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将计就计
门外温如听到动静,看向寒月。
寒月耳聪目明,早已洞察屋内的气氛。
他摸摸鼻子,言不由衷开口:“县主在发脾气,侯爷哄哄就好了。”
“是吗?”温如觉得这动静不对,可大小姐没叫她,不敢贸然进去。
屋内,萧殁趁温声声愣神,直接撬开她的贝齿,等怀中人反应过来,口中的呼吸稀薄,只能依赖对方。
最近萧殁忙边关的事情,加上韩真真捣乱,他好久没抱温声声,这会儿逮住人,定要吃回本。
温声声脑子一片空白,身体软软地趴在萧殁怀里,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萧殁抱着她躺在榻上,目光触及屋顶,突然笑了。
想他堂堂战神,杀伐决断,谈笑间让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却躲在茶楼与喜欢的女子耳鬓厮磨。
这种反差,没让他生出落寞,反倒有种新生。
他的前半生,像一块烂泥,被人强行灌入盒子里,捏成对方想要的样子。若敢反抗,便各种的摔打,风吹日晒,直到变成可以撑起凌越国的柱子。
现在他们又觉得柱子碍眼,不断地灌水,想要融了他。
温声声感觉到身边的情绪,染上雾气的眸子望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老天对我不薄,让我遇到你。”萧殁不敢想,若是没遇到温声声,他会怎样。
依旧白天坐轮椅,晚上替皇上办差,直到油尽灯枯,没有利用价值。
温声声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脸上游走,仿佛划去他脸上的悲伤:“我自然是好的,谁遇到我,都会飞黄腾达,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萧殁阴郁的情绪,听到这话,瞬间消散:“我家声声就是宝,还好我发现得早,要不然就被别人抢了去。”
“你知道就好。”温声声佯装傲娇地轻哼,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锦衣。
那是今年的新料子,针织手法复杂,缠枝交错。她的指尖落下,锦缎上的纹路忽明忽暗。
“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韩真真陪萧殁度过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他怎么会不在乎。
萧殁的手在她腰间肆无忌惮游走,漫不经心开口:“就是字面意思。”
温声声撑着身子,眼里满是怀疑。
她不顾世俗礼仪,堵上一切,却换来几个字?
萧殁见她要恼,非但没生气还笑起来,唯恐怀中人炸毛,手紧了几分才解释道:“我与她是少年情分,也就半月。后来她随临邑韩家离京,便再无联系。人心是会变的,明知临邑韩家回京另有所图,我又怎么会全信她。”
看着愣神的温声声,他宠溺地点点她的鼻翼,“我看起来,很好骗?”
温声声机械地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又摇头。
萧殁被她逗笑,无奈地替她整理垂落的发丝:“很多事情都是咱们猜测,没有证据,无法彻底铲除他们。白家遣回原籍,何尝不是放虎归山。暗中监视的人送消息回来,白家的人进了江南地界。
本想着将计就计,让临邑韩家放松警惕,却不想推翻家里的醋坛子。今日解释不清楚,好容易骗来的媳妇,会跑了。”
温声声听到醋坛子,又羞又恼,捂着脸躲在他怀里。
关心则乱,堂堂战神,怎么会被小女子哄骗,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萧殁心情大好,不敢再取笑她,语气里满是柔情:“明日临邑韩家就要入京,韩真真那边还不能断,这段时间,劳烦声声陪我演戏。”
“谁要陪你演,没时间。”两世为人,温声声逗没今日丢人,本以为是替别人洗眼睛,却不想,自己才是跳梁小丑。
“怎么样才能请善解人意的安乐县主帮忙?”
温声声明知对方逗她,还是扬起下巴,眉眼间带着女儿家的娇气:“看你表现,演戏很费体力的。”
“那,我帮声声揉揉。”
“嗯,你揉哪呢……放手……萧殁,哈哈哈……”
门外的温如感激地看向寒月,还好刚刚没进去。
寒月笑笑,没什么好的,自家主子被人家拿捏,现在连月例银子都要安乐县主发。
不是主子做上门女婿,是他们所有人倒贴。
屋内二人走出来时,衣冠整齐,看不出异样。
温声声看了眼萧殁,轻哼一声快步离开。
温如和寒月对视一眼,什么情况?没哄好?
温如快步跟上。
寒月见主子浅笑,猜测里面有内情。
解释清楚,萧殁心情很好,现在就开始演?好,随你。
“声声,你别生气。”萧殁佯装追出来,却只看到马车离开。他急声怒喝寒月,“她们二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见面,废物,回去领罚。”
寒月低头请罪:“是属下疏忽,没想到二人会在街上遇到。”
萧殁恼怒离开。
待人走远,百姓们才敢讨论。
“这是怎么了?紫衣侯发这么大脾气?”
“我知道,韩真真和安乐县主逛街遇到,还一起喝茶。不过二人脸色都不好,怕是谈得不愉快。”
“原来如此,太后刚赐婚,二人就碰到,任谁都没好脸。”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未婚妻,紫衣侯也是为难。”
“话不能这么说,紫衣侯和韩真真有什么,怎么会这么多年不提亲。怕是只当对方是妹妹。”
众人赞同,开始同情安乐县主,有这样一位青梅竹马在,不管对方入不入府,心里都有疙瘩。
温声声不管戏演得如何,反正心里的疙瘩解开,她在府中该吃吃该喝喝。
封地,船厂,柏生商行账目,忙的没时间出门。
她留下的问题,间接转移到韩真真头上。
这两日她过得很不好,一方面担心温声声去找萧殁,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一方面担心韩家人入京,发现他还没拿捏萧殁,会放弃她。
“二哥。”突然,房门被人推开,韩真真抬头,身体本能地退后,“二哥今日回来得好早,吃过饭了吗?”
韩正荣一袭天青色锦缎,腰间同色玉佩,手中折扇摇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踱步来到韩真真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里的戾气涌出来:“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