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体里老实待着?没问题!但具体在哪儿呢?!
《副本》:当笛卡尔遇上武·科瓦奇
电视剧《副本》的主角武·科瓦奇活在他的皮囊之中,但同时,他自己就是那副皮囊。就像你存在于你的身体中,但同时,你就是你的身体。
你们什么都没明白?没事儿,现在我就给你们解释解释。
在这部根据理查德·摩根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中,未来世界里的身体和意识是两个独立存在的东西,二者之间有一种特别的联系:所谓身体,其实就是皮囊,人们可以把意识备份在记忆芯片中,再把它移植到其他皮囊里。
这部电视剧的主角武·科瓦奇,就在一副新的躯体中苏醒过来。所有故事都起源于对一系列事件的调查——他想弄清自己为何得以重生。
身体和思维使我们成为自己:前者再怎么强健发达也总有缺陷,不堪一击且转瞬即逝,而且就算被毁掉了,也并不意味着它的主人也会彻底消亡。
而意识,则是一系列信息和无比复杂的精密算法的集合,它才是身份、性格的载体。正是因为拥有意识,人们才能自由做出选择。
如果想杀掉一个人,就得摧毁他的数字化意识芯片,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他的灵魂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事实上,移植意识芯片的过程就注定使个体永生,使记忆永存。
许多人确信,我们的意识(常常也被称为“灵魂”)能够在躯体腐烂后继续存在。
你们可能已经明白了,《副本》重新阐述了一些精妙且重要的哲学真理。那么历史上所有伟大的哲学家中,谁的理论和这部剧表达的观念最接近呢?我想到了一位哲学家:
身体对战思想
其实,笛卡尔的大部分观点以身体与思想、物质与精神之间的差异为基础。
笛卡尔认为,“广延实体”和“思想实体”是由上帝创造的两个实体,截然不同但又密不可分,共同将现实世界塑造成它应有的样子。
“广延实体”是指一切具体的、物质的、有机的组织,比如你的身体,但同时还包括所有由身体产生的直观感觉(焦虑时,你会觉得胃痛;心动时,你会小鹿乱撞;害怕时,你会起鸡皮疙瘩)。而“思想实体”则是指那些精神的、非肉体的事物(比如,你的性格、意愿和做某事的渴望),它是你自身观念与思想的一部分。
如果你觉得这很奇怪的话,那就想想有多少次你本打算朝一个方向走,你的身体却把你带往另一个方向。或者你肯定和父母、朋友大吵过吧,当你越来越火大,歇斯底里、乱摔东西、怒不可遏的时候,理智会让你冷静下来,因为还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毁掉一切。
你有没有在遇见前任时,内心生出一种与之旧情复燃的冲动,但你的理智告诉你这不太好?于是,你不得不在二者间做个选择。
就像其他任何哲学问题一样,身体和思想的分离并不抽象,它和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然而,还有个更有趣的问题:
笛卡尔知道问题的关键是什么:在这个二元论中,如果思想占上风,那么就意味着整个物质世界不过是个幻象,毫无价值。因为如果思想是存在的基础,那么只要我们不想,身体就不会存在,有机组织也只是个空壳。但如果身体占据了主导地位,那就表明思想赋予人的自主性也只是种假象,是大自然为了不让人类发疯而使他们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事实上,保证身体机能顺利运行的自然法则已经剥夺了思想赋予人的自主性。身体是生理组织,而在身体内部如果没有思想,这副躯体就会丧失自主能动性。
笛卡尔既想要鱼,也想要熊掌
可是,这两个说法,笛卡尔哪个都不喜欢。
他一开始想要证明身体客观存在,就算转瞬即逝,身体也不能被视为思想的产物。如果物质世界是人们想象出来的,那可就太吓人了,因为世界上的每个物体都会变成缥缈的幻影。
以《黑客帝国》为例,在“矩阵”中,每个人都是数字自我的精神投影,因此一切皆有可能。而主人公尼奥只运用了意识能动性,就能挑战物理和生物法则,通过只有在梦里才可能做出的动作躲避子弹。
但可怜的笛卡尔啊,他得注意不要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极端,不要认为意识是身体和物质产生的错觉才行。
不光是当今的丹尼尔·丹尼特,还有很多哲学家也都坚信意识是种魔术戏法,或是一种实用的幻想,它使我们认为自己在一个不受操纵的现实世界里自由幸福地生活着。这点就和叔本华的观点不谋而合了。
事实上,如果思想没有客观载体,并非真实存在,而是物质的假想产物,那么自由也不会存在,因为所有的现实事物都只是物质、具体、有形、机械的实体的产物。
幸运的是,在《副本》中,决定武·科瓦奇如何选择的不是躯体,而是储存在数字芯片中意识的复杂算法。这让他可以自由思考,在面前的众多道路中选择一条。我们的选择是对自己的恐惧和欲望能动分析的结果,而不是机体反应和刻板决定论的产物。总之,为了保全自由意志,我们需要的是意识的主观能动性,而非身体机能。
如果选择由简单且客观的物质决定,那么“有意识”又意味着什么呢?
