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药
好一会儿，刘备回过神来，嚷道：“不是，军师，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诸葛亮羽扇指向伊籍，道：“机伯一定知道。”
伊籍奇怪道：“你定的策略，又没提前告知我，你怎么知道我会知道？”
“我猜的。”
“你牛逼！”
诸葛亮笑道：“虽然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应该是在夸我，我就谦虚一下接受了吧，哈哈哈。”
刘备受不了两个“高智力”的互相吹捧，他说：
“备愚钝，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啥，麻烦二位解说一下。”
诸葛亮摇着羽扇道：“机伯用‘火上浇油’之计，破了敌军‘以火灭火’之术，可见他擅长用火。
“如今敌军势大，除了用火，别无他法，所以我猜机伯一定想到了火攻。
“但我看机伯，既不出去借钱，又不问行商买油，却整日带着人挖茅厕、粪坑，定是有什么想法。
“我就假定机伯有引火之术，于是在这个基础上，制定了火烧新野的战术。”
刘备不放心道：“四弟聪明我是知道的，但军师连四弟准备啥都不清楚，就以此制定战术，是不是太草率了？”
诸葛亮道：“主公信我，我信机伯，我猜他绝不可能在大战之前，挖粪坑茅厕，做无聊的事情。
“现在，亮猜对了。
“刚才机伯说，他在茅厕、粪坑里挖土硝，还烧炭、赊硫黄，做出了火药。
“虽然我不知道‘火药’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有个‘火’，想必就是引火之物吧。”
伊籍道：“没错，我猜军师准备火烧新野，所以特地做的火药。
“可惜手头没有精确的量具，碳硫硝的比例不好掌握，做炸药肯定不合格，但用来引火却很好。”
于是，伊籍领着众人来到晒谷场上。
他让人准备了两个干草堆，其中一个撒了火药。
点燃后，撒了火药的干草堆，“轰”得爆燃起来，远比另一个烧得猛烈。
众人欢呼，于是，定下了火烧新野的计策。
这时候，刘表的使者来了，请刘备去江陵。
伊籍知道演义，晓得是刘表要托孤，也晓得刘备不肯接手这烂摊子。
想到蔡夫人伪造遗嘱，让刘琮继任，之后又把荆州献给曹操。
伊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向刘备请示后，跟着刘关张，一起来到江陵。
刘备去看望刘表，伊籍却去求见刘琮。
刘琮和伊籍互相见礼，然后分主宾入座。
刘琮客气地说：“琮年幼，不敢独自下决定，如果机伯有重要的事，请等我母亲回来再说。”
伊籍知道，蔡夫人一定又去偷听刘表和刘备说话了。
他使了招先声夺人，假装很随意地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知道公子你快要死了，来看看你罢了。”
“什么！？”
刘琮大吃一惊道：“机伯你疯了吗？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咒我死？”
伊籍道：“树上有个上吊用的绳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你父亲几次想让玄德公把头伸进去，玄德公都不答应。
“你哥哥也躲到江夏去了，不敢碰这绳套。
“只有你母亲，一心想把你的头放进去。
“现在，绳套已经到了要收紧的时候，你还能活多久呢？”
刘琮困惑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还请明示。”
伊籍道：“虽然我不在场，但我猜，你父亲正在劝玄德公接手荆州，而玄德公也一定不会答应。
“因为荆州，就是那根上吊用的绳套啊。”
刘琮道：“这是什么话！荆州是我家的基业，父亲为啥要送给他人！
“而且荆州这么好的地方，谁又会不要？
“你分明是欺负我年幼，在这里说瞎话骗我！”
伊籍镇定自若道：“是不是骗你，等你母亲回来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蔡夫人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她看到伊籍，生气地说：“你这个叛徒！你主子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伊籍也不生气，悠然道：“我跟公子打赌，正等夫人你的消息呢。”
刘琮上前抱住蔡夫人腿说：“母亲，他说父亲要把荆州交给刘玄德，是真的吗？”
蔡夫人气呼呼地说：“是，你父亲老糊涂了，幸好，刘备没要。”
刘琮大惊道：“什么？刘玄德真的没要！难道荆州真的是要命的绳套，谁都不要的吗？”
蔡夫人道：“什么要命的绳套？算了，现在不是说胡话的时候。
“琮儿，你放心，等你父亲死了，我一定让你当上荆州之主！”
刘琮脸色很难看，道：“若是父亲弃世，还有哥哥在江夏，更有叔父玄德在新野。
“母亲立我为荆州之主，倘若哥哥和叔父兴兵问罪，我该如何解释？”
蔡夫人狠狠看了一眼伊籍，道：“等琮儿做了荆州之主，你就是荆州最大的官，大官做事，何需向下人解释。”
伊籍附和道：“确实没必要解释，反正，谁做荆州之主谁死，死者为大，比大官还大。”
蔡夫人怒道：“来人，把这狂徒赶出去！”
伊籍叹气道：“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想救你们一命，罢了，罢了。”
刘琮喝退仆人，挽留道：“先生慢走，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伊籍不等蔡夫人说话，抢先道：“你们可知道，曹操五十万大军，不日就要到达。
“荆州总共不到二十八万兵，还要分兵抵抗江东，拿什么抵挡曹操？
“只怕曹操大军一到，众人就纷纷投降了。
“这些官僚投降，还能回家，累积资历，或许可以做到州郡的长官；
“你作为荆州之主，不投降就会死；投降，最多封你个杂牌侯，给你一辆马车，一匹马，几个仆人。
“遇到以前的手下做了大官，你还要跪拜，还要被人耻笑，那还不如死了呢。”
刘琮大哭道：“我不要！妈妈，我不要！”
蔡夫人哄道：“别听这人胡说，他坏得很，荆州士民一定会拼死保护你的。”
伊籍笑道：“干嘛不请官僚们来问问，看他们是否要投降？”
于是，刘琮命人请蒯越、张允等官僚来商议。
伊籍和蔡夫人躲到屏风后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