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楼东风，雨声落在心头
严垠回到学校，其实还没多晚，甚至篮球场还有人在打篮球。
四周很安静，严垠却觉得氛围有些不对，便在楼下小卖部老吴这里坐了一下，老吴是严垠认识的校工之一，他是二舅的朋友，以前曾经在严垠村里的小学校待过一段时间。
老吴端着他的大茶杯，幽幽地说，“小垠，你们高一好像出事了。你知道啥回事吗？”
严垠赶紧说，“吴叔，我刚从外面回来呢，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才过来你这里问一下。”
老吴老婆过来说，“刚才听说了，有人打架了，还报警了。”
报警？这情节的确有，不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呀？起码得是叶观和谢盛干过几架之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吴丽君报的警。
“这么严重吗？报警了？学校不是有保卫处吗？”严垠连忙问老吴老婆。
老吴去冰箱里，开了一瓶汽水，拿给严垠，说道，“我去保卫处问一下。”
老吴这么爱凑热闹吗？好像也是哦，不过，严垠有些惶恐地接过汽水。
老吴骑个自行车便去保卫处，老吴老婆过来说，“今年你们高一还真是挺事多的，才开学没几天，便打架起来了。”
有个学生过来买饮料，听她这样说，凑热闹地说，“好像是两个高一五班的打一个高一一班的。”
五班？那估计是谢盛他们，怎么还在学校打起来了？今天听他们口气不是想去外面了断吗？
那个同学又说，“好吓人，一阵吼叫，一阵惨叫，好像杀人似的，到处都是血迹！”
血迹斑斑？看来真的是谢盛他们的手笔，严垠清晰地记得十多年前，叶观便是满身鲜血地跑进教室，乱吼乱叫，把夜自习的同学吓一跳了，陈丽娟更是被吓到直接尖叫着晕过去了。
不知道今天陈丽娟怎么样了？
严垠问那同学，“两个打一个，有没人受伤？”
那同学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说道，“好像校医过去了，有个女生晕倒了，咦，你不就是一班的吗？”
“哦，是吗？幸会幸会，我是一班的严垠。”
那同学笑着说，“我是二班的，陈婉容。”
陈婉容接着说，“那两个五班的好像跑了，剩下你们的叶观在了，吴丽君报的警。”
“我们班的而已，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
陈婉容还要了个泡面，说道，“谁知道呀，那个叶观就是在教室外喊打喊杀的，没听出什么细节内容来。不是，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严垠尬笑着，没接话。
严垠之前是亲自在教室里看到谢盛和陆永怎么揍叶观的，这一次竟然被错过了，而且，时间提前这么多？竟然国庆节长假都还没过！
看来，这一次跟这叶观还真是没什么缘分，这才认识几天，他就已经快要休学了。本来是要过了期中考试以后，叶观跟谢盛的矛盾才真正激发出来，打过一场狠的架后才休学的。
国庆节长假，范老师还组织了一次爬山活动，还让大家准备表演节目，严垠还跟几个女生合作，演出了一个关于医生护士的小品，合作者里便有这位晕过去的陈丽娟。
老吴跟快就回来了。
老吴看着严垠，叹了一口气说，“你那同学被揍得那真叫一个惨呀，那家伙！校医说真真的猪头一样。校医让他去医院缝针，估计要缝二三十针，整个头看上去好像被打烂了一样，手脚还有一些轻微伤。那两个家伙还逃跑了。警察来了也只是登记了信息，什么都做不了。”
老吴老婆过来把他的自行车推到旁边去了，说道，“这，你们小年轻，什么仇怨，这么大，竟然打到这种程度！唉，你们都是学生，好好读书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小垠啊，你可别像他们那样，吓死人啊！”
严垠正想说话，老吴笑着说，“小垠从小那么乖，他不会打架的。”
小卖部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是上面的人都被吓到了，下来松口气，喝点饮料，反而让老吴的生意变好一些了，这难道就是福兮祸所依吗？自己的福建立在别人的祸事上面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把这件描绘到更加复杂，更加精彩了，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
有人甚至说，兰岗这里在解放前，曾经是外国鬼子杀害中国人的乱葬岗，后来经过道士和尚作法诵经超度之后，这里才平静下来，不过，仍然是有些戾气外露，每年都有大的打架事件发生。
神乎怪哉的。
严垠没打算在这里听八卦，赶紧回教室去，教室里现在空无一人，楼梯上，走廊里，教室里都还有些斑斑的血迹。真是惨烈，就为了斗嘴，打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争风吃醋，多半会被传成这样。
严垠记得，以前老师和学校就直接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学生早恋导致的桃色事件，范老师还组织一场座谈会训诫其他人，切莫早恋，各抒己见地，让学生全部都要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一个女生为了维护吴丽君，甚至跟严垠发生激烈的争论，正是英语课代表闵琼。严垠印象中，这位闵琼，十六岁的年纪却长着二十六岁的外貌，三十六岁的心态。
很快，喧嚣的校园又恢复平静了。高一男生打架的事情却在宿舍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严垠回到宿舍，立刻就被他们逮住了，问了许多问题。严垠只能大致说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今晚都不在场，不清楚详情”，这样才让他们意犹未尽地止住了。
修峰叹气说，“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呀！我怎么没听说高一有什么夸张漂亮的美女呀？”
袁伟嘲笑他，“你这样不就显得眼界小了！正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不觉得美女，人家觉得她是就可以哇。美女自古都是没有固定含义和标准的，这就是环肥燕瘦，浓妆艳抹总相宜。”
修峰叹息，“我们文班就没有美女，都是些侏罗纪！”
王之焕大笑，“文班都没有美女，难道理班会有？”
王轻笑着说，“你们不觉得五班的江璇很漂亮吗？有没有人跟我同感的？”
正在吹头发的曹璠，是袁伟的下铺，笑着说，“在你眼里，只要是母的，都是美女！”
修恺跳着进来，喊道，“大消息，大消息！”
众人都看向他，修恺神秘兮兮地说，“学校的广播站换人了。”
“啊？不会吧？”王轻第一个站出来说，“把我的女神换下去了吗？”
修恺接着说，“王轻刚才说的江璇被换掉了，广播站换成高一一班的男生温昌永了。”
修峰笑着说，“广播站换男生了？那以后谁听广播呀！”
温昌永，这是严垠高中时代难得较为熟悉，算得上有些交情的同学之一。那年高考，严垠报考北理，最终分数出来，还差几分才到投档线，严垠觉得羞愧不敢回家，便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到温昌永家里住了四五天才回家的。
严垠笑着说，“广播换男生，就没人听呀？那电视上的主持人，唱歌的，怎么也不全是女人呀？”
袁伟蔑笑着，“就是，修峰这是以他自己的低级趣味判定其他人也会有跟他一样的低级趣味，完全属于小孩子的想法。男播音，我觉得挺好呀！阳刚之气，这才不会整天都是一个说话很尖的女孩子声音，听得多，耳朵都有点痛了。”
王轻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不至于那么夸张吧？听着耳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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