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功过相抵
岳不群这才开口道：“老六，事情都禀报完了？没有遗漏的了？”
陆大有连忙说道：“启禀师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关系到我们华山派的发展。”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里摸出两个药葫芦来，双手奉到岳不群面前。
“这是什么？”岳不群打开一个葫芦，倒出一枚紫蛟丹，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闻了闻。
岳灵珊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插嘴：“爹爹，这个叫紫蛟丹，是用传说中的菩斯曲蛇蛇胆为主材制作而成的。紫蛟丹对修炼内功有极大的帮助！你们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最近内力修为突飞猛进吗？就是因为服用这个，服用一颗顶得上一个月的苦苦修炼！”
岳灵珊这番话一出，就连岳不群的手也禁不住颤抖一下，差点儿把那枚紫蛟丹掉在地上。岳夫人大吃一惊，连忙拿起葫芦，在自己手里也倒了一颗，借着阳光，仔细观看起来。
岳不群摇摇葫芦，见里面丹药数量委实不少，惊叹之余，问道：“老六，这里面有多少紫蛟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启禀师父，一个葫芦一百五十枚，总共三百枚！”陆大有一开口，这个数量让岳不群夫妇又是一惊。
陆大有继续禀报：“紫蛟丹最多每周服用一枚，否则药力过多就会让人阴阳二气失衡。内力修为越低间隔时间越长，直到感觉自己修炼速度降回到非用药速度，才能再次开始服用。像小师妹这样，一个月一枚就够了！”
岳不群夫妇一边听着，一边盘算这三百枚够用多久。
接下来，陆大有却直接双膝跪地，谢罪道：“师父师母，此物来历却关系到师门秘闻。弟子之前隐瞒不报，违反门规，请师父责罚。”
“好端端，干嘛跪下？”岳夫人就要扶他，却被岳不群出言制止。
“别管他，让他跪着。这小猴子鬼主意多得很，他既然跪下了，那就是真的犯了不小的错误，你可别被他欲擒故纵之计蒙蔽。”
岳不群转头看着陆大有，冷笑一声：“说罢，看看你又胆大包天干了什么！”
陆大有只得把自己给岳灵珊瞎编的话再说了一遍，把铜板秘籍和菩斯曲蛇来历都归功于风清扬。
“原来风太师叔在后山隐居着，那太好了！”岳夫人喜不自胜。
“他老人家不愿意见我们，看来还有怨恨！”岳不群听闻自己华山后山还住着一位大神，心里也是一喜，不管是剑宗还是气宗，总归是华山派。一旦华山发生倾覆危险，风清扬肯定会出手的。
“他老人家借着小猴儿的手，给我们送来了秘籍和丹药，这就足以说明他一直在默默关心着华山派！”岳夫人脑补道。
“嗯！这倒没错！”岳不群颔首同意。
见两位目光充满审视投过了，陆大有连忙解释道：“师父师母，灵果灵药的确是小猴子给找的。可能就是因为弟子服用了灵果，资质变好了，显现了轻功天赋，风太师叔才出手相助。另外菩斯曲蛇的事情，风太师叔说只是有这个可能，很多年没去了，也有可能灭种了！是弟子不惧艰辛，仔细寻找到的。”
“呵呵，行了，算你有心，起来吧！”岳不群心情大好，也就不怪罪陆大有了。
“丹药的事情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师兄弟之间也不能私相授予，老六和珊儿，这一点你俩给我牢牢记住。这种好东西一旦传出去，那就是招灾引祸了！”岳不群郑重其事地嘱咐二人。
岳灵珊和陆大有都知道轻重，连连点头。
“老六，我知道你猴精猴精的，”岳不群看着陆大有，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五脏肺腑，“紫蛟丹这种东西肯定你自己给自己留够了！”
陆大有脸上一红，还想辩解，却被岳不群摆手阻止：“给自己留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你能把大部分交出来，师父已经很感激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想说的是，你一定要把这东西看好了，除了自己服用，不要给任何人随便送！还是那句话，稚子持金过市而不自知，取祸之道也！”
陆大有连连点头，道：“师父请放心，弟子一定谨遵教诲，绝不敢任意妄为！”
岳不群点点头，评价道：“我倒是挺放心你的，你这孩子虽然胆大包天，但做事还算谨慎，心里有数。不像你大师兄，贪杯妄为，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就像你在刘正风大厅偷偷射出的那枚暗器，就知道掩人耳目，拿我当挡箭牌！”
