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锦衣卫
上京城的城墙是用烧制的青色石砖外加黏土堆砌而成。
高度足足有六丈之高,令人生畏。
而在这堵包围整个上京城的城墙之上,被开凿出一个硕大的拱形城门。
大门处,正有无数的车马行人通行,等待着城门守卫的盘查。
看到缝尸坊这么一大帮子人,城门守卫远远地就注意到了,于是立马有人跑了过来,询问何事。
方吉骑马上前两步,亮出锦衣卫的牌子,沉声道:“锦衣卫庚四小队执行任务,护送缝尸坊一行人前往江东州,还请放行。”
守卫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立马道:“待我回去禀报校尉一声,请稍等。”
于是守卫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他又再度返回,朝着方吉挥手道:“这位大人,还请跟我来。”
秦尘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他旁边不远处就是那一伙年轻许多的锦衣卫。
总共十人,其中八男两女。
男的一个个看着娇生惯养,行进途中还不停地交头接耳。
女的表面高冷矜持,实际上言语当中对着其余男子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这不禁让秦尘感叹,这方吉带的什么死亡冲锋小队,这么一行人,在外遇到什么山贼土匪,不是去送菜的吗?
出城门没有什么波折,也许是提前被打过招呼,也可能是看在锦衣卫的面子上,秦尘一行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
胡道一直跟在方吉身边,忙着拉近关系。
可惜方吉态度冷漠,让胡道处处碰壁。
这一切都被秦尘看在眼里。
出了城门,就算正式离开上京城了。
虽然上京城外,依旧修建有一些坊市,但无论是规模还是精美程度,都无法与城内相比。
其中甚至还有许多衣衫褴褛的人,在路边乞讨,而周围的人对此都冷漠无视,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还有一些人,长相贼眉鼠眼,看到一些想要进城,可是却被城门守卫赶出来的人,立马凑了上去,交谈一番之后,偷偷地带着对方离开这里。
不知何时,姜舒云所在的马车靠到了秦尘身边。
“意外吧,上京城外是这么一片杂乱景色,看到那些被带走的人了吗?那些人叫做地油子,负责带着那些人从一些废弃的地道偷偷进入上京城中,不过在地道尽头等待他们的,可能是人牙子。”
这么没有商业诚信态度的吗?
秦尘好奇道:“他们这样做,就不怕碰到一些武道高手吗?”
他可是听说过好多次有人扮猪吃老虎,然后导致一地帮派就此消失的故事。
姜舒云冷笑一声:“那些地油子就是靠一双眼睛吃饭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们分的清清楚楚,如果是那种看着有点功夫在身上的,那就自然老老实实负责带他们进城,可如果不是嘛……那就说不准了。”
原来如此……
秦尘心中默默点了点头,果然能生存下来的行业,都是有点门道在里面的。
车队顺着官道一直向前走,根据方吉所说,他们今日需要在晚上之前赶到前方一个驿站休息,夜晚道路危险,他们这一大车队人,不适合继续赶路。
天空之上阴云密布,就像是天上龙王爷口中衔着水球,蓄势待发。
众人心情都惶惶的,生怕下雨,官道只是压实的泥路,下雨之后不好赶路。
可秦尘的心情却是不错,他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对于这片世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姜舒云看到他这样,纳闷道:“你以前是没出过城吗,这有什么好张望的?”
秦尘笑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跟着爷爷来到上京城之后就成为缝尸坊的一员了,自然没有这样的机会出城。”
“呵,哪里来的土包子,真没见识。”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横插进来。
秦尘扭头看去,发现锦衣卫里一个年轻男子骑着马靠近了这边。
虽然他这话是在嘲讽秦尘,可他的眼神却是一直停留在姜舒云身上。
毕竟姜舒云作为缝尸坊一众里唯一一个女性,并且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段上,都远超锦衣卫里的那两个女性。
这几位锦衣卫注意到姜舒云好几次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靠过来。
现在听到秦尘与姜舒云的对话,其中一个人立马靠过来没事找话。
姜舒云眉头一皱,立马回击道:“关你什么事,没出过城就是土包子了吗?那宫中那些娘娘这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宫呢,难道在你眼里,她们也是土包子?”
这话就有些大了,一下子让那个锦衣卫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可这时,另外一个锦衣卫骑着马靠过来,笑道:“这位姑娘还请谅解,田林刚刚只是一时口误,可莫要牵扯到宫中诸位娘娘。”
来人穿着一身金线黑衣,腰间配有碧玉长刀,模样端正,一双剑眉,好一个皮囊。
可惜姜舒云不是个看脸的人,依旧冷哼一声:“那让他给秦尘道歉。”
田林一听,立马怒道:“让我给这个贱民道歉?他有什么资格?”
后来那个锦衣卫立马拦住田林,道:“田林,这是执行任务的行进途中,莫要惹事,喏,你看方队长已经在盯着这边喽,如果你想尝试一下方队长的厉害,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大吼大叫。”
田林一扭头,果然发现前方的方吉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吵闹,回过头来盯着这边。
他冷哼一声,对着姜舒云说道:“算你好运,要不是魏平杰魏少出面,就你刚刚的话,我作为锦衣卫就可以直接将你拿下。”
姜舒云眉头一竖:“那你倒是试试啊,我倒要看看出了这上京城莫非就没有王法了!”
后来的锦衣卫,也就是田林口中的魏平杰则是拦住田林,然后对着姜舒云抱歉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平日里性情直率,说话有些冲,姑娘还莫要见怪。”
人家都这么说了,姜舒云也不好继续发火,只是冷着脸讥讽道:“不见怪,我们只是贱民,哪敢跟高贵的锦衣卫大人较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