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如止水的破防瞬间
东流魂街，三十二区。
善定寺。
道路的两侧是平坦整洁的房屋，偶尔会有起伏出现。
作为靠前的流魂街区，善定寺的平民们面色红润，身体强健，穿着虽然略显朴素，但也整洁有度。
比起靠后的街区，这里人的生活已经很是幸福了。
然而，过往路人的脸上俱是挂着惊惧的表情。
他们缩着脑袋，佝偻着身体，脚步匆匆，并时不时地朝着身后以及视线的死角处望去。
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使他们受到惊吓，下意识地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诡异的一幕，出现在善定寺区的平民居住地带。
两位穿着蓝白真央校服的少年，行走在街道之上。
“空气中灵子密度正常。”
蓝染目光平静，双手下垂，淡然的声音仿佛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弥漫的血腥气味经久不散，死亡者数量应在十二到十四之间。”
街道上略显混乱的景象，并不能影响他的思考，也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形式上的误判。
在抵达枫润也提供的地点后，蓝染第一时间便确定了当下的状况。
“房屋建筑完好，没有任何剧烈打斗的痕迹。”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整洁的房屋，从窗口处观察着内部的凶杀现场：
“从这点分析的话，凶手的实力……”
“你在做什么？！”
心如止水的蓝染，在注意到身边之人行为的时候，瞬间破防。
和他一同行动的如月明，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宫司的服饰。
白色为主基调，墨色点缀出独目大神的标志，映衬在衣领以及衣摆处，显得诡异而又神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套宫司服饰略显宽松，行动上稍显不便。
当然，让蓝染情绪发生波动的，并不是如月明在凶杀现场换衣。
而是不知他从哪里搬来了木桌，摆上了香烛和茶杯。
“祭祀啊。”
如月明斜睨了蓝染一眼，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他的行为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蓝染顿感眉心发胀，血压飙升。
他当然清楚这是祭祀的仪式。
就算之前没怎么了解过，可和这家伙相处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清楚祭祀的流程呢？
他不理解的是，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癫？
在凶杀现场进行祭祀仪式，难道还能沟通死去之人，找到真正的凶手吗？
“逆骨神祠和其他神祠不同。”
如月明笑吟吟地说着，“最直白的一点就是，其他神祠，哪怕是伊势家供奉的神祠，其中的神明都是虚构出来的。”
“而逆骨神祠中的独目大神，是真实存在的。”
“用我们当地的话来说，那些将除了己身‘眼睛’之外的一切奉献给祂的人，将会得到庇护。”
“就像现在这样。”
在蓝染诧异的目光中，如月明动作轻快地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
茶杯中的水面竟然开始了颤动，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缓缓地荡开，最后映照出一张又一张的面孔。
“出现了。”
如月明笑道，“今日枉死之人。”
蓝染眉头紧皱，越发的不解了。
在他的印象中，于尸魂界中死亡的存在，会被尸魂界分解成基本单位灵子。
灵术院的教科书上更是提到，死亡本就是一场轮回。
现世之人死去，于尸魂界中重生。
尸魂界的存在亦然。
灵子的轮回会转变为器子，在现世中重生。
可眼下的一幕，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分解成灵子的死者重生吗？
无数疑问在他的心底泛起，当蓝染尝试以自己的学识去解决其中一个的时候，就会冒出更多的问题。
就在他纠结之际，如月明已经将手指伸入到了茶杯中。
他的表情微微严肃，不时发出嗯嗯、原来如此、这样吗、太可惜了之类的话语，就好像真的在和死者进行对话一样。
旁边的蓝染讶然地望着这一幕，对这位损友有了全新的一番认知。
当如月明把手指伸出来的时候，他一脸严肃地望向蓝染，认真道：
“凶手已经确定了。”
“以我们的实力，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先回去汇报给枫老师，等他上报护廷十三队后，交给死神大人们来处理吧。”
蓝染的瞳孔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收拾供桌，准备离去的时候，空气中的灵子密度陡然发生了变化。
沉重的威压瞬间降临，绝望的气息从后方的仿佛中爆发开来。
“回去？”
沙哑重叠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一道身影缓缓地从房屋中走出。
黑色死霸装，中等身材，刀疤交错的丑陋面庞以及腰间斜挎的斩魄刀，种种条件已然说明了对方的身份。
叛逃死神。
“两个灵术院都没有毕业的小鬼，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就去死吧。”刀疤脸凶恶道。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前方的两位少年在见到他的时候，不仅没有半点慌乱，其中一位少年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就好像，捕到猎物的猎人一样！
“我曾听过一个推理，制造出惨案的凶手，常常会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如月明微笑道，“而你，恰好帮我证实了这一推理。”
刀疤脸表情一怔，当即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少年给忽悠了。
什么死者复苏，什么凶手的身份，全都是骗人的！
方才他躲在房屋中，清楚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本以为是什么新的调查方式，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霎时间，刀疤脸恼羞成怒，发出咆哮：
“哼，那就别想逃了，给这里的蠢货们陪葬吧！”
闻言，如月明眉头一挑，诧异道：
“逃？为什么要逃？”
此话一出，刀疤脸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轰！
狂暴的灵压肆意宣泄，实质化的光芒于如月明身上爆开，和空气中的灵子形成了共振，化作激荡的气流。
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威压，让刀疤脸瞳孔骤缩，瞬间窒息，面部充血。
“试试这个吧。”
如月明突发奇想，右手抬起，比出一个射击的姿势：
“破道之四·白雷。”
仿佛无数只鸟儿发出刺耳的尖鸣声，灼目的白芒于其指尖炸开，化作一道绚烂的雷光于空旷的街道上穿行而过。
下一刻，前方黑色的身躯便是被洞穿了心脏，漏拍的心跳再没有补回的可能。
蓝染对于碾压的战斗没有太多的兴趣，凶手只不过是一寻常的死神而已。
他略带好奇地望向摆出神枪手架势的如月明，开口问道：
“你之前从死者口中获得信息，到底是在诓骗凶手还是真的能够做到？”
听到这话，如月明侧目，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回道：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