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冷静？冷血？
木叶医院办公室。
“你意思是说，小樱其实患有人格分裂和自闭症？”纲手一脸怀疑地看着山中惠子。
“八九不离十。”山中惠子正色道。
“她精神世界那个小女孩，大概就是她童年自闭的产物，而由于长期压抑，导致她触底反弹，诞生出现在这个干练老成的外在形象。”
山中惠子表情严肃道：“而且，长时间的压抑，似乎让她自己也忘了另一个自己，以至于她看到那个幼年版的自己时，脸上神色复杂。”
“我倒是看不出来这小鬼有在压抑自己，最多也就是心思多了些吧？”纲手摸着下巴道。
“不，除了里人格之外，小樱的精神世界也很恐怖。”山中惠子回忆起来，眼中满是后怕。
“那是一个完全被死亡气息包裹的世界，我刚进去时，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只能感觉到死亡气息在不断侵蚀我，直到我唤醒了她的里人格，才被带到一片闪着蓝光的地方。”
“等等，蓝光？”纲手眉头微挑，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是的，在一片像银河一样的蓝色领域中心，我见到了小樱的里人格，同时不久后也见到了现在的小樱。”山中惠子微微点头，随后又疑惑问：
“您想到什么了吗？”
“不，我不确定。”纲手微微摇头，她是想到了卡卡西和帕克所说的，春野樱那双可以看穿死亡的眼睛。
难道说就来自于她的里人格？
山中惠子也不追问，微微点头道：“总之，要多加关注小樱的精神状态，她说不定……很危险。”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纲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山中惠子说的危险，是担心春野樱可能出什么问题，而纲手想到的危险，是春野樱那双不可控的眼睛。
如果真如帕克说的那么厉害，那春野樱，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物理意义上的危险。
……
春野樱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医疗天才诊断为精神病，她一睁眼，就看到枫红、井野以及天天正守在自己床边。
她扫了一眼，目光看向枫红，眉头微皱：“喂喂，是谁把枫红欺负成这个样子？”
众人闻声一愣，目光看向春野樱，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小……小樱。”枫红哭丧着脸，一副想哭又强行忍住，但泪水却止不住的表情。
春野樱见状张了张嘴，把要调侃的话咽了下去，叹了口气道：“好吧，看来是我的错。”
“你这家伙，刚醒就不着调啊。”井野伸手揽着枫红，瞪了她一眼。
“不，我……小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枫红一边说一边哭，本来就红的眼睛更红了。
“我倒是没什么事，反倒是你，看上去比我状态更差吧，你自己先休息一会儿吧。”春野樱微微摇头道。
枫红闻言却没有回话，只是靠在井野身上抽泣，然后……逐渐呼吸平稳。
三人见状对视一眼，井野伸手对两人示意安静，然后轻轻将枫红放到床上。
春野樱也自觉地从床上起来走到一边去。
在纲手强大的医疗手段下，她的身体早就康复了，只是几天没吃饭，有些许虚弱而已。
三人把枫红安置好，随后悄悄走出病房门，互相对视一眼，天天率先开口：
“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要走了，还有个D级任务要做。”
“我也是，最近要开始忙起来了。”井野摊了摊手，最近鹿丸挺忙的，她和丁次也没闲着。
春野樱闻言眉头微挑，摸着下巴道：“木叶最近这么忙？那我是不是该多睡两天？”
井野和天天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春野樱见状一愣，随即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谢谢你们这几天照看我……说起来我睡了几天？”
“哼，你还是多谢谢枫红吧，她可是救了你一命，七天没闭眼了，要不然也不会刚才那几秒钟就睡着了。”井野没好气地说道。
“没错，纲手大人叫她她都不去休息呢。”天天点点头道。
春野樱神色微怔，随即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行了，我们先走了，你再休息休息吧，估计纲手大人很快就会来通知你了。”
