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生日【下】
若是昨天，前天，明天，后天，香菱就被贾牧办踏实了，但是今晚，不属于她。
十五的月亮，十七还是很圆。
贾牧走在庭院里，因为他吃了陆婴宁的闭门羹，她的好友来了，也就是元宵那日的徐姐姐。
贾牧也万万不敢进去，因为这徐姐姐是当今皇后的妹妹。
月光笼罩着，整个院子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风有些冷，贾牧哈着气，原打算去翻那个新人的牌子的，但林黛玉休憩的院子离这里也不远，贾牧见那边亮着灯，就悄悄过去，打算看看。
林黛玉吃了些酒，天也暗了，便在这里，贾敏不在，不知何谁在一起，可能是王夫人？贾牧也就趁机走了进去。
其实有贾敏，他也不怕，只是说话要注意很多。晴雯见了贾牧便来迎，说黛玉躺下了，贾牧道：“你进去看看。”
贾牧随后走了进去，黛玉躺在床上，妆也褪了，钗也卸了，背靠在枕头上，一双星眸看着贾牧：“哥哥今夜不做新郎去，来我这里做什么？”
“吃了酒怪闷的，来这里看看你。”
“早知你不闷也不会来找我了。”
“妹妹说的是，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菩萨不以世人私，而闭门不见，你也发发慈悲，从床上起来，咱们坐着说会话，要不然等会儿你母亲来了，不知说咱们怎么不正经呢。”
黛玉一笑：“那我换衣服，你出去等我会儿。”
贾牧随后进来，黛玉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红裙，在灯边坐着，贾牧对着坐，问黛玉：“最近可作了诗？”
黛玉摇头。
“今儿的那鲅鱼吃了不曾？”
黛玉：“不巧，那鱼我没吃，再者说了神京能有什么好鱼，鹅腩倒是不错，我吃着很受用。”
“潇湘妃子受用就好，我比德了圣旨还高兴呢，”
黛玉啐道：“少说这些奉承话恶心我，我不说受用，还说吃了你家的菜直皱眉呢。”
“东坡有句话，淡妆浓抹总相宜，妹妹怎么样都是好的，好看的，好德如好色。”
黛玉红脸啐道：“圣人的书都叫你们这些人给读了歪去。”
“我这还算歪读码？还有更歪读的呢，临财母狗得，临难母狗免。”
“该死了，该死了。”
“那些人就该骂，篡改圣人的话，该下拔舌地狱，见少正卯。”
“女人才不是天生爱沾便宜。”
“极对，咱们没亏没欠的...玉儿，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日说你爹得了《万花谷》的孤本，说要请我看的，怎么如今忘了。”
“女安则为之，哥哥既是想着这孤本，自去我家看去，我和你说的话多了，难道句句记得？”
“你信不信你的话，句句刻骨铭心，我都记在心里？”
黛玉迎着贾牧的眼睛，才要开口，顿觉些许羞意，又一避：“我不信。”
“未必，玉以瑞为信，你该说我不瑞，才是真的。”
黛玉才要开口，又怕中圈套：“你管我这话是真的假的呢。”
贾牧笑道：“我可不敢管。”
见贾牧笑，黛玉红脸道：“以后再不和你说话了，净知道说这些话。”
“你管我呢。”
黛玉一转头：“我不敢管你，我睡觉去了。”往床上一趟。
贾牧推了几下，黛玉就笑了，此时晴雯进来道：“大爷，姑娘，太太回来了。”
贾牧一想坏了，这要是被瞧见了，黛玉现在脸红彤彤的，不知贾敏该说什么话了，忙从窗户翻走了。
贾敏进来。黛玉进了被窝，贾敏见她脸红红的，忙来探额头：“怎么有些烫？”让黛玉伸出手，贾敏搭了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吩咐晴雯道：“有什么事儿来叫我。”
贾敏才走，黛玉便下床，到窗边看，贾牧已经走了，但是窗边落下一只靴子，黛玉捡起靴子，想起贾牧窘迫的样子便觉好笑，这靴子的兜里还放着一把匕首，
黛玉见贾牧年少有为，防备如此重，也为他伤神一回。
贾牧也没想到那徐姑娘还没回去，没奈何，风寒寂寞冷，只得找人暖被窝去。
铺了张白绢，贾牧把那个美人放了上去，不多说，今夜送她一场质变。
这姑娘叫做谷铺兰，原也是书香门第，只可惜他爹受齐国府的影响，被罢官，郁郁而终，她原本有门亲事，人家见他们倒霉，也给退了，她那后妈，自不肯养她，只因她的姿色，让她在宅子里住，待价而沽，正好遇到陆婴宁肯给笔大钱，她那后妈就把她给卖了。
原本忐忑，现见贾牧又帅，身体又好，谷铺兰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醒来之后，身子恹恹的。又有些不适，也有些舒坦，说不来，道不明，昨夜羞羞答答，今日心事奇怪。
谷铺兰既是清白女子出生，自比别的丫鬟体面些，算是贾牧的妾，只是没名分，进不了族谱，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为了陆婴宁的面子，那些丫鬟也不敢小敲她。
羊裙进来收拾被子，见她神思恍惚，笑道：“这事儿往后就痛快了。”
谷铺兰颔首，羊裙把新床单拿进来，心想：还以为多正经，原来是这么个正经。这些人，一面向往这快活，一面又因为别人对这玩意有喜好，而心里看低别人。
······
贾牧自京卫武学回来，没进宁府，直接进了荣国府，往梨香院去。和薛蟠交代衣服采办的相关事宜，他要去薛家的纺织作坊看看。
约定好了时间，贾牧没有吃饭，直接走了，路上便听凤姐院中的人说王熙凤要见他，顺路走了过去。
王熙凤一见贾牧，心里便有些恨，一是为了往日贾牧调戏她之事，二是陆婴宁给贾牧送美女之事，弄得贾琏这几日和她不痛快，王熙凤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只得花钱，在外面卖人，只还没寻到，寒暄之后，王熙凤便说起贾瑞的事儿，贾牧一听贾瑞骚扰王熙凤，当即拍拍胸膛，“这畜生不想活了，我定把他拿下。”
王熙凤忽然觉得很怪，为什么贾牧那个时候抱了她，她就没那么恶心，没恶心到今日想置贾瑞的程度。
王熙凤想来想去，觉得恐怕还是看脸，再说了，这牧大爷也就冒失了一回，而那回冒失，还是她先起了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