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缝尸坊建立真相
神武帝看向姜舒云，淡淡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便会有人将华妃的尸体送过来，你准备准备。”
姜舒云低垂了目光，拱手道：“小民遵旨。”
吩咐完这件事之后，神武帝看向褚承，平静地说道：“那玉牌原本是赠予你的保命之物，可你没有留住，朕也不会重新给你一个，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出来。”
褚承先是一愣，然后眼里闪过惊喜。
秦尘见状，立马察觉到不妙。
“既然陛下开口了，那小老儿还真有一事相求。”
“哦？”神武帝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褚承居然还真敢开口，不过皇帝说出去的话自然不能随意收回，他淡淡问道：“说来听听。”
褚承拱手低头道：“小老儿身旁这年轻人，机敏聪慧，奈何年轻时被迫加入缝尸坊，小老儿想恳求陛下能赐个一官半职给他，让他能脱离缝尸坊。”
秦尘眼神无奈，就知道褚承逮着机会就打算给他谋个官职。
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明明皇帝都亲自开口了，结果还要求这种事，有点太不识相了。
要是换成他来开口的话，定然要求去皇宫的翰林院或者藏书阁里待着，等他博览群书之后，自然领悟出无上仙法，踏入仙路，成为仙人。
但此时是神武帝在问褚承的话，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侯立在一旁。
神武帝瞥了秦尘一眼，淡淡道：“不行。”
褚承神色失望，还想要再多说什么，可这时秦尘拉了拉褚承的衣袖，示意其不要再提了，褚承这才闭嘴。
沉默片刻之后，神武帝说道：“这小家伙底子不错，不如给朕办点事。”
陈有生抬头看了神武帝一眼，嘴唇嗫嚅几下，但还是保持了沉默。
褚承一愣，连忙问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去江东州给朕找点东西，事成，朕给他一个官职，事未成，朕许他荣华富贵。”看似在跟褚承说道，其实神武帝的目光已经挪向了秦尘。
并且从语气上来判断，这不是在商量，更像是通知。
秦尘心中犹豫，这有拒绝的权力吗？
人家可是大乾皇帝，要是拒绝了人家，可能第二天就会横死在某个臭水沟里。
“小民，遵旨。”
神武帝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领着陈有生便慢慢地走出了这处院子。
就在神武帝离去之后，三人站立，相顾无言。
过了半晌，姜舒云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沉甸甸的胸脯，后怕道：“怎么正巧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出现啊……他一个皇帝，去哪不好，居然会来这死人堆里……”
秦尘叹气道：“可能皇帝早就到了，只是在偷听我们交谈而已。”
姜舒云显然不信：“他都是皇帝了，还会这么没品吗？”
秦尘想了想，说道：“之前南阳侯姬广说过，神武帝年轻的时候喜欢恶作剧，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这样……”
三人再度坐下，只不过这一次，喝茶的兴致完全没了。
姜舒云神色黯淡地叹气道：“华妃娘娘居然被神武帝杀了……而且她居然是破心道的人……这可真是……”
“华妃娘娘是？”秦尘有些好奇，为何总觉得姜舒云对于这所谓的华妃颇有好感。
姜舒云惆怅道：“这缝尸坊，都还是在华妃娘娘的提议下建立的呢，建立之初，我们这四个甲字列缝尸匠可都是华妃娘娘钦点的，可如今，我却要给人家缝尸入殓了……”
提到这个，秦尘立马来了精神，他低声问道：“姜……前辈，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什么大乾会有殡寿司，还会有缝尸坊这样的存在？”
姜舒云看了一眼褚承，纳闷道：“你没告诉他？”
褚承喝了一口茶，叹气道：“我本来就觉得秦小子没必要在缝尸坊待一辈子，告诉他这些又有什么用？”
“况且……”褚承犹豫几分，又继续道，“那些力量都太过旁门，不如武道来的正统，我怕秦小子知道之后，会有不好的想法……”
姜舒云轻笑一声：“褚承你对这小年轻倒还挺上心，怎么，自家的徒弟不要了？”
“哼。”提到张军山，褚承就是一肚子气，没好气道，“别提那个不孝子了，长大了，翅膀硬了。”
秦尘听的一头雾水，眼神求助式地看向姜舒云。
姜舒云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大乾盛行武道，但天底下不止只有武道一种超越凡人的道路，还有一种力量，便是类似破心道这样组织所盛行的阴气。”
秦尘眼里闪过一道思索的光芒。
姜舒云继续说道：“阴气来源于人们恐惧和憎恨的情绪力量，这种情绪越多……阴气的形成也就越多，这也就导致一些偏僻村落里流行着奇怪的民俗文化，导致那些地方阴气盛行。”
“前段时日，我听闻缝尸坊里有一具女人尸体复活了，还闹出不大不小的笑话，那便是阴气会导致的后果之一，尸体重生，死者变异，动物成精，鬼魅丛生……这些都会出现。”
“但早年间，华妃提出，堵不如疏，与其让阴气会随机在某些地方出现，并且给当地民生造成不小困扰，不如将阴气的源头以另外一种形式疏散掉。”
“收集尸体，缝尸入殓，统一由殡寿司的人超度埋葬，其实就是在消除人们心中的恐惧情绪，让其打心底里不相信尸体会产生鬼魂之类的。”
“一开始，这样的行为让许多人抗议，毕竟是自己亲人的尸体，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给外人过一道手。”
“但从那之后，上京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些志怪之说，于是朝中也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说到这里，姜舒云叹气道：“可惜，这么一位聪慧的女人，最终还是没逃过皇帝的毒……”
她摇了摇头，后面的话不愿再说。
原来如此啊……
殡寿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成立的么……
可想到自家院子底下那间能聚拢阴气的密室，秦尘又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
阴气并没有消失，反而是被聚拢起来了，而尸体都会送来缝尸坊，导致其产生的阴气都被吸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