天天挥挥手，和井野一起离开。
春野樱目送他们离去，转身，闭眼，睁眼，眼中幽蓝浮现。
与此同时，她眼中的病房门上，浮现一道道红线，而道道红线交叉，生出一个个交叉点。
【……收获颇丰啊。】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处传来强有力的跳动，睁开眼睛，双眸变回墨绿色，推开门走进病房。
……
轰！
就在春野樱正坐在病房翘着二郎腿守着枫红吃水果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震得整栋楼都晃了一下。
春野樱也吓了一哆嗦，看了一眼枫红，只见她皱眉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谁这么没公德心，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春野樱没好气地想着，打开窗户向外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蛤蟆蹲在医院另一侧边上，上面站着一头白发的自来也。
而在青蛙旁边的窗口里，还有一个黄毛少年正伸着脖子跟自来也吵架。
【哦，原来是大佬收徒，那没事了。】
春野樱默默关窗户，刚一转身，就看见房间里多了个人。
“老师，在村子里就没必要这么安静了吧？”春野樱有些无奈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看了枫红一眼，又看向她：“你身体好了？”
“嗯，多亏纲手大人和惠子姐，已经完全没问题了。”春野樱笑着伸手比了个OK。
卡卡西见状上下打量她一眼，微笑道：“看你这么有活力，还真是让人放心啊，不像鸣人，现在还在颓废呢。”
春野樱闻言眉头微挑，指了指窗外：“自来也大人亲自出马，大概很快就好了吧？”
话音未落，她就听见外面传来鸣人的声音：
“如果放弃伙伴就是聪明人的话，那我宁愿一辈子当一个傻瓜！”
卡卡西听了也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确实像是他的风格。”
说着，他话头一转，看向春野樱：“那你呢？小樱，你要去追回佐助吗？”
“不去。”春野樱呵呵一笑说着，拿起一旁的苹果啃了一口。
卡卡西眉头微挑：“我还以为你和佐助的关系，比鸣人和佐助的关系更好。”
毕竟春野樱一向和两人没什么矛盾，反而鸣佐二人天天吵架。
“这和关系好不好无关。”春野樱随意靠在窗台上，侧头看向旁边大蛤蟆上的鸣人。
“我和鸣人这个傻瓜不一样。我之前和佐助关系好，是因为他是木叶忍者，我也是木叶忍者，他是第七班小队的，我也是第七班小队的。”
说着，她回头看向卡卡西，开口问道：“老师，如果有一天和你并肩战斗的伙伴突然背叛了木叶，并给你和你珍爱的人带来灾难，你会毫不犹豫杀了他吗？”
卡卡西沉默了。
他沉默不是因为没有答案，而是因为，他的答案非常清晰。
为了木叶和他所重视的人，他会毫不犹豫下手，不管对方是谁。
春野樱眼神微冷，淡然道：“如果佐助只是叛逃出去，那我们以后见面，依旧是朋友，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他要是侵犯我的立场，我的伙伴，我会杀了他！”
【立场……吗。】
卡卡西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果然，你们三个，小樱你是最成熟的一个。”
【过于成熟了，小樱。】
春野樱展颜一笑，耸了耸肩：“我就当老师你是在夸我好了。”
什么叫立场？立场就是利益。
立场相同，哪怕我们互相看不顺眼，我们依旧是同伴。
立场不同，但你没有侵犯我，那我们可以是朋友。
立场相背，那就算是至爱亲朋，我们也是敌人。
这就是立场。
卡卡西心中想着，走到枫红身边结了个印，伸手按在枫红头上，抚平了枫红原本因为两人说话而有些焦躁的额头。
“关于佐助的话题，放到后面再说吧，我们来聊一聊关于这次任务，以及……你的眼睛。”卡卡西看着春野樱道。
春野樱闻言微微点头，她已经预料到有这一天。
毕竟开了魔眼之后自己眼睛变化那么大，连药师兜都能察觉，木叶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老师，关于任务的事，帕克全程都看着，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就跳过任务，直接聊一聊我这双眼睛吧。”春野樱一边说着，眼睛一闭一睁，眼中幽蓝与微红浮现。
