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圣堂秘钥
罗兹做了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既然斯诺里奇主动说了这句话，那么显然就有把具体情况告诉罗兹的想法，而这正是罗兹需要的信息。
斯诺里奇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吗？跟我来吧。”
说罢，他就带着罗兹走出了前厅，走过修道院的长廊，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主教的房间说是房间，实际上是一个单独的空间，至少有上百平米，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斯诺里奇给罗兹倒上一杯红茶，才继续开始说道：
“你在拿到这件东西的时候，卡勒博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兹点了点头：
“是的，我对此一无所知，卡勒博神父甚至没有对我说任何事情，但是在拿到之后不久，就有人来抢夺这把钥匙。”
斯诺里奇笑了笑：
“你能从抢夺之中活下来也不简单……放心，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对于你晚了那么久来找我的原因也没有兴趣，我已经快要退休了，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
他指了指罗兹手中的水晶钥匙：
“这是神性的‘容器’，但不仅仅是神性的容器，在五年之前，一直有一种说法，这是打开天国圣堂的钥匙，虽然谁也不知道圣堂和天国到底存不存在，但至少我们是信的，并且相信总有一日能够找到以肉身抵达的办法。”
“所以这个东西在当初的圣城之中掀起了腥风血雨，就连圣徒都插手其中，在几经转手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神性的容器，至于要开启它钥匙的功能，估计没有人能够做到，那需要的恐怕是海量的神性，把一个圣徒抽干都不一定够，更不要说是主教了。”斯诺里奇摇了摇头，“曾经有圣徒往里面一次性注入了十三滴神性，这相当于十三位主教的总和，但依旧只填满了不到十分之一，想要开启它，恐怕不付出几位圣徒的生命是不够的。”
他道：
“消息放出，这个东西在激烈的争夺之中终于停止，这枚钥匙一下子变得无人问津，虽然储存神性的容器也有着不小的价值，但是教会并非没有储存神性的方式，犯不着为这个东西大动干戈，所以这个东西最后落到了卡勒博手上，但即便是这样，卡勒博也在争夺之中受到了重创，从此在道途上重重的后退了一步，从快要晋升五阶跌落回初入四阶的水准，只不过是勉强保住了主教的位置罢了。”
斯诺里奇喝了口茶：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东西或许蕴含着世上最大的几个秘密之一，但是我对它完全没有兴趣，拿了它只会让我麻烦重重，或许在某天就会变成储存在里面的神性，就和卡勒博一样。”
罗兹保持着沉默，他并不在意所谓的秘密，他自己身上就有个巨大的秘密，他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卡勒博，目的仅仅是卡勒博的神性？还是这个圣堂之钥？
过了片刻，他缓缓道：
“那杀了卡勒博的，是谁？”
斯诺里奇神色严肃起来，他凝重的道：
“一位四阶主教的死不是你能够掺和的，我能看得出来你的精神力比起一般人要强的多，我知道你觉醒了，但也到此为止了，就连道途都没有踏入，知道了这件事之会让你送掉性命。”
“卡勒博把你送到我这里，可不是让你为他报仇的，我劝你还是早早打消这个想法。”
罗兹平静的道：
“我还年轻，我有时间。”
斯诺里奇摇头失笑：
“时间？时间最有价值，也最没有价值，你觉得我没有闻到身上的水银味道？虽然遮住眼睛的那个道具还挺精巧，但瞒不过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传承，但你觉得在圣城之中有让你成为炼金术师的空间？”
斯诺里奇一语道破罗兹的状态，但罗兹并没有感到惊慌，要是对方要拿下他，完全不需要等到现在。
他斩钉截铁的道：
“我会离开圣城，只要我还没死，一定会让杀死卡勒博神父的人和势力付出血的代价！”
斯诺里奇轻轻的道：
“如果是教会呢？”
“那就让教会付出代价！”罗兹没有半点畏惧，“总有一天我会变得足够强大！”
少年脸上的神色平静，斯诺里奇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
罗兹的表现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或许每个人都有无所畏惧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少年，而他已经不再是少年，在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广袤之后，他把自己缩在这个名为圣城大修道院的保护壳之中，拒绝再和外面的世界接触。
他并不相信罗兹能够做到自己说的话，但是既然罗兹的态度打动了他，他并不介意给罗兹一个希望，即便是蝼蚁撼树的可笑希望，况且罗兹若是真的能走出圣城，他自己恐怕也能从消息之中分析出这一点。
他缓缓道：
“这个世界上拥有环学派道途的势力只有三家，高塔、巫师会和帝国，高塔的道途直通七阶贤者，或许还有更高的层级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巫师会只能够达到五阶颂唱者，帝国只有抵达四阶魔法师的道路。”
“而在这三家之中，巫师会已经几乎被高塔的环学派吞并，只有部分巫师还保持着古老的传统，但也只是没有加入高塔，不是高塔的敌人，而帝国本来是教会分裂出来的骑士团，借助和高塔的交易得到了部分道途的晋升方式，只有他们有出手的动机。”斯诺里奇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证据，甚至只是猜测，即便这是真的又怎么样，你难道还能够跨越大半个大陆去帝国查个清楚？”
他平静的道：“你连这座圣城都没有走出去过，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能够侥幸走出圣城，你还处于圣都十三城的领土之中，出了圣都十三城的疆域，你要面临的是神战留下的茫茫沙海，那里是生命的禁区，一直到横跨大陆的哥亚特山脉为止，那是足足半块大陆的距离。”
“而帝国在哥亚特山脉的另一边，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够不死在道路上，就已经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