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仙人之说
秦尘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不清楚那已经成为朱司狱的家伙到底会不会这么在乎这件事。
想到那老登一脸笑眯眯，却又话里藏针的样子，他心中有些举棋不定。
“如果要杀人灭口的话，那我待在缝尸坊反而会比较安全，晚上有侍卫巡逻，而且邻里之间隔的较近，有杀手来袭的话，我似乎，也没这么危险？”
不过这只是凭空猜测，这可是一个有武道高手的世界，只要钱财给够，派出绝世高手过来杀人也是没可能。
只不过这位朱坊主真的舍得花这么大价钱来杀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吗？
秦尘捏了捏手，感觉此时自己还是太弱，虽然没有按照正统的【金身诀】修炼，但他也大概知晓自己如今境界，大概就是炼皮境上下。
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断头刀】，至于【虎袭腿】由于没有观摩对象，只能独自锻炼，进展缓慢。
要不是【玄元真经】让他的身体素质变强起来，他可能都不敢说自己已经能算得上炼皮境了。
心事重重的秦尘，在衙役来收走尸体之后，便开始了每日的练刀，哪怕他现在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盯着自己的脖子，可他也知道，能进步一点就是一点。
“哪怕是天才，弱小的时候也很好杀啊……”
天色渐暗，秦尘想到一个解决暗中来袭的杀手的办法，于是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壶好酒，前往褚承的家中。
来到褚承的院子，秦尘远远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大门处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皂衣，腰间居然还佩戴着一把佩刀。
他看了秦尘一眼，没有说什么，从另外一条道路离开。
秦尘大概猜出对方是谁，然后拎着酒，走入褚承的家中。
褚承此时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壶茶，有些浑浊的眼睛正盯着门槛，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语气淡然道：“好好当你的狱卒，当兵厮杀终究不适合……怎么是你？”
发现脚步声不对的褚承终于抬头，看到是秦尘之后不由得笑骂出声。
秦尘看褚承心情没有特别糟糕，就知晓刚刚与那中年男子的谈话并不严肃，于是也笑道：“怎么，褚老，我就不能来找你蹭个便饭吗？外面那些食肆小子有些吃腻了，想在褚老这吃点好的。”
褚承看了一眼秦尘手里拎着的酒壶，笑着摇了摇头：“你来的正是时候，顺德楼的小厮估计正要给我送些饭菜来，就是平日里都是我一个人的量，我到时再让小厮多跑一趟吧。”
“嘿嘿，那就多谢褚老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顺德楼的小厮便提着个食盒进来了。
褚承给了小厮十几文钱，让其再跑一趟，加些饭菜。
那小厮偷偷看了一眼秦尘，然后应诺，快速跑了回去。
两人喝酒吃菜，闲聊三五句，完全没有年龄差的生疏。
自从那日褚承挑明秦尘是故意接近一事之后，两人关系不仅没有变远，反而更近了一些。
其实秦尘也大概明白这位老人的心思。
年岁大了，虽然在缝尸坊地位超然，但终究是一个老人。
每天坐在这一进院落当中，看着花开花落，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这里啊，只有死人！
唯一的徒弟，还在天牢当中，鲜有回家。
平日里其余缝尸匠都害怕褚承这幅生人勿进的样子，可秦尘却没这么多在乎的。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可怜没人陪的老头而已。
褚承也许是高兴，又多喝了两杯，夹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嚼：“怎么样，新来的胡坊主听说已经让你们送过见面礼，在这件事上，你没小气吧？”
“哪能，把前些日子攒下的银子，都交了出去。”
褚承想了想，说道：“我人老了，花钱的地方也不多，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
秦尘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感动：“这可是褚老你说的，要是我那天穷到没钱吃饭了，我一定来找你伸手要钱。”
他话题一转，又说道：“刚刚我进来时，看到一人从褚老的大门里出去，那位可是褚老徒弟？”
褚承点了点头：“嗯，没错。我那徒弟今日休沐，于是来我这里看了一眼。”
见褚承不愿多提及此事，秦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说道：
“褚老，今日我缝制尸体时，想到之前你提到祖上先辈曾给仙人入殓收尸过，我就在想，这仙人跟人一样吗？我曾在茶楼听书，有说书人说仙人餐花饮露，不食五谷，以褪去一身浊气，真有这么厉害？”
提到此事，褚承也不觉得奇怪，年轻人对这类志怪之说都十分感兴趣。
他放下酒杯，思索道：
“这是我翻阅家中族史才知晓的，呵呵，其实我祖上并不是缝尸匠，只是到了我那个时候，兵荒马乱，就连淬骨境强者都有可能横死街道，我一个有点手艺的普通人，只能想办法找点活路。”
“我祖上，似乎是做着一些裁缝手艺活，其中记载某一日，有仙人从天上降临，声音恢弘的说他大限将至，但因遇到仇家，身体残缺，需一人帮忙入殓。”
“而我那位祖上，便被选中，然后被仙人带走，在那仙人死后，帮他缝制好尸体，然后下葬。”
“当然，村里的人都不信我那位祖上，只是说他平日大梦做多了。”
“我觉得，那大抵就是一位修炼到先天之境的高手，能短暂腾空，所以才有仙人从天而降的说法。”
褚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色平静，显然是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但有着【玄元真经】的秦尘可不这么认为。
他是觉得褚承这位祖上，说不定就是真的碰到了仙人。
既然那个时候有仙人，说明对方肯定是能感知到灵气的，那么为何他现在无法吸收灵气，踏上修仙之路呢？
“如果真有仙人，那岂不是如话本小说里写的那样，飘飘乘风，一步踏入云间。”秦尘表现出羡慕的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