卡卡西神色微怔，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直死之魔眼。
这双眼睛……很美，一种致命的美。
“这双眼睛，能看到什么？”卡卡西想了想问道。
“死亡。”春野樱平静道。
卡卡西眉头微皱，春野樱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老师，这个苹果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苹果，但是在我眼里，这是一个浑身被画了红线的苹果。”
“红线？”
“嗯，这种物体上的红线，我称之为死线。”春野樱说着一口咬掉小半个苹果。
“老师，借我一支苦无。”
卡卡西闻言随手扔给她一把苦无。
春野樱伸手接住，往右两步站在病房的桌子边上，拿着苦无比划道：“比如这个桌子，从这里到这里，是一条红线，而只要我像这样……”
说着，她拿着苦无沿着死线轻轻划过去，在卡卡西震惊的，丝毫没有用力的苦无，像切豆腐一样将木质桌子切开。
等到桌子死线被完全切开，只听砰的一声，桌子应声而碎！
“这是……”
“当我沿着死线从头切到尾，那代表这个事物的死亡也完全降临。”春野樱语气淡然而平静，抬头看着卡卡西：
“我的眼睛，能看见目光所及的所有事物的死线，只要给我一把刀，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小樱？”卡卡西眉头微皱，他觉得春野樱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目光看向春野樱的眼睛，只见那眼中的红光似乎比刚开始更盛了一些。
【错觉吗？】
“但我所看到的死线其实很细，所以我必须很精准地沿着死线将其完全切开，不然就没法杀死对方。”春野樱语气冷静说着，又想到了药师兜。
“打药师兜时，那家伙速度太快，我碰不到那家伙，所以我隐藏了可以击穿幻术的能力，本打算假意被束缚，然后等他靠近偷袭致胜，结果一不小心被药师兜占了先机。
然后我的双手被废，所以第二次切中死线时，没法完全掌控手腕，导致苦无最后一刻偏离了方向，切死线时没能完全切开，差点儿没能杀了他。”
春野樱说着，眼中红光闪烁，杀意凛然。
“小樱，好了，不用展示了。”卡卡西皱眉开口，春野樱闻言瞥他一眼，闭上眼睛，关闭魔眼。
再睁开眼睛，她语气轻松道：“不过也多亏了药师兜，我也算是见识到我自己的弱点到底有多致命。
之前我是觉得，只要有魔眼，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药师兜确实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说着，她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指着桌子看向卡卡西：“老师，这个桌子算你头上哦。”
卡卡西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盯着她。
“嗯？老师，有什么问题吗？”春野樱见状疑惑问道。
“小樱，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卡卡西问道。
“预选赛结束之后，第三场考试之前那段时间。”春野樱摊了摊手，都说到这儿了，也没什么好撒谎的。
“你在用这双眼睛的时候，你察觉到思维有什么变化吗？”卡卡西继续问。
“思维？”春野樱一愣，随即低头，想了想道：“就是感觉迎敌的思路更清晰了，也更冷静了一些，其他也没什么。”
她倒是有察觉到开启魔眼之后，自己有变得更冷静，但整体体验下来也算是好事一件，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到底是更冷静，还是更无情呢？小樱。”卡卡西凝视着春野樱道。
春野樱一愣，随即就愣在原地。
无情？
仔细想想，开了魔眼之后，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那就是如何更高效，更快速的杀死敌人。
但是……
“小樱，毫无疑问，你在魔眼状态的时候，比平时更冷血，想想你在川之国那个晚上。”卡卡西提醒道。
春野樱皱眉回忆，川之国……
她突然瞪大眼睛，对啊。
我好像，一口气杀了很多人，然后感觉……跟喝水没区别？
【怎么会这样？】
春野樱眉头紧锁，她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在她的印象里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