陆大有本来还听着还觉得在夸赞自己，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哼！”岳不群冷哼一声，喝道：“你这小猴子胆子大得很！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出手相助刘正风。你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大家只是以为是我出手，这才把这件事揭过去。否则追查起来，你以为你跑得了？”
陆大有不敢辩解，只是求饶谢罪。
“说来好笑，这小子胆大妄为，居然还以为我听不出来。”岳不群不去理会他，对夫人笑道：“他都不想想，我就在他身旁，发射暗器那么大的动静，旁人听不出来，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岳夫人笑着打圆场：“这孩子也是心善，想帮刘师兄一把。说起来嵩山派也太霸道了，肆意抓捕别的门派中人。刘师兄就算不对，也应该通知莫掌门依照门规处理。直接冲入人家门派抓人，简直太嚣张了！”
“谁说不是呢？”岳不群叹道，“嵩山势大，咱们和其他三派虽然看不过眼，但也无可奈何。这次还算刘正风机灵，把锦衣卫搬出来帮忙。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说到这里，岳不群转头盯着陆大有，喝问道：“胆大包天的小猴子，这事儿不会你也参与了吧？”
“没有没有！”陆大有连连摇头，矢口否认：“这种事情弟子哪敢掺和呀！再说刘师叔是老江湖，不是还有魔教长老曲洋与他接应？魔教中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多半是他们做的手脚。”
岳不群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行了，别再吓孩子了！”岳夫人劝道，“他也是一时基于义愤，而且你不是也替他扛下来了？”
“这家伙胆大包天！多跪一会儿没什么坏处！”岳不群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任由岳夫人把陆大有扶起来了。
岳灵珊一直在旁边听着不敢多说话，见局面缓和了，才笑着说：“六猴儿虽然犯了错，但也立了功。功过相抵，父亲你就饶了他吧！”
岳不群闻言，喝问陆大有：“你师妹说功过相抵，你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陆大有连忙谢罪：“弟子本来就没什么功劳，还犯了那么多错误，是师父宽宏大量，饶恕了弟子。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行了，这些面子话就别说了！”岳不群警告道：“这一次暂且饶过你！记在账上，下次如果再犯错，两罪并罚！”
陆大有连忙行礼谢过师父！
“对了，你的那记暗器劲力强劲，居然把费彬的暗器都击落下来。看来内力修为已经小周天圆满了吧？”
听岳不群这么一问，陆大有连忙实话回禀：“不瞒师父说，十天前就已经小周天圆满了。正打算回来就请求师父赐下混元功心法。”
岳不群点点头，捻须微笑：“你内力修炼进度喜人，为师也很欣慰。我们华山派练剑的宗旨是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是从，气是纲，剑是目，炼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以气御剑，方为正理。你看，内力修为上来后，你的轻功暗器剑法统统上来了！”
此乃华山派武功宗旨，岳不群教诲每每强调，陆大有自然了熟于心，此刻附和称是。
岳不群说完，从岳夫人手中接过混元功秘籍，伸手递出。陆大有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此时，华山上只有岳夫人修炼混元功心法，秘籍自然是在她那里保管着。
岳不群嘱咐道：“混元功心法你师母比我精通，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询问她即可。”
“多谢师父，多谢师母！”陆大有收下秘籍，向师父和师母分别躬身行礼谢过。
岳夫人呵呵一笑，说道：“混元功我可以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辟邪剑法当年在江湖大放光彩，只是我生得晚了，没见着。既然你使得不错，就来一遍，让我也开开眼界。”
陆大有转头望向岳不群，他颔首道：“既然你师母有兴致，你就显示一二。不过以后要谨记以气御剑的道理，不可痴迷剑法技巧，走上邪路。”
陆大有点头应诺，袖子一抖，短剑已经握在手里。
他身法灵动，速度极快，辟邪剑法施展出来，差不多有当年林远图的三成火候。辟邪剑法繁复瑰丽，迅捷奇诡，让岳不群夫妇看得津津有味。
岳灵珊眼前只有陆大有模糊不清的闪烁身影，剑光如同烟花炸开，无数银色的光芒跃出，灿烂无比，耀得人目眩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