一方面,武·科瓦奇似乎存在于躯体中,这就符合笛卡尔的哲学观点。笛卡尔认为,“外延实体”和身体完全不同,就算身体无法做到,意识也永远会以自己的方式存在。另一方面,当主角断言“真正的危险是永生,是忘记对死亡的恐惧”时,《副本》就揭露了二元论可能带来的后果。
总而言之,这部电视剧似乎想告诉我们,灵魂和肉体并非那般毫无关联,因为如果变换躯体太多次,就会有异化的风险。
可是,假如真如笛卡尔所说,科瓦奇确实存在于他的躯体中,而且能够在任何时候替换自己的躯体,那我们是不是得想想,真正的“他”到底存在于身体的哪个部位呢?
当你触摸东西时,你就存在于双手;当你思考时,你就存在于头脑;当你走路时,你就存在于双足。又或者,灵魂和身体会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相遇?
真正的你,究竟位于这具极其复杂的机体中的哪个地方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在哪儿做出决定的呢?
如果“广延实体”不同于“思想实体”,那么它们应该在哪儿相遇、交会,从而形成我们所称的“本我”呢?
想要找到这类问题的答案并不容易,但笛卡尔还是做出了尝试,并且只要科学家和神经生物学家还没有得出研究成果,他的结论在今天仍然适用。事实上,伟大的勒内·笛卡尔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明确了思维与物质在大脑中相遇的具体位置——松果体。
由于形状酷似松果且在大脑中发挥着关键作用,松果体一直吸引着人类的注意——笛卡尔并不是第一个从中发现人性“圣杯”的人。在古希腊,加莱诺就极力反对将松果体视为意识调节器。但在中世纪,仍有许多人相信这个著名的脑内小球体的形而上学特性(甚至在今天,还有很多人称其为“第三只眼”或“心灵之眼”)。
形而上学特性:是指实体(人或物)的天性,即一切我们无法探究其原因的特性。比如,许多人认为,人类的思考能力就是一种形而上学特性,而不是进化演变出的技能。
这是因为明确思维与身体以什么方式、在哪个地方结合从而产生意识经验,对探讨“心物二元论”十分关键。
其实,笛卡尔的观点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想啊,活着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本我”存在于大脑中对吧?所以,假如身份同一性是真实的,那它就只能存在于大脑中,而其他身体部位只是体现它的平台。
现如今,唯物主义哲学家仍然认同这个已成体系的观点:身份同一性的“指挥部”位于大脑内部。
《副本》中也有松果体,只不过是以数字化的形式出现。
它和人体其他器官中的腺体没什么关系,也不是迄今为止生物学和医学所认为的那样,仅仅是我们内分泌系统中一个简单的组成部分,和大脑其他部分相比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植入后颈的记忆芯片是这部剧中和松果体最像的一个东西,它能储存个体意识(包括所有记忆、经历、性格以及身份认同感的基本特点)。“广延实体”和“思想实体”、肉体和思想正是在此结合,赋予了个体身份同一性。
我们当然没办法问他本人啦,虽然我总觉得笛卡尔的数字化松果体也许存在于世上的某个角落,藏在某个现代人的皮囊之中,而且现在这人正端着啤酒,一时冲动,与三五好友一起观看起了《副本》,并和他们讨论着武·科瓦奇的冒险。
二元论?一个极端两极化的理论
如果有人对《副本》嗤之以鼻,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巴鲁赫·德·斯宾诺莎了。
斯宾诺莎认为,“思想和身体彼此分离”这个理论只是一个美好的童话,只是一个唬小孩的故事而已。
将我们的思想视为独立于身体的东西,会让我们产生一种拥有自由意志的错觉。我们会觉得能够自己做出选择,而不受机械决定论和有机决定论的限制。
“注意!”斯宾诺莎提醒大家,“绝对不是这样!”
