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几根指头？
眼前一幕完全超出了陈夕的认知，格鲁特疯人院荒废十年，竟然还有人生活在这里？
高明连珠炮似的解释一通，说到后面吹胡子瞪眼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陈夕则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毕竟他说的话太过离奇，什么“灵异空间”，什么“死而复生”，任谁也不敢轻易相信。
“我该怎么相信你？”
高明皱了皱眉，无奈地说：“我没办法说服你，因为你才经历第一次重置，记忆全都丢掉了。”
陈夕沉默了几秒，把手放到身后，说道：“我在背后伸出了几根手指？”
这下轮到高明懵逼了，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在背后伸出了几根手指？
“看清楚咯，是三根。”
陈夕说完，把手拿出来，竖起三根手指，在高明面前晃了晃。
下一秒，摘下口罩，高明惨叫着栽倒在地，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迅速腐烂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为......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每当你们全都死掉，很快这里就会重置。”陈夕耸了耸肩，“凭什么你们能有重置前的记忆，我不能有？”
“既然你们可以保留重置前的记忆，那我就杀光你们每一个人，让这里再次重置。届时你再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会相信你。”
话音刚落，四楼的走廊横尸遍野。
因为那些医生护士全都看到了陈夕的脸，他们都是普通人，再多看一眼就会腐烂，根本抵抗不住腐烂鬼的侵蚀。
在灵异力量的侵蚀下，很快整个四楼被陈夕屠戮一空，宛若人间地狱。
鬼身分裂的欲望更加旺盛，连续十多条人命大大刺激了鬼身的复苏，要不是腐烂鬼也在发挥作用，陈夕恐怕早就分裂出十多个不同的身体。
“怎么还没重置？”陈夕扫视四周，“那个姓高的老登果然是骗子。”
挨个检查了一遍四楼的房间，唯独一间病房里面上了锁。
又是锁？
陈夕毫不客气，在周围找到一个灭火器，动手砸开病房门。
“砰！砰！”
房门被砸开，病房内，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
正是柯墨。
“你怎么在这？”
柯墨闭着眼睛，避免了腐烂鬼的袭击，他似乎早就知道陈夕厉鬼的特性。
听到陈夕的声音，柯墨咧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搞笑的笑话：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先你一步完成任务，找到银子的下落。”
“怎么？你以为就你对大安市负责人的位置有想法？闻忠是最早一批的负责人之一，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和他同时期的卫景，冯全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现在闻忠快要死了，你想杀掉我，就像杀掉外面那些人一样？想的美！只要在这干掉你，下一任负责人是我，也永远只能是我！”
说完，柯墨癫狂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副亮黑色的扑克牌突然出现在手中。
鬼牌柯墨，这是他在灵异圈中的代号。
陈夕心里一惊，柯墨闭上眼睛，看不到自己的脸，自己没法对柯墨造成威胁。
而柯墨的鬼牌，陈夕对其一无所知。
只见柯墨动作娴熟地从牌中抽出两张，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猖狂大笑道：
“你杀光了外面那些人，还真是符合你的风格，不过可惜，你很快也会去见他们！”
鬼牌中，两张大小王被抽了出来。
诡异的是，大小王的牌面上印着的不是正常扑克牌里的Joker，而是柯墨的脸，一张黑白，一张彩色。
在抽出的瞬间，两张牌上的柯墨转动眼珠，不约而同地看向陈夕。
“装神弄鬼。”
陈夕冷哼一声，厉鬼看到自己的脸，同样触发腐烂鬼的杀人规律。
果然，两张牌停在半空中，牌上的柯墨凝固在画面里，无法再做出任何动作。
但很快陈夕发现情况不对劲，王炸牌上的柯墨微微颤动，两个诡异的身影竟然逐渐凝聚在鬼牌的旁边。
空气中腐臭的味道变得很淡，而且伴随着僵持，本就很淡的腐臭味几乎快要消散，腐烂鬼竟然遭到了压制。
“开什么玩笑？”
陈夕吃惊，柯墨更吃惊。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如此孤注一掷，直接使出鬼牌的大小王，结果就连大小王都不能立即杀掉陈夕。
柯墨本来是个赌徒，在大安市的地下产业赌红了眼，输光了身家，从此醉生梦死，得过且过，靠四处流浪，翻垃圾箱苟且偷生。
某天，从前赌场的一个赌徒找到柯墨，说想要和他赌最后一把。
柯墨看他的状态很差，问他还有什么筹码，对方只说了一个字，“命”。
多年不碰，柯墨的赌瘾也被勾了上来，答应了这场赌局。他本以为只是毫无意义的游戏，却没想到这竟成为他噩梦的开始。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柯墨和赌徒走进昏暗的小巷子里，最后只出来柯墨一个人。
后来，有人发现柯墨竟然又回到了赌场，而且连战连捷，轻轻松松地赢下几百上千万。
任何胆敢对他动黑的赌场，派去的打手全都神秘失踪。
别人不知道鬼牌的恐怖，柯墨却很清楚，这整副牌中关押着厉鬼，像是一只完整的厉鬼被拆解成五十二个拼图。
一般情况下，鬼牌可以应对正常的灵异事件。鬼牌可以抵抗厉鬼的攻击，点数越大的牌，发挥出的灵异力量就越强。
然而，使用点数越大的牌，里面关押着的厉鬼拼图就越有可能失控。
曾经柯墨在一次危机中，打出了对K的底牌，这是他成为驭鬼者以来打出的最大点数。
那次，危机解除了。
但很快，对K里的厉鬼从牌中走出，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如果不是总部紧急调动闻忠前来支援，柯墨可能已经死在了那次事件。
柯墨从来没有打出过王炸，他也不敢想象王炸里究竟存在着什么。
他只知道王炸的牌面上印着自己的形象，可能厉鬼最重要的碎片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
“这种状态下的你，支撑不了太久吧？”
陈夕一眼看出柯墨的状态不对劲，哪怕闭上眼避免了腐烂鬼的伤害，伴随着鬼牌中两个身影逐渐清晰，柯墨的身影在以更快的速度变模糊。
柯墨笑而不语，“只要能干掉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说过，再见到你，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陈夕叹了口气，做好随时点燃鬼烛的打算。一旦腐烂鬼被彻底压制，陈夕就会点燃鬼烛。
鬼烛至今完好无损，起码可以燃烧半个钟头。
陈夕倒要看看柯墨能不能在厉鬼的侵蚀下，挺过这凶险的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