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戮之心
精魂珠炼成，周远成功兼职召唤师。
可喜可贺！
虽然这只凶兽攻杀手段很一般，可仅凭着杀不死的特性，就能成为周远最好的帮手。
至少至少，也是一名合格的肉盾。
高兴好一阵子，周远平复心情，闪身出了元磁神光图。
左右看看，这座洞府堪称福地，灵气氤氲，内敛又低调。
只是处于深涧底部，采光差，湿气重……
排除地底那十二条龙脉，其实远不如之前周远亲手建造的那座五室一厅的小平层更宜居。
想到龙脉，周远马上想到之前曾感应到龙脉交汇处正孕育着一件东西。
之前他忙着解决凶兽，没来得及查看，眼下倒是不妨去瞧瞧。
周远念头一动，便朝地底遁去。
没多久，周远便在一处空旷的地下河道上方现出身形。
低头望去，河底荧光闪耀。
明明处于地底，却明亮璀璨，宛若一条锦绣玉带。
很美。
但很危险。
周远只是神识一扫，便发现了那些荧光并非矿物散发，而是来自一条条狰狞怪鱼的眼珠。
怪鱼很小，只有手指长短，但数量极多。
它们密密麻麻的遍布整条地下河道，不知有多少亿万条。
除了这些怪鱼，整条地下河中几乎没有别的生物。
周远没理会它们。
这段时间他也算长了见识，什么长蛇，血虫，凶兽……
不过一群怪鱼而已，除非特别好吃，否则不值当周远关注。
很快，周远找到了那十二条龙脉的交汇处。
意外的是，这些龙脉并非位于地下河，而是在河道上方的穹顶。
周远飞至近处，就见十二条宛如虬结树根一般的突石纠缠在一起，正中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空间。
周远神识探入，立即发现那空间很小，只有数丈方圆。
空间内部，此时正孕育着一个胎儿。
胎儿发育并不完全，但身上隐有神光萦绕，透着一股神性。
“先天神圣？”
周远一惊，仔细观察后又连连摇头。
胎儿似人，但身周却连接着几条细密的根须。
这些根须很奇怪，肉眼可见，但周远神识中却空无一物。
并非先天神圣，而是一棵奇特的植物。
“人参？”
“何首乌？”
周远想了想，取出一枚玉简，对照着内容比对。
良久，他失望的叹了口气。
没有。
至少白玄送他的玉简中没有记载。
那些玉简并非雪狐一族提供，而是由极地五族共同凑出来的礼物。
功法秘术或有藏私，毕竟是族群根基。
但类似这种杂记见闻，奇物图志，周远认为他们不会藏着掖着。
没必要。
玉简中找不到这种植物……
周远猜测，很可能极地五族也从未见过。
要么，它非常稀有罕见。
要么，就是北方不曾出现过类似物种。
周远摸了摸下巴，心情不错。
这玩意儿一看就知道不寻常，而且看它意思，似乎正在往人形生长。
绝对是宝贝。
但究竟是什么宝贝，对自己有没有用？
周远拿不准。
他沉吟片刻，取出敖山的龙珠。
“老弟，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空间突然转换让敖山有片刻失神，怔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展开神识探向那棵胎形植物。
“这是……”
好一阵，敖山才磕磕巴巴的道：“这好像，好像是传说中的，先…先天灵根？”
“先天灵根？”
周远果断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先天灵根，我不可能认不出来。”
先天灵根从本质上讲与先天神魔位格等同，周远就算从未见过，也会心生本能感应。
敖山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周远出身，便无话可说。
“不是先天灵根，那就只能是龙脉生灵了。”
“龙脉化形？”
周远不耻下问。
“龙脉不可能化形，至少我族没有记载。但是有一类生灵是完全依赖龙脉而生，就好像……”
“就像鱼和水？”
敖山正在想拿什么作比，便被周远出声抢答。
敖山沉默。
就你长嘴了？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呃……据说可以汇聚先天灵气，还能帮助洞天福地蕴生龙脉。”
明白了，活体聚灵阵。
周远有点失望。
这玩意儿放在别的世界，可能是一方天地的无上至宝。
可是放在洪荒……
至少在当前时代，绝对算是鸡肋。
再者，周远也没有洞府。
等以后有了洞府，他也没必要费心思自己养龙脉。
洪荒那么多龙脉，只要无主，就都跟周远有缘。
