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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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乱的局势

陈术搬来小炉子,架上一个小土罐,开始煮茶,又从兜里取出几颗红枣,放在一旁烘烤,罐中加入蜂蜜,又剥了几颗桂圆丢进土罐中。

谢基问道:“你那来的红枣?”

“二哥给的,说是缴获里面有一麻袋,他给拿了”。

谢基无语了

任瑰问道:“那蜂蜜呢?”

“我大哥给的,他带人搜山找到一大窝蜜蜂”。

“对,我也有一份,你可以找他兄长买一些”。谢基拿出一个瓷瓶,示意道。

任瑰无语,自己来晚了,啥都没捞着,还得出钱买,三人围着小炉子喝茶,陈术又拿出山药糍粑放在炉子边上烤。

“我在衡阳时听闻岳阳王喜好颇为怪异,喜欢砸东西取乐,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用来砸东西,于是府中人便称这屋子为“砸屋”。

渐渐的衡阳城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听说这位爱砸东西的岳阳王了,又有传言说岳阳王喜欢砸瓷器,现在衡阳大族们都在购买瓷器准备送给岳阳王。还有一些自诩俊杰之辈,每日在岳阳王门口念念有词的劝诫两个时辰”

谢基问道:“为何是两个时辰?”

“我猜他们在拿钱上班呢,所以谁都不愿意多待”。陈术回答道。

二人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上班,但是他们知道拿钱。

任瑰佩服道:“陈参军果然是聪慧过人,我暗中调查过那买瓷器之人和劝诫之人就是一伙人”。

谢基问道“听说你们想让岳阳王去韶州?”

“是的,衡阳与岭南重山阻隔,岳阳王不去,恐怕众心不安”,任瑰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就不怕湘州人心不安吗?”

“有考虑过,所以去的是韶州,而不是广州”。

“说说去韶州的理由”谢基问道。

任瑰拿出地图,放在一旁,用手比划道:“如今江州南部还在我陈人手中,韶州地处江州,湘州,岭南三个区域的交界,若想让岭南全心归服,就一定要去韶州”。

谢基直言不讳的问道,“那对我等有什么好处呢?”

“岭南至少给你两个州,朝中可让三成官位,如何?”

谢基看了看一旁莫不作声的陈术,转身回答道

“可,但是你需要把这话给遂兴候讲讲”。

事情谈妥后,15日,天尚未明,陈术,谢基,任瑰三人脱离部队,迅速向衡阳进发,日夜兼程。

衡阳,刺史府,陈叔慎开始砸东西了,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似乎只有砸东西的时候,心中忧虑才会随着丢出去的东西丢出去。

他中午又收到了岭南的来信,还是请他南下岭南的,这次信上的人更多了。大都督王猛,石龙夫人冼英,西江督护陈佛智,苍梧太守陈坦、冈州冯岑翁、梁化邓马头、藤州李光略、罗州庞靖等人纷纷在书信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印。而劝他不要南迁的人也不少,有别驾孔令,治中蔡喜,零陵郡公候就,衡阳王陈伯信等人。而桂州刺史李光仕则让他去桂州。

天下大势如同山岳,纷纷向这位年轻的亲王压来,他现在非常希望有人能给他出谋划策,最好是谢基,或者是陈术。

韶州,王猛与冼氏对坐饮茶。冼氏如今已经是70余岁的老妪了,但依旧精神鑺立。

“北虏已经在攻打南康了?”

“是的,这是高州刺史戴智烈和豫章太守徐璒的求援信”,王猛将手中信交给冼氏。

冼氏将书信大致看了一遍,便递给身后的冯暄冯盎二人,道

“我如何信你?”

“你可以杀了我,反正我现在手里没兵,只能让你去了”。王猛无可奈何道。

“我暂且信你,但是岳阳王没来,我是不会离开韶州的”。

冼氏看着王猛又问道“你觉得岳阳王会来吗?”。

“如果湘州人同意的话,他一定会来”。

“如今湘州管事的人是谁?”

“陈正理和谢基”。

“谢基啊,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呢”。冼氏面带追忆之色说道。

“夫人还认识谢基?”。

“我30多岁的时候,他父亲举家逃难到我高凉,当时谢基那小子还说要娶我呢”。

“他当时几岁?”

“3岁”

…………

南康城,徐璒看着城外的三千余人,郁闷至极,自隋人济江以来他就没打过胜仗,建康失陷他立即组织军队北上,被王世积部所阻,于是他诈降,带领豫章百姓南逃,路上又遇到了韦洸部,交战兵败,至南康后,得到戴智烈所部援军支援,成功击退了韦洸部,正想乘胜追击,结果隋军周法尚部来支援,又是大败,现在只能闭城自守了,韦洸所部因病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驻守岭上,但是周法尚部却强悍无比。他已向岭南24州大都督王猛求援了。

14日岭南联军再次向江州派出援军,誓死要保住岭南的北大门,以冯暄为将,带领4000人的联军北上南康。

也是14日,刘仁恩在岳阳南部见到逃出来的薛归,薛归满身血污,见到刘仁恩后,薛归掩面痛哭道:

“陈人4万大军围攻我军,家父力战,交战数百次,杀敌数千人,然而敌军势大又有床弩千具,昼夜射击,我军士气低迷苦苦支撑……”,薛归没有说谎,他是按照薛胄的绝命血书说出来的,他如果不这么说,如何才能推脱罪责呢?

刘仁恩信了,他大感不妙,事态紧急,连忙通知后方李圆通,李圆通收到信后,立即上表杨素30条大罪,并下令让刘仁恩部一定要谨慎行事,一定要等到自己大军汇合才可行动,他使用800里加急向洛阳传报。

刘仁恩部进驻于罗县北部的湘阴县,不在南下。

罗口鹅羊之战的影响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大,15日清晨,衡阳得报后举城欢腾,岳阳王在刺史府内大摆筵席。

孔令直言道,“这是自太建以来的最大胜利,是大陈复兴的起点,是在岳阳王英明引导下的伟大胜利,对大陈今后的发展奠定了有利基础,有着极为重要意义”。

15日夜,陈术等人抵达衡阳,岳阳王正式宣布南迁韶州,为称帝做准备,并任命陈正理为持节湘州诸军事,驻守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