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有暗香，夜浮动月黄昏
严垠下午放学了，常规地回到宿舍，同宿舍的都是高二的，已经逐渐混熟了，毕竟一个高一新生被安排到高二生宿舍里，的确不多见的。
下铺的高二学生修峰喜欢写诗，也喜欢去投稿，倒是跟严垠有些对脾气，他有一手绝活，吹得一口好口琴。人长得秀气，据说成绩也不错，还有一手大的绝活，他竟然是学校羽毛球校队的。
严垠喜欢羽毛球，大概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吧，几乎每天，修峰都会喊严垠去打羽毛球，手把手地教。
严垠跟修峰去打了一个小时羽毛球，累得手有点酸了，便改去打篮球，打篮球才是严垠自己原本的兴趣所在，却苦于技艺不高，因为弹跳好，倒容易找到组队的人。
打了一会篮球，看看天就快黑了，严垠回宿舍拿桶去冲凉房冲凉洗衣服，这样，一折腾便差不多六点半了。
严垠没忘记常嫦的约会，便换好衣服去教学楼下找常嫦。
常嫦见到严垠，立刻就很灿烂地笑了，说道，“果然守时。”
严垠弱弱地说，“好了，怎么安排？”
常嫦说，“走吧？”
严垠去宿舍一楼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来，跟着常嫦出了后门，看着后门的那些小饭馆里到处都是吃饭的学生，严垠其实挺羡慕，只是生活费所限，没办法，只能在食堂打饭。
常嫦把严垠带到这个闹市里的琴行里来，说，“你自己逛逛还是陪我进去练琴？”
严垠想了想，“不是说陪你练琴嘛，我自己去逛，那还能算陪你吗？”
常嫦脸一下有些红晕了，这是娇羞吗？
严垠震惊，难道这就是恋爱吗？自己一个恋爱白痴，竟然因为穿越了，才能体会这种纯纯的青春恋爱的感觉。
自己之前的人生真的有着重大的缺憾，没真的谈过恋爱，苦苦地舔了常嫦两年多，自以为是在追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追。好了，现在倒变成女神倒追自己这个恋爱白痴来。
这难道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虽然觉得诡异，严垠还是陪着常嫦进去练琴房里。
“你喜欢什么乐曲？”常嫦问。
严垠是个音乐盲，哪里懂得什么乐曲，只隐约知道一首致爱丽丝。
“你会致爱丽丝吗？”
常嫦说道，“试试。”
严垠听着她开始弹奏，虽然不懂音乐，但是还是有耳朵的，大致能判断她弹得蛮流畅的，看来练了很久了，严垠大吃一惊，自己今天算第一次见到真人弹钢琴了，还是让自己挨着坐。
严垠屏住呼吸，安静地听她弹完，立刻就鼓掌，“真是不错，让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常嫦看着严垠，严垠直视着她，她笑着说道，“你很紧张？”
严垠弱弱地说，“我从来没见过钢琴，今天算是第一次。”这当然是代入十六岁的严垠的境况来说的。
常嫦手放回琴键上，回头问，“你喜欢吗？”
严垠听得出这话一语双关，便立刻回答，“喜欢！”
“喜欢就好！那我继续练了，你喜欢什么，就跟我说，我弹给你听。”
严垠想了想，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听她自己弹，反正都是叮叮咚咚地好听的琴声。
严垠见常嫦又弹完一曲，突然想到一个名字，梦中的婚礼。
常嫦回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严垠，严垠心里又咯噔一下。
会不会是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人家小姑娘就没那么多想法，只是纯纯的好感？
“梦中的婚礼！”严垠脱口而出。
常嫦一听，笑得很开心，在严垠看来，很诡异。
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响起来，严垠突然间想起叶观和吴丽君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传言，不禁有点担心。
严垠现在目标清晰，先搞钱，有条件了再想其他的，常嫦这种反常的倒追，若是能变成严垠的助力，倒也刚好完美。
严垠很认真地陪着常嫦练琴，直到她心满意足了，这才离开琴行，出门了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反正宿舍十一点才关门，就算关门，自己能找宿管开门，这个倒不担心。
重点是常嫦想干嘛，严垠说，“有点晚了，九点多了，你要不要回家，你爸妈会不会在家等你回去？”
“没事，我十一点钟回到家就可以，现在还有时间，你陪我去看电影，我请客，行了吧？”
严垠走出琴行，外面是喧嚣的闹市，做什么生意的都有，这个年代下，敢拼的人都是未来的富翁。
许多人都是这样，严垠已经验证过了。
严垠感慨地说，“好，我陪你去，不管哪里。”
可惜的是，自己现在只有十六岁，许多事情根本做不了，只能细细思量，找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能做的事情，帮自己绝地崛起。
不管怎么样，面对着常嫦，严垠依然不断地想起自己以前努力去舔她的时候，觉得现在太畅快了，现在已经是自己预先设定的人生巅峰了。
尤其是常嫦牵着自己的手，这让严垠有些兴奋了。
“我们去看东邪西毒吧？”常嫦指着电影院的牌子说。
新片上市？严垠看着上面还有大话西游和阳光灿烂的日子，嘴里也说好而已。
严垠不懂这个年代为何把这么多经典片子都摆一起了，让别人怎么选？那些片，严垠当然全部都已经看过，而且是那种五块钱两张十块钱五张的VCD上看的。当然，那些事情是他上了大学在省城路边买的碟片。
因为刚看完查老爷子的小说，所以，这种胡扯的电影，严垠说实话，是不喜欢的，但是电影有张国荣，姑且看一看，重温一下，挺有意思。
严垠突然想起来，哇靠，这个时候，哥哥还在呢。
常嫦看电影的时候，是不说话的，只是扣住严垠的手，指甲都扣进严垠的手心了。当然，严垠能理解，这样的片子就是骗女孩子最好的工具，虽然自己只是区区陪看，不过，能握着女神常嫦的手看电影，这已经是严垠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这已经让他欣喜不已。
影片还没结束，常嫦歪着头靠着严垠的肩膀，说道，“严垠，你喜欢西毒还是那个盲剑客？”
严垠说，“我喜欢你。”
常嫦听了，虎躯一震，坐起来看着严垠，幽幽地说，“你是说真的吗？”
严垠说，“我像骗人吗？”眼神坚定，看着常嫦，常嫦反而有些尴尬了，低下头，小声地说话。
走出电影院，严垠感叹了一句，此前的人生，严垠就看过一次电影，那是跟舍友一起去看的英雄。
常嫦挽着严垠的胳膊，安静地跟着严垠出了电影院，严垠突然低头问她，“我以后叫你阿嫦吧？”
常嫦趴在严垠的肩上，温柔地说，“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严垠说，“阿嫦，你真的喜欢我吗？”
常嫦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这就是套路。
严垠沉重地说，“我们这样好像是不行的，以后父母要骂，学校反对，老师都会批评。”
常嫦搂住严垠的脖子说道，“我知道。别人不会知道的，我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你比我聪明。”
这是主角光环吗？要是这样，看来这个穿越对自己来说，倒是一件大好事。
尽管只是不太远的路程，严垠还是把常嫦送回家去了，她家原来住在同福苑小区。尽管以现在严垠的角度去看，同福苑小区只是个又破又旧的老小区，可是，在如今这个时候正好说明了它的不凡之处，只有真正的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住这里，这里并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
常嫦摆摆手，跑回去了。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严垠听到身后这个声音有点似曾相识，转身去看，这个人就是中午在自行车棚跟常嫦说话的男生之一，他一脸愤慨地说，“给我揍他！”
旁边围上来四五个小孩，伸手来抓严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