则是她的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总是想帮她,但是她总是不接受。
怎么你一见钟情了?
别说我没告诉你,那人就跟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的脾气,又冷又傲。”
“想多了,没有人配得上我。”
程鹿摇了摇头,提着东西去结账,时间宝贵,回去正式开工。
回到君悦花园。
管家已经带着人将房间清理了一遍,各种用品摆放整齐,已然有了几分生活的气息,冰箱里也贴心的塞满了蔬菜肉类,还有一些酒水饮料零食。
书房空置着,按程鹿的要求充作画室。
将一切搞定,管家问:“小姐一起回去吗?”
“不回去了,你下午再来接我。”
薛宝鱼面对管家的惊讶,有些脸红。
啪嗒,房门关上,偌大的客厅里沙发上坐着孤男寡女二人。
十点钟的阳光顺着纱织窗帘的缝隙倾泻进来,在实木地板上留下几个光块。
炽热的日光将客厅里空气加热得暖洋洋的,程鹿在沙发上坐着清点颜料,挑选出自己要用的颜色调好,再将画架安装好铺上画布。
薛宝鱼还是第一次看人画油画,因此有些好奇,探出小脑袋看程鹿怎么调和颜色。
但是好几种颜色混在一起最终变成另一个颜色,是真看不懂,再加上程鹿的动作飞快,让人看得头晕眼花。
“为啥这红黄蓝放在一起就能变成这个黑灰色?”
“三原色理论,理论上所有颜色都能通过这三种颜色调和出来,只是比例的不同而已。”程鹿头也不抬的回答。
好厉害啊!
少女惊叹于程鹿飞快的动作以及信手拈来的那种流畅感,这家伙的确有东西,这让她不禁担忧起两人的约定。
程鹿坐在画架前伸出头说:“好了,我们开始吧。”
“啊?啊…那我要怎么做?”
薛宝鱼有点不知所措,她没给人做过模特。
“侧躺在沙发上,左腿屈膝,右腿平放,手上再拿一本书。”
眼前的薛宝鱼不理解,于是程鹿上前指导,伸手将少女的身体摆弄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而少女则像一只木偶任由他的摆弄,身体上没有什么抗拒,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好了就保持这样,”
程鹿观察一会儿,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缩回了画架后面。
程鹿现在要画的是一幅素描,已经许久没有绘画,难免有些生疏,先画素描捡回手感。
任何时候,观察力都是画家最好用的工具。
程鹿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沙发上的少女。
此时纤细的小脚赤裸着和平放的右腿大腿交叠在一起,软绵绵腿肉微微被脚掌压下一些,边缘则有种将脚掌包裹起来的感觉。
再往上,牛仔裙与白皙的大腿形成鲜明的对比,T恤将紧致的小腹盖住,微弱的呼吸时不时让小腹上下起伏。
胸前的小荷仿佛想冲破T恤的束缚,与柔软的沙发接触,挤压成椭形,显得明暗立体。
画人,首先要注意的是形体或者说结构,它必须显得有空间上的层次感,并且真实而精准。
然后就是光,在素描体现为黑白灰,而在彩铅画里则更为复杂。
光暗是衡量一个美术生的重要指标,这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是否真实。
程鹿将眼前的画面烂熟于心,下笔。
当铅笔的笔尖落在画纸上的那一刻仿佛触动了肌肉记忆,仅仅是第一条小段落在纸上,程鹿都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专业。
接着勾勒形体,排线,平涂,线条疏密程度,笔力大小……
偶尔用橡皮擦去因为手感生涩,而产生的多余线条。
此刻程鹿感觉自己就像是天赋满满的张无忌,出了山准备大展拳脚,对上敌人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武功大成。
各种技法在肌肉记忆的相助下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思考,明暗关系,疏密程度,结构等就已经完美无缺的展现在画纸。
每一根线条都清晰可见,有头有尾,精准表达出少女的五官,眼睛,嘴巴,大小形状几乎没有误差,仿佛精密仪器测量那样。
客厅里的光线在少女脸上所呈现出的那种质感,被程鹿充满灵气的笔触捕捉到,并且展示出来,就连少女嘴唇上涂抹唇膏后的那种淡淡油光都捕捉到了。
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区楼下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玩笑打闹声,在此刻显得格外静怡。
落地阳台吹进清凉的风,穿过阳台,穿过程鹿脚下,最终掀起少女蓬松的发丝。
薛宝鱼侧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白嫩的小手举着一本漫画书,手都酸了。
怎么半天没动静?不会是画不出来吧?
她心想着,不禁腹诽道。
随后转动圆溜溜的眼睛偷瞄画架后的程鹿,看不见,整个人都躲在了后面,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小程你是不是画不出来啊?都过好久了,放心好了姐姐不会太过分哒!”
少女幸灾乐祸的问,这样最好,哪有一上来就画人的,这对美术生而言是最难的好吧?