斯宾诺莎不赞同笛卡尔的说法,他在决定论和否认自由意志存在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哲学观点。
头脑中并不存在绝对意志,也不存在自由意志。出于某种原因,人类产生了意愿,而这个原因又是另一个原因的结果,以此衔接,无穷尽也。
看来,互怼、抬杠并不是说唱歌手的特权,毕竟:
你先别沮丧,斯宾诺莎并不想让我们丧失成为自由人的希望,相反,他的观点恰恰有助于我们看清形势,实现这个愿望。
关键在于,不能受迷信、伪逻辑、欺骗与自我欺骗这些思想自带的缺点影响,而要以一种清晰的方式认识现实。
哲学家勇敢地反对所有阻碍我们认识事物本质的因素,纠正(也就是净化、解放)人类的思想。多亏他们,我们才能更加自由。
我曾以为那是爱,但……
如果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我们一直是幻想的奴隶。当我们犯了错或者有什么糟心事时(比如,考试挂科、和朋友绝交……),我们更倾向于怪罪他人,而不是好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没认真学习,也许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伤害了朋友……)。
我们狂热地崇拜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歌手、主播、演员等),却忽视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又或者……
我们把“他”理想化,对“他”的缺点视而不见,不在意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思想和身体之间的二元论就和这些病态问题一样,是对事物缺乏清晰认知的结果。斯宾诺莎认为,就应该用哲学寻找解决此类问题的方法。
就像之前说的,人们会本能且直接地认为,自己的思想与身体彼此分离,互不相关。所以,我们才更应该推翻这个不切实际的观念。
斯宾诺莎认为,不顾一切地想要保留自由意志,不是缺乏诚恳,也不是缺乏明晰分析力的表现,而是尽管我们的经历一直表明我们并不自由,我们却仍然寻求自由的结果。
但考虑到这个观点充满认知偏差且未经证实,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太沉迷于对自由的追求,不能像我们想的那样,只经历自己期待的或者更安逸的事,而不去面对现实真相。我们想把自己视为自由人,因此会更加注意真实世界中能印证这种想法的部分。但这既非推究哲理,也不是顿悟人生,实际上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认知偏差:在心理学中,认知偏差是指人们的思想自发曲解现实的倾向,是构成我们理解力的一部分。如果我们依从这种偏差,那它就会在极大程度上影响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根深蒂固的刻板偏见,就是最常见的认知偏差。
因此,面对不幸,我们更偏向于把它看成恶魔的诅咒,而不是一系列偶然发生的消极事件的连锁反应。同样,我们也更愿意把好事归功于自己的选择,而非未知的偶然事件。
斯宾诺莎正是在这一点上与笛卡尔唱了反调。首先,他认为上帝(宇宙)是唯一至高实体,不需要依附于其他个体;其次,他还认为世上存在两种由上帝创造的实体,也就是我们已经提到的“广延实体”和“思想实体”。笛卡尔学派认为,上帝可以确保“我”用理智认识到的一切事物必然与现实世界相符,而且上帝的存在就是“我”存在的基础。
事实上,笛卡尔认为,上帝是由人类思考推论出来的,而人类的思想直接由上帝创造。
在此基础之上,笛卡尔提出了著名的哲学思想“我思故我在”:思想存在的原因在其本身。也就是说,上帝让思想形成,并确保了思想的具现和存在。
如果世上本来就有上帝,它是未经创造的实体,那由他创造的思想怎么会是实体呢?在此基础上的观点又怎么会正确呢?
这位荷兰哲学家认为,笛卡尔太故步自封。想构建一种同时囊括物质决定论、自由意志和上帝概念的哲学体系,却将其中之一(上帝)置于首位,把其他两个放在次要位置(“广延实体”和“思想实体”),由此来证明这三种物质的存在,这种方法本就自相矛盾,所以,笛卡尔的说法并不成立。
“亲爱的笛卡尔啊,你可弄出来了一个大麻烦。”斯宾诺莎继续补上一刀。
《黑镜》与斯宾诺莎
你看过《黑镜》吗?你觉得这部剧怎么样?在《马上回来》这集中,斯宾诺莎的思想简直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没错!确实如此)。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女主角玛莎的男友艾什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机缘巧合之下,她发现有一种智能服务,这种服务可以通过算法程序收集死者生前的数据,从而“复制”出死者生前的性格,使客户与逝去的人交谈。就这样,玛莎开始和复制人“艾什”交流。“他”和原来的艾什几乎一模一样,有相同的声音与记忆,相同的激情与幽默,相同的恐惧与欲望。这一切都让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再一次与爱人取得了联系。之后,她接受了这项网络服务的建议,把从性格到外貌都和艾什一模一样的复制人买回家。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有可能让逝者的思想和肉体都复活吗?
