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时间循环
经过众人的不懈努力，核电站内所有沾染着核辐射的石墨碎块全部被清理干净，但代价同样很沉重，参与清理工作的消防队全员累得都瘫坐在地、全身红肿高温，呕吐不止。
即便是白夜小队的升华者，也都出现了各种不适的症状，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艰难赢下这场关乎存亡的战争。
核污染暂时被控制住了，暂时不会蔓延到附近的城镇，但核反应堆大厅的火势似乎愈发猛烈，情况仍不容乐观，而且偏偏今夜刮起了大风。
飘散在空中的核辐射粒子，会被风裹挟着吹向其他大陆，被核污染的将不止是雪国。
正当众人商量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夜小队的队长阿纳年科瞥见一位焦黑身影从火势最严重的地方踉跄跑出。
“托普图诺夫？”阿纳年科认了出来，他连忙上前扶着，“你怎么样？”
进去时两人一起，现在却只有托普图诺夫一人出来。
阿纳年科心里一紧，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托普图诺夫烫伤严重，害怕加重伤势，就没有移动他的身体，而是先帮助他躺下来，再让人赶紧叫来医生。
恢复药剂仅对升华者生效，普通人注入只会产生副作用。
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托普图诺夫断断续续地说：“核反应堆内有一只怪物……火势很严重，其他三组核反应堆很可能爆炸，你们要小心……里面的辐射非常高。”
“怪物？”阿纳年科不解其意，难道是禁兽混入核电站？
可惜不等他再问，托普图诺夫就已经昏死过去，呼吸都断了。
阿纳年科只能双手交叉，不停按压托普图诺夫的胸部，帮助他心肺复苏。
“医生呢？还没来吗！”
与此同时，白泽看见玖天回来了，刚想问什么，却注意到她受了伤。
“怎么受伤了？”白泽有些诧异，刚才拜托玖天做的事好像只是偷听会议内容吧？难道雪国有什么黑科技，还可以伤到外神？
从白泽的反应中，玖天就知道刚才他肯定没有接收到她的心声。
“轻伤罢了。”玖天不在意，“还是先说正事吧，亡灵没有死，这处特殊的时空片段是被外神权能影响而形成的，想出去大概要再次打倒亡灵。”
她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都说一遍：“必须尽快解决亡灵，他一直在吸收生命能量，到了天亮就能晋升到五阶，更难对付。”
白泽认真听着她的诉说：“原来如此，待会就秒了它，为你报仇。”
“很有自信嘛？”玖天笑。
“至少不能怂。”白泽一人肯定解决不了亡灵，不过还有白夜小队，队长阿纳年科就是四阶，胜算并不低。
唯一棘手的是现在亡灵学会灵魂攻击，他没有应对方法，只能一次也不被击中。
“你的伤真的没大碍吧？我可以帮你什么吗？”白泽关心。
“没问题，”玖天说，“过一会就会自动痊愈，难得你会关心我呀。”
白泽不再说话，扭头看向阿纳年科，思索如何和这位沟通。
其实玖天的顾虑并非多余，白夜小队一直防备着他和阿里，刚才清理石墨碎块时，队长阿纳年科一直在身旁盯着他。
现在距离天亮，只剩下三小时，必须尽快展开行动。
看见白泽有些异常举止，阿纳年科便起身走了过来，他对白泽的态度其实很复杂，最初听到他是从2023年而来，竟莫名有些相信，不过他还是怀疑白泽就是破坏核电站的罪魁祸首，一直警惕着他，稍有异常就会立刻逮捕。
不过现在听到托普图诺夫说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再加上刚才的接触，阿纳年科有些判断不清白泽究竟什么立场。
“我们聊一下吧，”阿纳年科的表情有些严肃，“你到底什么人？”
“可以先让我问一个问题吗？”白泽不答反问。
“什么？”阿纳年科蹙眉。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白泽问。
“这是什么问题？”阿纳年科的表情非常疑惑，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他接到上级调令，来到切尔诺贝利差不多五年了，但直觉告诉他白泽问的不是这个。
“我一直很好奇，这个时空片段应该是在1986年形成的，到了2023年已经过去大约三十七年，时空片段中的你们都在做什么？”白泽分析着，“其实就两种可能，没有外界影响下，你们一直处于静止状态，因为我们的进入才开始活跃。”
“我们两人肯定都疯了。”阿纳年科压根不信他这套说法。
“为什么是‘都’？”白泽问。
“因为我刚才居然在认真听你讲。”
“那麻烦你再认真听一会吧。”白泽微笑着说，“第二种可能是，你们的时间一直都在流动，但并非向前而是循环反复，每当到了一定条件，就会重新回到核电站爆炸的瞬间，你们也会忘了所有的记忆。”
“时间循环？”阿纳年科一愣。
“我说从未来穿越而来，你们没有一个人否定，心理学上，这种反应其实已经就是默默相信我的话，”白泽看到阿纳年科的表情有些恍惚，“你们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我们处理这场危机三十七年了？”阿纳年科很想反驳。
“是的，”白泽说，“如果我的预估没有出错，时间开始循环的条件就是没有及时挽救核污染的危机。”
“一派胡言。”阿纳年科骂骂咧咧地离去，发号命令聚集白夜的成员。
“你竟然可以注意到时间循环？”玖天都没有察觉到这点。
“可能是之前使用过时间沙漏，对时间的流动有些敏感。”白泽不禁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我进入这里已经是第几次了。”
时间循环，貌似并不会保留记忆，但只要久了身体还会留下习惯。
真正让白泽做出这个判断的就是，不管是消防员还是白夜的队友，在清理石墨碎块时都非常娴熟，似乎已经做了很多遍。
“应该是第一次，”玖天说，“如果进来后时间倒流，我肯定能意识到。”
“那还好。”白泽还在担心，循环之后他们可能会和这个时空片段的联系更紧密，之后便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