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做局的人
楚天歌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黄毛!
此时的黄毛,跟王大妈梦境中的那副打扮一模一样,身上穿着暗色格子衬衫,头戴鸭舌帽,半边脸被黑色口罩遮住。
刘婶如惊弓之鸟般,张口就要求饶。
抬头看是个陌生人之后,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这么宽的路你偏撞我,没长眼啊!”
她说话的同时,扭头向身后瞅。
发现那堵在门口的大汉没有追上来,拍打着胸口舒了一口气,绕过黄毛,准备离开。
“等一下!”
黄毛声音低沉的说道。
刘婶可不想耽误时间,但脚步还是鬼使神差地慢了下来。
“我知道你急需要一笔钱,帮我做件事,你欠他们的钱,我帮你还!”
黄毛继续压着声音,缓缓的说道。
刘婶听到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狠狠地在心中咒骂。
“死骗子,骗到老娘头上来了!”
“看来你们这是团伙作案啊,那边刚逼我还债,这边就来给我下套了!”
“臭小子,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想骗我,门都没有!”
刘婶白了黄毛一眼,把袋子往后背上一抡,摆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不经意间回头,她看到前方不远处,两名上门讨债的家伙,正远远的看着自己冷笑。
这让刘婶更加确定,黄毛跟他们是一伙的。
“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真是欺人太甚!”
“哎呀,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去哪里弄那么多钱啊!”
“能借的我都借遍了,我那亲闺女都快不想认我这个妈了。”
她自艾自怜地嘟囔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刘婶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说我这几天怎么这么背呢,肯定是那几个老娘们在背后使坏,让我一输再输。”
“要不然,凭我的牌技,怎么可能会一下子输掉那么多!”
“哼,等我翻过身来,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吃进去的全给我吐出来!”
楚天歌听到她的心声,忍不住吐槽,这个老赌棍真是死性不改。
照这样下去,别说翻身了,很有可能连日子都没法过下去。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逆天悟性触发,你已获得高级麻将技巧】
楚天歌吃了一惊,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技能有个鬼用,我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时不时挨刀子,哪有空去打麻将消遣!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刘婶判断得没错,有没有可能她是真的被人做局阴了呢?
不然这些要债的,怎么会堵上门,还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按理说,街坊邻居间的牌局,就是图个乐子。
没有哪个人是靠打牌赢钱养家的。
而且牌搭子之间,大多数都知根知底。
无冤无仇的,断然没有把对方往死里整的必要。
刘婶能一连输好几天,输到倾家荡产还欠了债,被人堵了家门,这里面多少有点猫儿腻。
在这个片区,不少人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万一刘婶恰好成为那些人的目标了呢?
就像赵三,他的目标就是来做生意的富商。
刘婶这种上了年纪的独居老人,领着退休金,跳着广场舞,日子比年轻人过得还滋润。
加上她老伴走后,房子成了她个人的财产。
满打满算,的确比低收入群强很多。
有没有可能,刘婶在牌桌上闲聊时,露了富,就被这帮人盯上了?
黄毛的出现,似乎验证了楚天歌的猜测。
他本来就是赵三的马仔,能做出这种事,楚天歌也不觉得意外。
此时刘婶在心里骂骂咧咧,还在不停地往前走。
楚天歌希望她停下来,再跟黄毛接触下,但刘婶偏不遂他愿。
这可把楚天歌急坏了!
刘婶不会就这样跟黄毛擦肩而过了吧?
黄毛来找她,分明是有备而来,这么简单的事,刘婶竟然看不明白?
说不定,输钱就是黄毛设计的呢!
不对不对……
如果刘婶和黄毛没有进一步接触,怎么可能有沿江公园的那一幕。
楚天歌沉住气,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刘婶咒骂一通发泄完之后,心一横,一跺脚停了下来。
认命地说道:“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倒想看看这个黄毛小子能干出什么事来!”
楚天歌心头一喜,不一会儿就从刘婶的视线中,看到了倚着墙根望过来的黄毛。
再次看到刘婶,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反而耸耸肩,等着刘婶开口。
刘婶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人,满心疑虑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答应!”
黄毛冷笑了几声。
拇指往身后一指:“除了答应我,你还有别的路走吗?”
刘婶眼皮子连续跳了好几下。
在心中骂道:“你们果然还是一伙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算计我这个老婆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楚天歌如此近距离地接近黄毛,恨不得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扭送到署里去交差!
但是一想到他极有可能跟妞妞的失踪有关,只好压着怒火,继续在刘婶的梦境中打探。
楚天歌首先排除一点。
三十来岁的黄毛给六十多岁的刘婶这么上心,肯定不是因为爱情。
虽然现实中有不少轰轰烈烈的祖孙恋,但黄毛和刘婶之间,没有爱情味。
黄毛见刘婶一脸怒气,恨得咬牙切齿,嘿嘿笑了几声。
那猥琐的样子,差点让刘婶把假牙吐出来。
黄毛勾勾手指头,刘婶连忙抱住双臂,向后退了几步。
“我说,做事可以,但我是不会轻易让人得逞的!”
楚天歌感到浑身一阵恶寒。
这老仙女真是不得了,思想都歪到姥姥家了,一定是“恶魔少爷爱上我”这种肥皂剧的忠实粉丝吧!
黄毛一怔,抬起的脚定在半空中。
捏着鸭舌帽,用力地抓了抓头皮。
咬着后槽牙没敢再往前走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咂了咂舌,压低了声音。
“你们那支广场舞队里有个姓王的大妈,住你隔壁小区,你跟她很熟吧?”
刘婶似乎没有听明白,身体松弛下来,主动向黄毛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上下打量着他。
“是很熟,但她不会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