她又不是没听林乙裙说过,现在的美术联考的题目就有很多是画人的。
就算你程鹿学过画画,但是你十六岁的年纪不还是打基础画石膏模型的时候吗?
一上来就高难度,也是没谁了。
她心中吐槽着,随后说,“我先起来了啊,让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
“好,已经快画完了。”
“啊?画完了?”
少女一愣,转头看了看时钟,半个小时真能画好吗?
这也太快了吧?
她不信,起身来到程鹿身后,一看。
“嘶!好疼!你干嘛?”
“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我的上衣脱了些,肩带还露出来了?表情为什么这么……这么涩!?我明明没伸舌头好吧……”
薛宝鱼气呼呼的松开程鹿耳朵,脸颊泛起淡淡的红霞,画纸上的女孩实在太露骨了!
原来这个臭弟弟一直想涩涩!
难怪跟我打赌来着……
不过画挺好看的,画中的自己看起来真的好漂亮!
“你不懂,这就是艺术!”
程鹿揉了揉被拧红的耳朵,大手一挥淡定道。
薛宝鱼不信,露出鄙夷的目光,“总之这幅画我没收了,免得你这家伙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行行行,不过我们的赌约谁赢了?”
“嗯……总之算你赢好了!”少女支支吾吾半天,在程鹿那仿佛不敢置信你居然会赖账的目光中,她坚硬的心里防线瓦解了,还是小声答应下来,“但是我有权利拒绝你提出的任何不合理要求!”
程鹿起身,将少女按在已经准备好的座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微微侧着身子,修长的天鹅颈扭过来看画架这边。
少女心中了然,这是要开始画油画了,不由开始期待的,素描都那么好看,有着真实颜色的油画又是如何惊艳呢?
程鹿回到座位上,将素描放到一边,终于开始了油画创作,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素描打底,思路格外成熟。
油画绘制的思路就是素描打底,确定主次,区分明暗,凸显层次感。
对于程鹿这种接近大师的油画家而言实在简单,几乎是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需要修改。
再然后就是上色,这个过程极其考验画家对色彩的理解程度,颜色的调和,各种颜色叠加在一起对画面造成的影响,如果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还需要刮掉重新来过,这也是能够展现真功夫的过程。
而色彩恰巧是程鹿的最强项之一,他的色彩和想象力是无数西方评论家都为之惊叹的,堪比梵高,这也是他那幅浮船能达到380万欧元拍卖价的理由之一。
程鹿一边调整薛宝鱼已经僵硬酸胀的身体,一边上色,一直折腾到了中午,才堪堪落笔。
“好了吗?”
薛宝鱼都快哭了,水汪汪的鹿眼满是委屈,说好只是一小会儿,结果折腾好几个小时了!
人都要死在这儿了!
“好了好了!”
程鹿低头做最后的处理,细小的笔尖落在画面上签下自己的艺术字就大功告成,收手不干。
听到程鹿确定的回答,薛宝鱼立马起身,揉揉脖子,揉揉肩膀胳膊,甚至趁着他不注意揉了揉屁股,“我看看,让我看看!”
少女来到油画前,鲜艳真实的色彩一下子就将她惊呆了,就像画里真的有一个薛宝鱼要走出来一样。
她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眼中满是震撼。
这真的是一个十六岁能画出来的东西?
漂亮,特别是颜色,总给人一种鲜艳真实的感觉,整个的画面有点像珍珠耳环的少女,真实有带着点朦胧的梦幻感!
太美了吧!它想跟我回家!
少女左手背在身后的翘臀上,右手放在嘴巴前轻咳一声,装作老母亲没收压岁钱的样子,对程鹿说道:“咳咳……小程啊!这幅画姐姐怕你把握不住,姐姐帮你好生保管,等你长大之后再给你啊!”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还像拿着它去参展呢,宝姐姐你也不想自己的肖像画不能参展吧?”程鹿呵呵一笑。
“参展?你已经到了可以参展的地步吗?不可能吧?”
薛宝鱼看着这幅画已经够惊讶了,但仔细想了想可能程鹿天赋好吧。
可现在听到程鹿说这幅画还要参展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太可能。
小程应该是美术生吧,可什么样的美术生才有资格参加画展呢?
顶级美院的学生够吗?
薛宝鱼不知道,但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老爸薛世文,她应该知道的,回去问问。
念及此处,薛宝鱼脸上露出笑容,“小程,能不能让我带回去看看?我真的好喜欢这幅画。”
怕他不答应,少女还走上前搂住程鹿的肩膀,绵软的雪峰隔着单薄的T恤轻蹭着少年的胳膊,嗓音甜腻的撒娇道,“实在不行我可以买下来嘛!”
“不行。”
程鹿拒绝,丝毫不为所动。
“我出一万!”
薛宝鱼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甜腻的气息一下刺激得耳朵微红。
“不行。”
“五万!”
“不行。”
“哼!”
少女生气的抬起脚,将透明水晶凉鞋脱下,随后娇嫩的小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最后还碾了碾,像是男人踩灭地上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