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冲突
“来人啊，给我把他的尸体带上来！”
方渊睥睨周围的一切，盯着眼前站着的老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他话音刚落，从大门外就走进来两个披甲士卒，他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抬着福贵的尸体。
看到这个熟悉的尸体，徐老汉身躯猛地一颤！
“福贵！”家珍则凄凉地大叫一声，立即冲了过去，扑上福贵的尸体，瞬间泪流满面。
“家珍妹子……”福贵作为赌场的常客，那么龙二的帮闲自然也对福贵一家颇为熟悉。
看到可怜且漂亮的家珍在自己面前如此痛哭，心中都很不忍，想要劝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纵使心中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可当真正面对浮现在眼前的惨象时，大多数普通人的反应，还是心下不忍。
能打动人心的东西，永远都有悲剧、惨象的一席之地。
比如俄罗斯的悲剧、惨象：冰雪泡烂的木材，厚重的衣服，醉得烂泥一样的人。祖孙三代挤在低矮狭小的客厅里，爷爷在茶炊前咒骂不成器的舅舅。孩子因为家庭的困境被送去店里当学徒，光脚睡在地板上，天不亮就要给老板一家做饭带孩子，当他再也忍受不了虐待逃回家时，这世上唯一爱着他的母亲正在出殡。
比如日本的悲剧、惨象：北海道乡下的木屋，破旧的电车，失意潦倒的青年画家。画家的妻子出轨，他踏上了乡间之旅，遇到温泉旅馆的女招待，在无数张素描里描绘她柔软白皙的脖子和双手。数月后，当他再回到旅馆，妈妈桑告诉他，女子已经在几天前自杀了。“就算没跌到谷底，人生也早就结束了啊！”妈妈桑叹息道。
比如拉美的悲剧、惨象：潮湿的气候，频繁的政变，没完的流亡，蚊虫爬满房间的各个角落，霍乱期间还得小心梅毒，教堂的钟声响起代表葬礼正在进行，全城都知道又有人死了；青梅竹马的情人最后肯定不嫁给自己，每天在墙外踮着脚看人家给丈夫泡茶，还得在人家老爸的企业底下打工！
比如中国的悲剧、惨象：青翠的高粱地，低矮的泥坯房，黝黑丰腴的16岁少女被亲爹卖给病鬼冲喜，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农活，被婆婆大姑子小姑子使唤。好不容易遇到了心爱的男人结果发现是个戴眼镜忘恩负义的小白脸，自己生下的像小猫一样的孩子只能被迫用一瓢开水烫死……
方渊看着周围陷入悲伤的赌场帮闲，内心止不住的摇头。
龙二这帮人还真是欠锤炼啊，就眼前这么点惨象就受不了，管中窥豹，他们怎么可能真正黑了心，来做恶势力挣钱？
此刻，院子里的声音太过嘈杂，将屋内的老妇和凤霞吵烦，于是便一起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老妇和凤霞刚一出门，就看到院子中央躺着那熟悉的尸体。
凤霞年级小，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看到父亲的尸体在自己面前，被吓得直接在原地哇哇大哭。
老妇则是冲到尸体旁，和扑在尸体上家珍一起哭泣。
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这种情况，更是加剧了此刻的悲惨。
“福贵在赌场出言不逊，口吐污言秽语，肆意羞辱身为魂师的我！我按天斗帝国律法杀他，徐老汉，你有意见吗？”
听着方渊的问话，此刻，激动得浑身颤抖的徐老汉身形一顿。
随后，他身后的那枚白色魂环光芒大亮。
他要弄死眼前这个无耻之极的杀人凶手！
就算自己年老体衰，由于魂环年限问题，导致魂力威力小，他也要在临死前咬下这个混蛋的一块肉！
“徐老汉，云山先生击杀福贵，是符合帝国法律的行为！帝国法律规定，魂师禁止私斗，双方若想战斗，那就前往斗魂场！”
“如若执意在斗魂场外攻击其他魂师，那么治安官有权力格杀无论！”
一旁刚赶过来的治安官死死盯着徐老汉，双眼满是警告的神色。
徐老汉沉默了，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对着敌人们释放魂技。
无论前方有多少敌人！无论前方的敌人是谁！
可徐老汉的身后，现在有着相伴几十年的妻子、怀着自己孙子的家珍，还有孙女凤霞！
亲情啊，既是人类心中的希望，又是人类身上的枷锁！
“按照帝国法律规定，魂师有权力在收拾冒犯自己的无礼之徒后，拿走他的家产！”
“不过现在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实在太可怜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你们现在进屋区收拾自己的东西，五分钟之后滚出这个大宅子！”
方渊话音刚落，一旁正细心服侍方渊的龙二，便迫不及待地送上自己的马屁。
“云山大人，您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仁慈的魂师！其他魂师在面对这种羞辱时，会选择杀光那个无礼之徒的全家！而您不仅饶了他们的性命，还允许他们收拾自己的东西搬走，您真是太伟大、太仁慈、太博爱了！”
龙二的硬舔，直接把在场的众人给弄成生理不适了。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方渊却并不觉得尴尬，在方渊前世，这种算什么？
方渊见过更无耻，更没有下限的操作！
最终还是老妇出声，打破了眼前的尴尬。
“凶手，你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你草菅人命，还跑来抢夺我们家的祖产？我要为我儿子报仇！”老妇大叫着，声音中充满了对方渊的憎恨和愤怒。
她猛地冲向方渊，但是她还在途中，就被一个身影猛地扑出，将其阻挡下来。
阻挡她的人，正是孙女凤霞。
“奶奶，不要去，这个坏人是魂师，您打不过他，您会受伤的！”
不远处的方渊，看着前方怒发冲冠的老妇，淡淡的嘲讽道：“你儿子福贵的性命，很值钱吗？”
“生死存亡就是自然的主旋律，万物平等，万物都有生存的权利，万物都有被杀的可能。”
“在生存中，可能分高贵低贱，但是在死面前，一个人的死和一头猪的死，有什么区别？都是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