虽然有点看不上，但毕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好东西，周远还是有点不愿放弃。
“非得等它出世才能带走吗？”
“我族记载，此物断根则死，想要移栽……除非你修的是造化大道，还得是道果境。”
敖山也没说不行，但话里意思倒是明白。
不是不行，是你不行。
被俘虏鄙视了……
周远翻开心里小本，给敖山暗暗记了一笔。
他想了想，还是不死心。
“你估摸一下，它还得多久才能成形出世？”
“呃，这个不太好说。我族曾有记载，此物从诞生到出世，至少需要十个元会。”
“十个元会？”
周远闻言皱眉。
他仔细打量，发现这玩意儿已经长成了大半，看样子至少已经成长了百万年以上。
即便往多了算……
再有个十几二十万年也差不多了。
二十万年并不长。
周远一次悟道就是十四万年，那还是被凶兽拦路惊醒了的缘故，否则可能会更久。
但让他在此地盘恒二十万年，等它出世？
周远做不到。
“先留着吧，以后有机会再来取走。”
想到这里，周远收起龙珠便要离开。
突然，一道急速之物突然闯入他的神识范围。
剑！
周远心神一紧，立即闪身离开原地。
“咝！”
一道剑影穿过周远之前所在之处，打在穹顶上，炸成一片水花。
那是一道水剑。
周远低头朝攻击来处望去，立即看到了一条怪鱼。
比起同类，这条鱼大了不少，大约有手臂粗细。
但它气息并不强，甚至比不过周远曾遭遇的长蛇首领。
此时它正潜在水中，用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周远，似乎正在寻找时机发动第二轮攻击。
“是鱼王么？”
周远心生怒意，也懒得多想这条鱼是为了守护那龙脉生灵，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攻击自己。
想杀我？
那你就去死！
他抬手便是一道剑气还了回去，将那怪鱼直接剖成两片。
鱼王一死，鱼群立即被惊动。
先是片刻混乱，随后便是无数水剑射出水面，扑天盖地的杀向周远。
周远眸中杀意如冰。
对付这此蝼蚁，他也没想过要召出灵宝。
仅是神识一凝，化虚为实，便干涉了现实。
“轰！”
无数水剑被压散，怪鱼们也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起，瞬间便被捏的粉身碎骨。
一时间血肉飞溅，将偌大的地下河染红。
腥红的血光倒映着周远冰冷的脸庞，他只觉心头爽快到了极点，像是三伏天喝下一口冰水……
透心凉，心飞扬！
可下一刻，他却心神猛然一颤。
“我……”
周远吐出半字，忙闭上嘴巴，飞快取出精魂珠。
只见一道道劫气从四面八方涌现，然后被精魂珠上的三宝大阵吸收。
其中有几缕劫气在周远体表挣扎一阵，才不甘不愿的飞出，被吸进精魂珠内。
周远深吸口气，脸色阴沉。
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被劫气影响了。
劫气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它不会直接伤害生灵，却会无声无息的蒙蔽道心理智。
周远心性一般，虽然不时自省要小心谨慎，平心静气。
可即便如此，仍然被轻易引动了怒火。
一怒之下，亿万怪鱼横尸。
这是滥杀。
这是孽！
周远凝神查看识海。
果然，识海边缘已经多出了不少黑气。
周脸心情非常沉重。
总这样可不行。
一次能反应过来，时间一久，早晚入魔。
想了想，他伸手从头顶取下一缕长发。
长发在双手间翻动，快得留下道道残影，很快编织出一个小网兜。
将精魂珠塞入网兜，网兜另一头则绑在腰间。
周远已经决定，以后除非必要，不会再把精魂珠收起来了。
随身佩带虽然引人注意，而且还会吸引游离于天地间的大量劫气，很难说以后不会出现什么隐患。
但周远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直观的看清周围存在的劫气，提醒他保持理智。
另外，精魂珠贴身携带，还能帮他更好的过滤劫气。
做完这一切，周远便要离开。
忽然，一阵沉闷的声响从地下河上游传来。
周远立即转头，同时将神识探过去。
便见上游河道泥沙翻滚，鱼群四散逃窜，几只身形怪异的凶兽正从河床下方的地底钻出。
“嗯？这里竟然藏着一群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