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谁
这下轮到魔法书呆滞了。
它摇摇晃晃的书腰停了下来，不确定地说：“你…你说什么？”
江梨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江梨对它的反应感到疑惑，说出了一句玛丽苏文中小白花女主的专有台词：“没有为什么，众生平等。”
她又补充道：“当然，书也是。”
魔法书不说话了，就在江梨要不耐烦的时候，魔法书好像整理好了情绪，又高高抬起了书头。
只不过多了几分扭捏。
它慢悠悠地说：“那好吧，我们就缔结平等契约。不过，我从来没有缔结过这个，所以……”
“没关系，我相信你。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书。”江梨眼睛眨也不眨地随口应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omg它到底遇到了什么天使！
虽然这个天使脾气有点暴躁，还爱威胁人…哦不，威胁书，一言不合还用火烧它……
但是！
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厉害，脾气暴躁些怎么了？
要不是它刚才对她起了歹念，想要占据她的身体，她还用得着威胁它吗？
如果不是它不说实话，如此温柔可爱的她还会用火烧它吗？
你看，她明明那么强大，还不强求它签订主仆契约，她说他们是平等的！
她还让它自己来动手，她相信我！
她心里有我！
我的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
都是我的错！
魔法书在脑海里经过猛烈的自我攻略后，看江梨的眼神都变得温顺孺慕起来。
江梨自然也察觉到了，她虽然困惑，但还是自然地接受了这份善意。
“那，那我开始了。”魔法书喃喃道。
然后它看到了满怀敌意的科恩，又恢复了高傲的神色嚷道：“喂，小屁孩，一边待去，我可以不想吓到你！”
科恩硬了。
拳头硬了。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
“嘿哟你个破孩子……”
“你才破孩子，又老又小的比登。”
“你叫谁比登呢！”
“谁回答我谁就是。”
……
你们……有完没完！！
江梨简直看不下去两个幼稚的小孩子吵嘴。她无奈地扶额，将两个快要干架的书和人分开。
“还契约吗？”江梨有气无力地问道。
“抱歉梨梨宝贝……我们现在就契约！”魔法书眨巴眨巴自己乌漆麻黑的眼睛，真挚地看向江梨。
“你叫谁梨梨宝贝呢？！那是你能叫的吗？”科恩又忍不住了，明明他才是和梨梨第一个人认识的人，他都没有叫过梨梨宝贝。
“管你屁事呢灰毛狗。”
“你叫谁灰毛狗呢？！”
……
眼见又要吵起来，江梨怒了。
她一只手把嘚瑟的魔法书扯过来抓着，另一只手揪起科恩的衣领。
“你俩再给我说说试试呢？”
安静如鸡。
江梨满意地松开手，温柔地看向魔法书：“现在，我们可以契约了吗？”
魔法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能能能，梨梨宝贝，我们现在就开始！”
魔法书念叨了一串稀奇古怪的咒语，江梨听着有点像古文字，她觉得是时候把阵法和古文字提上日程了，就算它们是三年级学的课程。
一道诡异的暗紫色光圈在江梨的脚下聚集，柔和的荧光包裹着一人一书，渐渐上升，江梨的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空中肆意飞舞。
一滴金红色的血从魔法书的书体上飘下，深深印刻在江梨的后颈，凝结成一个不小不大的紫罗兰花印，颜色逐渐变浅，最后消失不见。
江梨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强制开拓，植入了无数的东西，但她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有一种充盈舒适的感觉。
慢慢的，她眼前出现了一团迷雾，她看到了自己控制不住地向前走去。
拨开迷雾，是一个男人。
但江梨看不清他的脸，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双充满血腥与杀戮的眼，深深烙印在江梨的眼中。
他是谁？
是魔法书上一位主人吗？
在江梨想要继续向前的时候，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
她被弹出去了。
“梨梨宝贝，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呀？我感到你的神识很不稳定。”魔法书的声音在江梨的脑海中响起。
江梨并没有隐瞒，她如实告诉了它。
“什么？那个狗东西居然还耍心眼！老子不想跟他了，想换人就换人！他死了还要管老子！”魔法书义愤填膺地骂骂咧咧。
江梨不解：“什么意思？”
魔法书啐了一口，不情不愿地说：“本来不想提他那个晦气玩意的，但是竟然梨梨宝贝问了，我就简单说说吧。
那个狗东西心理阴暗的不行，整天阴晴不定，他连哄带骗地把我和他绑定，利用强大的我为非作歹！
不过，他死的早，二十多岁就死了吧……反正，他活该。”
说到这里，魔法书像是畅快地喟叹了一声，继续说：“但，他确实是个优秀的魔法师。但是我看了，梨梨宝贝会比他更优秀，又善良又厉害，梨梨宝贝比他强一百倍！”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死前还给我施了个限制咒，不想我和其他人契约——真是卑鄙无耻！”
江梨默了一会，并没有做出评价。
“梨梨宝贝，你别担心，限制咒我看那个狗东西在哪儿记过笔记，等等，我找一找。”
良久，魔法书吐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江梨看去，上面写着《高级咒术》。她轻轻翻阅起来，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笔锋凌厉，字体飘逸，非常明晰地可以辨别全是一个人写的。
她很快就翻到了限制咒。
书上对这一咒术的阐述十分简单，寥寥几句就带过了。饶是聪明的江梨也不由得皱眉。
好在，咒术的旁边写满了字，具体到每一个动作和相其匹配的咒语，甚至还画了潦草的示意图。
记笔记的人是一个非常用心且努力的人。
这是江梨能想到的唯一最贴切的评价。
她快速地读完了这一页，结合到旁边的笔记，看似复杂的限制咒并不算难，她三下五除二就学的有模有样。
每一个解除咒都是建立在学会这一咒术的基础之上的。
在学完限制咒后，笔记旁边也写了对应的解除咒。江梨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学会了限制咒的解除咒。
“噢！太棒了，我的梨梨宝贝，你简直就是天才！”魔法书全程观望江梨的学习过程，惊叹道。
“想当初那个狗东西可真是愚笨，学什么东西都要学几天——”它又撇撇嘴嫌弃着说。
江梨垂下眸，并未言语。
其实，如果没有旁边的笔记，她也不能这么快学会如此复杂的高级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