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莫白
“果然，你的能力是瞬移。”
被击落到地面的赵力不断闪身躲避着攻击。
同时左臂化作一条条血肉长鞭，回应着莫白的进攻。
莫白的能力在组织内一直是个谜，对外他宣称是高速移动，就连带自己进入这超凡领域的李林都不知道真实能力。
蓝白色的刀光闪过，一条触手被莫白砍断。
被斩断的触手融入地表中，化作一滩血水布满四周。
“没用的，你是无法杀死我的。”赵力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莫白，露出得意的笑容。
人类怎么可能杀死他们这些获得恩赐的神赐者？
唯有具备相同恩赐的同类才能够杀死他们。
虽说人类会莫名其妙觉醒一些特殊能力，但那些能力都无法彻底杀死他们，顶多消耗一部分能量。
用以重塑身体。
至于真正杀死他们？
想到这，赵力脖子一凉，昨晚的事情确实带给他不小的震撼。
那人型黑影怪物二话不说将自己杀死。
那种真实死亡的感觉让他清醒，原先受神宠幸狂妄的他，不由自主的小心谨慎起来。
当时释放出的恩赐被人吸收就该明白，那是与他们一样的存在。
但超出认知的力量与自负遮蔽他的双眼，才会在一瞬间被斩死。
在赵力一边后退，一边控制触手攻击不断消失又出现的莫白。
又是一刀突兀出现，这次的攻击是来自身后。
赵力的脑袋被蓝白色的刀光劈开，想像中白色的液体没有流出。
被劈开的脑不断活动着，被皮肤掩盖下的不是人体结构，而是相互挤压的粉红肉块。
莫白没有持续暂停时间，而是选择不断开关能力来进行位移。
在敌人眼里，他的时间不是连续的。
于是，伪装自己的能力，可以在生死博弈之间可以出其不意。
“你居然能够伤害到我，看来你能够被母神拥抱。”
整个脑袋被完全劈开，但他却没有因此死去，分成两半的脸孔悬浮在树林里，死死的盯着莫白。
无数血肉构成的花朵从地表拔地而起。
那些被斩断在地面的血肉碎块此时完全覆盖在地表，成为这些花朵营养的最好来源。
四周充满生命力的树木瞬间干枯，成为无数干燥脆弱的木炭。
再之后更多血肉构成的树丛拔地而起，取代了原本的植物。
赵力没有再选择戏弄敌人，如果是之前的他肯定不会如此。
昨晚的遭遇让他意识到这世上依然有能杀死他的存在，小心谨慎才能回归到母神的怀抱之中。
失去意识的时，赵力仿佛去往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就连他本身存在无法诞生。
唯有无边的黑暗与虚无笼罩在那里。
直到母神将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分出去的意识才得以回归本体。
地表中不断冒出血肉构筑的花朵，那些由腐烂肉块形成的鲜红花朵妖异迷人，但它们吐出的针刺可就没那么让人好受了。
周围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敌人召唤出的傀儡也封死了莫白的活动空间。
时停开启关闭频率也变多了。
世界再度变为黑白，莫白狼狈劈开封死自己四周，定格在空中的针刺。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莫白的灵性无法支撑他一直保持时停，所以他才会想出不断开启又关闭的办法。
但这样灵活使用的前提是，要启用自己的能力“今朝须臾”。
只要开启激活，无论使用与否都会持续消耗灵性，而开启时间暂停会使这份消耗急剧增加。
他的灵性已经无法支撑他再进行几次时停了。
斩首行动没有杀死敌人，反而让激怒了他。
剩余的灵性强迫着他做出选择，是逃跑满足敌人的愿望。
还是拼死一搏来杀死敌人呢。
“快出来吧，我乔约翰会放过你的，只要你将你手上的另一件遗物交出来。”
赵力在被莫白劈开头颅后便不再维持人型，被以强暴手段塞进人类皮囊下的血肉肆意生长搭建。
最终在这片猩红色的森林中诞生了一个奇特的怪物。
交织重叠的血块组成那怪物的头颅，更多肉条编织成走兽的五肢。
用血肉构筑的狮子，是这片猩红森林的唯一主宰。
它空洞的巨大脸孔深不见底，似能吞噬一切生物。
‘交出遗物...他是知道我身上已经没有遗物了，只能拼死一搏了。’
敌人既然不再伪装，那就说明想要彻底杀死莫白，以绝后患。
所谓遗物，其本质上是非凡存在死亡后灵性聚合之物，其特性与非凡存在死前所拥有灵性特性有关。
灵性特性的外化就是他们具备的特殊能力。
作为组织中的一员，他自然知道遗物是如何产生的。
敌人同样知道。
‘我会给予你最痛苦的死去。’
莫白在心中想着，这是敌人没有说出来的话。
遗物的强弱与持有者生前持有灵性的多少有关，但更多的是与非凡者在死前蕴含的情绪相关。
如果在死前心中仍有巨大仇恨与怨念，那死后诞生的遗物便十分强大，甚至远超遗物主人生前的实力。
敌人想要把自己逼入绝境，不断折磨自己。
以此来让自己死后能制造出更强大的遗物。
这些被污染侵蚀改变的家伙死后会产生遗物么？莫白不知道。
如今最优解是撤离现场，回到组织如实上报，然后请求增员再与那群血肉教会的拼命。
准备充分，一切以最优状态来考虑，那是玩游戏才适合的方式。
这是现实，他没有回去准备的机会，敌人既然感受到威胁，那就代表他拥有杀死敌人的能力。
队长在被抓走叛逃之前一直在思考如何对抗污染。
实验室里也有关于灵性对污染的伤害与控制吸收。
莫白心中再结合先前怪物的反应。
‘没有错，那些渴望力量，接受污染的家伙害怕我们人类所拥有的灵性’
灵性可以伤害到污染生物，但如何彻底杀死那些生物。
没有人知道，哪怕今天杀死这个怪物，后续不久的将来，它又能站在自己面前。
‘希望我的猜测没错吧。’
在毛宁被拉入幻境后，莫白就看见了毛宁身下出现的阴影。
在当时他激动的询问，询问毛宁究竟是不是昨晚见到的那个黑色怪物。
但对方只是平静的反问着，是不是莫白搞的鬼。
毛宁并不信任他们，他心中清楚明白。
他望着不断血肉森林的中央，不断蠕动的蝉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怕你不是昨晚那黑色怪物，我也会拯救你。’
幻觉魔方的效果早就停止生效了，如果毛宁真的拥有惊人意志，能在幻觉结束后任保持清醒。
‘那我为他斩碎封锁也是正确的。’
杀死怪物他无法做到，但救人......也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的。
黑色的头发中，再次出现了几根白头发。
他在强行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以此来暂停周围被污染的区域。
以他为中心的灰白空间扩散，但就连他本人都没发现。
那灰白空间越过了被蝉蛹包裹住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