没过多久,玛莎就发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要完完全全地复制一个人,只收集意识和身体的数据并把它们组合在一起是远远不够的。艾什的复制体只是替代品,不会像原来的艾什一样发脾气,不能自主做出选择,也没办法理论、争吵。
玛莎终于明白,思想和身体、算法和机体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两种不同物质的简单组合,而是一种持续的交互作用。思想通过想法、动机与个性影响身体,而身体则通过动作、刺激、感知和情感影响思想。
思想与身体同时诞生,并存在于身体之中。身体在思想中得到体现,并在其作用下不断调整、改变。这种密不可分的同一性,使《副本》里那种替换皮囊、保存数字化意识的求生方法无法实现。如果你换了身体,那你的意识也会发生变化;如果你的意识发生了变化,你的身体也就不再是以前的身体了。
因此,艾什就是艾什的身体,这对武·科瓦奇来说也一样。
在斯宾诺莎看来,思想和身体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二元论——“思想是身体的观念”是他最重要的观点之一。他坚信,对唯一存在的实体而言,身体、思想和世界是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而这个实体就是上帝。
斯宾诺莎所认为的上帝,远不是笛卡尔所说的“担保者”,而是宇宙整体本身,只与“外延实体”有关系。只有上帝能约束上帝,由此诞生了斯宾诺莎主义中的“上帝即自然”。他认为认识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确定造物主和被造物的同一性,而这种同一性就体现在思想与身体的同一性中,所以,上帝即自然。
一个人产生想法的同时,行为方式也会发生改变,同样,行为方式的变化也会影响人的意识,这是一个良性的交互循环。其中,思想和身体这两个元素同等重要,二者都以决定性的方式影响着对方,而这个“对方”也是其本身。
吃过苦头,玛莎终于明白艾什的意识和身体是彼此影响的。意识因其与身体的联系而存在,没有意识的身体只是行尸走肉,所以她男朋友肉体的死亡也意味着其意识的死亡。因此,意识和身体的简单重组并不能让艾什死而复生。
之前,相比于斯宾诺莎的思想,笛卡尔的观点更受欢迎,因为他把思想和身体视为两个独立个体,可以让我们更加深入地研究大脑、研究意识、发展解剖学。可是近几十年来,斯宾诺莎的思想得到了更多科学证明的支撑,逐渐站稳脚跟。
例如,当代神经生物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就多次利用哲学观点证明身体和思想具有同一性,而非二元性。
达马西奥坚持认为:“在现代神经生物学的基础之上,我们不仅可以说物象出现在大脑中,甚至还能够大胆地认为,极大一部分呈现在大脑中的物象源于身体传入的信号。”
身体就是思想。身体不仅仅指大脑,还指以完整形式存在的有机体,而思想则是身体的表现。二元论并不适用于这两者,它们之间存在同一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在这一章里,我就当你已经看过《盗梦空间》了!
如果你还没看的话,就快去补上吧!这部电影讲述了经验老到的盗梦高手道姆·柯布进入人们的梦境、窃取信息的故事。道姆·柯布的任务非常冒险,因为如果一个人在梦境中离世,那他的身体也会死亡,毕竟没有思想,身体也无法存在。
也就是说,我们在梦境中无意识的经历,不仅会直接影响我们的行为方式,也会影响我们的身体机能。意识是机体的客观反映,而身体也受到脑中活动的直接影响,所以将思想从身体中剥离后,不可能无事发生。
《盗梦空间》《黑镜》和斯宾诺莎推翻了笛卡尔的设想,让人知道思想和身体都不能独立运作,而且也使人怀疑自由意志是否存在,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所经历的每一种转变,无论是思想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是由各种各样的因素决定的。想要随心所欲,就像试图让童话成真一样不现实。一切早已由意识和身体复杂的交互关系决定了,身份同一性也是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产物,根本没有空间让我们从中解脱。如果身体死去了,那思想也会消失;同样,如果失去了意识,我们的身体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让人感到压抑,那是因为你仍然认为笛卡尔的思想优于斯宾诺莎的思想。比起认为决定论主导着我们的生活,你更喜欢沉浸于自由意识的幻想中,对吗?那你可就错了,斯宾诺莎没有全盘否定自由,他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同的视角而已。
在斯宾诺莎看来,自由不是不受身体及其限制独立做出选择,自由意味着以更加独特、更加强烈的方式使身份认同得到具象体现,时刻保持清醒,不受迷信影响,不耽于其慰藉。
我存在,不是因为上帝让我存在,也不是因为“我思故我在”——我存在是身体运转的必然结果。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幸福。
那该怎么做呢?在生活中,我们要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是宇宙万物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要让思想与身体和谐共生,而非矛盾对立;我们要知道自己的意识、自己的行为都是非凡且自由的运动的体现,也是宇宙万物的体现。
我是自由的,因为我拥有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它们二者无关二元论,也不需要彼此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