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安
壮硕男子看到舌头之后一愣，然后嘴里开始冒血，呜咽道：“呜呜呜，呜呜呜……”
周遭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躲开了一圈。
戏法师那有些无神的双眼盯着壮硕男子，笑嘻嘻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开哪一个杯子呢？”
男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没有舌头的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戏法师见状，自顾自的开启另外一个杯子：“既然你不选，那我就帮你选了。”
杯子打开，是一个带着血丝的眼球。
与此同时，壮硕男子发出含糊不明的惨叫，他猛的捂住自己的眼眶，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围观的人开始逃走，有人大喊着“邪魔”、“妖道”，也有人喊着“快去找捕头”。
总而言之，场面一度混乱。
就是在这混乱中，秦尘混杂在人群当中，看到那戏法师双臂张开，像是在给一场表演谢幕一样，微微弯下了腰。
在他的感知中，戏法师身周的阴气，变得浓郁。
“哪来的宵小！也敢在上京城闹事！”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一个腰间佩刀的魁梧男子从远处快步跑来，丝丝劲气在他身周环绕，把慌乱的人群都给挤开。
那戏法师见状，不由得笑了笑，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橡皮擦擦去，缓缓消失在原地。
那魁梧男子靠近之后，看到倒在地上惨叫的壮硕男子，不由得微微皱眉。
从他身上穿着的服饰，秦尘也猜出对方应该是上京城的羽林军，而且是军衔还不小，至少是个校尉。
校尉环视一圈，看着混乱的人群，不由得大喝道：“冷静！这里是上京城，不管什么宵小贼人都不能在这里放肆！你们这般慌张，莫非是看不起上京城的威严！”
大喝当中似乎有稳定人心的作用，原本正在逃窜的人群立马开始冷静下来。
对啊，这里是上京城，要是这里都这么危险，那整个大乾还有更安全的地方吗？
秦尘突然发现，原本浓郁的阴气立马开始变淡，甚至有些稀薄。
他微微一愣，心中有所猜测。
很快，就有穿着轻甲的羽林军赶到现场，开始稳定局势。
按照流程，羽林军对在场的每个人都做了一遍询问，然后就放人离开了。
秦尘也被询问了一番，他也将自己所见到的回答了一遍。
末了，他还问道：“这位军爷，请问那戏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将对方的舌头和眼珠子给变到杯子里去？”
那位做询问的羽林军冷哼道：“不过是一些会些妖法的戏法师罢了，只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以后你再碰到这样的人，直接找到上京城里的羽林军或者捕头禀报就是。”
“是是是。”
在回缝尸坊的路上，秦尘开始思索戏法师身周的阴气变化过程。
【眩术】他好歹也算入门了，但仍旧是看不懂当时戏法师的动作。
这只能说明，戏法师的技艺在他这刚入门的水平之上很多！
哪怕是钢骨武馆的王教习展示【虎袭腿】的时候，他也不会出现看不懂的情况。
“所以那戏法师在眩术的造诣上，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了么……”
上京城，变的有些不太平了啊。
之前前身的爷爷为了在上京城扎根，就是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大乾最安全的地方。
可如今似乎变的也不太安全。
这让秦尘有了一丝丝危机感。
“聚灵阵需要加快进度了，阴气的开发，也应该提上日程。”
回到褚承的院子当中，秦尘晚上还是住在这里。
一来是老人的徒弟离开出去闯荡了，这人呐，也更加寂寞了，二来就是缝尸坊的内部也算不得安全，之前那黑风双煞不就躲过巡逻的侍卫摸到了附近，他待在这里也能照顾褚承一分。
褚承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双眼放空的看着院子里的枣树，低声道：“这颗老树也种了有好几年了，怎么近日来看，好像又焕发第二春了？”
秦尘瞥了一眼越发茁壮的枣树，心中揣揣然，难道是那黑风双煞的尸体在滋养这枣树？
褚承看到秦尘，叹气道：“今日天牢的朋友给我带了个口信，张军山那浑小子已经提了辞呈，离开了天牢，不知了去向。”
看着有些伤神的褚承，秦尘想了想，安慰道：“褚老，张哥不像是冲动的人，也许他已经想好了去哪，能照顾好自己的。”
褚承喃喃道：“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张军山这臭小子，当初是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屁大点的小娃能在这死人堆里活下来，命格肯定很硬，也许可以好好继承我缝尸一道的本领。”
“后来也证明，这小子，领悟能力还算不错，只不过他有志向，想要走的更高更远，不想只当个缝尸匠或者狱卒……”
“可老头子我的本领也就这么多了，没法给他安排些什么……”
听到这话，秦尘连忙说道：“褚老你已经很厉害了，这年头，能随便安排人进天牢，可不是什么没本事的人。”
褚承缓缓说道：“秦小子，张军山应该给你说了吧，我给先帝入殓过……”
秦尘点了点头。
褚承叹气道：“我那只是运气好，当时只是一个手艺不错的缝尸匠而已，可就在先帝驾崩之后，当时还是皇子的神武帝找上了我，让我给先帝入殓……这事我不敢不接啊，于是就去了。”
“后来，神武帝登基，建立了殡寿司，也有了缝尸坊，就把我请过来当这什么甲字列缝尸匠。”
“我这一生，运气还不错，没有大富大贵，但好歹还不算差……”
秦尘静静的听着，这位老人只是听闻徒弟走后，变得有些絮絮叨叨的，而他此时只要当一个听众就够了。
半晌之后，褚承缓缓吐了一口气笑道：“倒是让秦小子你看笑话了，今儿个说了这么多话。”
秦尘摇了摇头：“褚老能说出来也好，不然憋在心里也难受。”
褚承看着秦尘，突然说道：“那你呢？秦小子，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在这缝尸坊里待着吗？”
秦尘犹豫一息之后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去走走，看看大乾其他地方，甚至有机会的话，还想去其他几国看看。”
有着逆天悟性的他，更应该的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不是在这缝尸坊里待着。
只不过他的户籍是挂在缝尸坊上的，不能私自离开上京城。
褚承点了点头：“是啊，年轻，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现在不比从前，先帝在时，大乾极度混乱，还好有神武帝出现了……”
聊了一会儿，顺德楼的小厮跑着送过来了食盒。
二人简单吃了一点，褚承便回到寝房里休息去了。
秦尘打了点水，简单洗了一把脸，正打算休息时，突然感觉到一丝阴气的痕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