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自愈

只是，王恒实在缺乏打架经验，加之体格和身体状况上的差距。

没一会功夫，局势就发生反转，王恒被流浪汉揍得鼻青脸肿，打倒在地。

流浪汉显然不准备放过王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恒蜷缩着躺在地上，一边竭力保护自己的重要部位，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流浪汉，伺机反杀。

终于，流浪汉许是打累了，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王恒见状，猛地跳起，在流浪汉惊恐的眼神下，将他扑倒在地。

流浪汉怒吼一声，挥拳反击。

王恒却是不管不顾，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张嘴一口咬在流浪汉的脖颈，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一股铁锈般血腥味涌入口腔。

选择这样的攻击方式，王恒也是迫不得己。

极度虚弱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拳头落在流浪汉身上，也没有任何威力。

流浪汉被吓了一跳，双拳挥动的更加猛烈。

但是，王恒全然不顾，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嘴上的力道反而又加重了几分。

感受到脖颈上的剧痛，流浪汉真的害怕了，一边高声呼救，一边试图将身上的王恒推开。

只是，王恒就好似粘上一般，任流浪汉如何使劲，也无法摆脱。

四周的行人纷纷驻足围观，一边看着一边笑着，像是在看两只小狗在玩闹。

发狠的王恒不知道这些，一心想要报仇雪恨。

流浪汉感受着脖颈处鲜血的流出，仿佛死神逐渐靠近，心下更是越发惶恐，求救变成了求饶，带着一丝丝哭腔。

王恒当即惊醒过来，看着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流浪汉，眼神闪过一抹得意，恶狠狠地吐了口血沫，然后不由分说的开始扒流浪汉的衣服。

流浪汉已经被吓破了胆，瑟缩的身子，根本不敢反抗，任由王恒施为。

将流浪汉的外套扒下，王恒径直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在流浪汉和一众行人畏惧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一连走过好几个街口，王恒终于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身上的塑料袋和沾血的衣服全部脱下丢掉，旋即穿上从流浪汉身上扒下来的风衣。

换上“新衣”的王恒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这样就不用再担心，浑身血污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刚缓口气的王恒，很快又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打败。

“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王恒嘀咕一声，从风衣内口袋里掏出十几个硬币，细细一数也有1.67美元之多。

这些都是原主的，现在全便宜了王恒。

左右看了眼，王恒走进附近一家便利店。

女营业员看到王恒，先是一愣，旋即张口就想要赶人。

王恒早有预料，举起手中的硬币。

女营业员见状便不再多说，只是一双眼睛牢牢盯着王恒。

王恒恍若未觉，在便利店中转悠了一圈又一圈，一番精打细算后，才拿下一袋面包和一瓶水。

“Could you tell me the way to Chinatown（唐人街怎么走）？”将面包和水放上柜台，王恒一边拿出硬币，一边问道。

女营业员闻言一怔，上下打量王恒一眼，开口说了起来。

然而英语不好的王恒，即便竖起耳朵努力听着，也是听了个寂寞，瞬间就在一声声“left”、“right”中迷失了方向。

“sorry， can you give me a map（对不起，能给我一张地图吗）？”王恒苦笑一声，待到女营业员说完，才开口问道。

女营业员讶异地望了眼王恒，顺手拿出一张纸巾，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介绍。

王恒认真看着，也努力记着她的话。

片刻后，一张简易地图就画好，然后递了过来。

王恒接过看了一会，地图虽然潦草，但大致能够清晰地看出路径，唐人街就在终点位置。

“谢谢！”王恒诚挚地道了声谢，然后拿起面包和水，转身离开。

不等王恒走到便利店门口，女营业员的声音响起：“wait！（等等）”

王恒不明所以，转过身看向女营业员。

女营业员指了指自己的脸，凝视着王恒，柔声说道：“I can help you！（我能帮你）”

“不用，谢谢！”王恒笑着摇摇头，说完意识到不对，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随即，王恒迈步走出便利店。

回到街上，王恒狼吞虎咽地吃掉面包，又一口喝完整瓶水，终于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拍拍依旧有些干瘪的肚子，王恒长吐一口气，然后掏出那张简易地图，辨认好方向，向着唐人街走去。

原本时代广场距离唐人街并不算远，奈何王恒一开始就南辕北辙，走了许多冤枉路。

不久后，王恒故地重游，回到与流浪汉打架的地方。

穿着单衣的流浪汉趴在地上，还渗着血的脖颈有意外露，路过的行人看到都于心不忍，纷纷掏出零钱。

王恒只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便看到三四个人丢钱了！

“我去，这也行？”

王恒吐槽一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嘀咕道：“我这样卖惨，是不是也能讨到钱？”

话刚说完，王恒又狠狠摸了摸自己的脸，疼的嘶嘶直叫唤。

“不对啊？这都过去挺长时间了，这点小伤还没自愈吗？”王恒意识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脑子有些发懵。

打穿胸膛的枪伤都能在几个小时里恢复如初，脸上这点小伤，这都过去至少半个小时了，怎么一点自愈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念及此，王恒心中不禁泛起巨浪：“难不成，我的金手指不是超级自愈？”顿了顿，又疑惑起来，“那我是咋活过来的？”

王恒呆愣愣地站着，脑中不断思索着。

就在王恒沉思的时候，流浪汉终于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王恒，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慌张地收拢地上的硬币，踉跄着爬起身就想要逃跑。

可就在这时，百思不得其解的王恒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嗯？”。

抬步欲逃的流浪汉瞬间停住脚步，颤颤巍巍地扭过头，正巧对上王恒的眼神，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王恒正在思考，失焦的双眼无神又空洞，可落在流浪汉眼中，那是冰冷和淡漠，再联想到之前王恒的那股子狠辣劲，流浪汉甚至觉得这股眼神中还隐隐透着股杀气。

这样一想，流浪汉更加不敢跑了。

迟疑良久后，流浪汉咬了咬牙快步跑到了王恒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boss！”

王恒闻言一惊，回过神便看到流浪汉捧着一堆硬币，正满脸讨好地看着自己。

啥情况？

王恒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接触到王恒的眼神，流浪汉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旋即连忙将硬币捧了过来：“give you all the money！（钱都给你）”

王恒不明所以，不过白拿钱的事肯定不能错过，伸手便将硬币全部接过，转手塞进了风衣口袋，然后拍拍流浪汉的肩膀，嘴上还不忘夸奖流浪汉：“you are very good！”

流浪汉闻言喜不自胜，自觉自己躲过了一劫。

王恒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