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运齿轮的转动
蓝星 2030年8月21日 16：55蓉市师范大学附近
看着自己勉勉强强上三位数的存款，零号有些无力地靠着街边的垃圾桶，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完蛋了，一整天才卖了28朵玫瑰，100粒玫瑰种子只催生出46朵，现在自己离6800又成功远了一步。
真好，这世界没钱啥也干不了，要不干脆毁灭吧……
因为主人精神不稳定而活跃起来的丝丝雷光，在空气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嗯？”听到响动零号回过神看了眼眼前跃跃欲试的雷光，眼神一亮，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撤去。
“算了，就我现在这点灵能，临死前想吃顿好的都困难，还是先想办法挣钱吧。”
挣钱啊……可真是个大难题，毕竟自从晋升三级之后他就不怎么需要进食，也从来没有过花销。
坚持每半月一次进食那难吃的糊糊，也只是为了汲取食物里那少得可怜的灵能。
现在Z乎上的挣钱方法行不通，让他动脑子想其他办法挣钱，还如果去杀人抢劫来的快。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羸弱，但凭自己的灵能与精神力也不是没有几率成功，毕竟他现在啥也不会，也只能想到这半个老本行。
“滴滴——”
“小伙子，北大街走不走啊，算你15。”
“不了，谢谢。”
零号礼貌微笑地拒绝了第五个拉客的司机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发呆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默默地从垃圾桶旁挪到步行街里，看着不远处的十里路口继续出神。
“小伙子，小伙子。”
“……”
“嘿，喊你呢，小子。”
“嗯？啊？”零号一脸迷茫的看着拍着自己肩膀的女人，左右望了望没看到其他人，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这有板凳儿，来，坐这儿。”女人放好一个红色的塑料凳，拍了拍，示意零号坐下。
零号一时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女人身上确实没有恶意，顺着女人的话语浑身警戒地坐了下去。
“慧慧，帮忙炒份炒饭。”女人见零号坐下后冲左边的小推车喊了一句，并顺手从桌上拿了一瓶饮料打开。
“小伙子，饿坏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嗓。”女人将开好的饮料递向了零号。
零号看着眼前打开的饮料，抬头看了看女人，彻底不懂眼前的人想干什么了。
什么情况？这是要我喝？我现在可没钱，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跳吧？
“不了，谢谢。”零号抬手推了推饮料，扬起自己标准的45°微笑拒绝了女人的好意。
女人被零号笑容惊了一下，看着有些疑惑又有些戒备的少年，笑了笑也没介意，拿过饮料喝了口又放到桌上，起身抬手拍了拍零号有些僵硬的背。
“看你在这儿卖了一天花，东西也没吃一口，想着趁现在不忙请你来吃点东西，是我唐突了。”
“祁俊——”
“唉，来了~”
什么意思？请我吃东西？不用给钱？为什么？
零号面无表情地看着起身跑向推车的女人，在女人端着一份炒好的盒饭转身走向自己时，适时露出了些许疑惑。
“好了，别想太多，一天啥也没吃肯定饿坏了，先吃饭吧。”祁俊将炒好的炒饭放在云风凌面前，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个温柔的男声打断。
“祁姐，最近精神状态可以呀！”
“嘿，那可不是，医生说我最近控制的可以，这不都能出来帮我妹妹了嘛。”祁俊冲着来人爽朗地打招呼笑着回应道。
“我要份青椒肉丝炒饭再要份土豆肉丝盖饭，少油少盐那种打包。”
“好嘞，我这就帮你去叫，你先坐这儿等会。”祁俊拍了拍零号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去帮妹妹祁慧招呼生意了。
刚来的人看到了祁俊与零号的互动，笑着走了过去。
“不介意我拼个桌吧？”
云风凌看了看了空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看眼前微笑温和的男子，默默点了点头，挪了挪眼前的炒饭，纠结着是吃还是不吃。
“你不吃？”
零号看了看男子，脑子还在飞速处理着刚才祁俊的话与举动，一下和人这么密切的接触，脑子开始有点转不动了。
抬眼看了男子两眼，不是太想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交流，索性直接无视。
男子也不在乎零号冷漠的态度，自顾自的开始说话。
“放心吃吧，老祁咳……祁姐不是坏人，她这人就是这样，别太在意，因为自己遭遇过不幸，所以忍不住想帮一把同样困难的人。”
零号抬头看了眼男子，望着男子含笑的眼眸，眉头一皱又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炒饭不出声。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不幸？困难？是在说我？
“我叫林淼，看你样子应该还没成年吧？这么小就出来勤工俭学，你家里的人呢？”
“勤工俭学？”零号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嗯？不是吗？虽然不是故意偷听，但是你在这儿卖了一天花还没吃东西，想挣钱省钱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哦。”林淼温和地笑着劝道。
零号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开始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思索着这人之前的话，决定挑一个回答。
“成年了。”
“啊？”林淼没想到这个冷酷酷的少年居然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有些诧异，随即笑道，“抱歉，看你这样子还以为没成年，那你是这师范学校的学生？”
零号思索了一番开口道：“算是吧，还没入学。”
林淼看着表面面色冰冷但实际不太善于人交流的少年，没太在意其态度，抬手拍了拍零号的背。
零号瞬间僵硬了一下，强忍住想动手的冲动。
“加油吧，好好学习。蓉市的师范学院奖学金还算不错，如果能拿到前十名的奖金，应该够你用一学期了。”林淼似是发现了面前少年的不适，立马抽回了手解释道。
“好。”零号看着青年点了点头，虽然这人的话他只理解个大概，但总体应该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建议。
林淼知道这孩子应该是听进去，笑着点了点头。
“相逢就是缘，还有一个多周就要开学了，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和我还有邱姐商量一下。”
“好……”零号垂头盯着炒饭低声回答。
“啊……”林淼看着零号还想说什么，但也觉得自己和这个陌生少年说的有点多了，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认命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职业病又犯了。少年啊，你还正处花儿般的年纪。还年轻，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好好努力吧，哪怕如同一颗杂草般顽强的生活下去……”
零号突然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林淼有些眼眼睛烔烔有神。
“咳咳……”林淼看着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少年，思路一下被打断，感觉自己的言论是不是有些太过中二，有些不好意的羞红了脸颊，“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会安慰人，不是要把你比作杂草的意思，我是想说……”
“不，你说的很好。”一直面无表情的零号突然笑了，那是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笑容灿烂而阳光。
“我叫零……啊不，云风凌。”
“额……很帅气的名字。”
“谢谢。”
零号虽然不清楚这两人的初衷是什么，但他也能感受到这两人身上的善意，是真心想对他好，这是他有清晰记忆后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会好好珍惜，你们是好人，希望有缘再见。”
“嗯？啊……有缘再见。”有些跟不上零号思维，被莫名其妙发了好人卡的林淼愣愣地点头应到。
“麻烦你帮我把这钱给祁老板，也顺便代我谢谢她。”
零号起身冲林淼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十元钱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开。
等林淼回过神时，早已不见少年的身影。
“哈哈哈……这小子，这年头哪里还有鞠躬道谢的呀，这是什么中二少年的道谢方式啊？咳咳……”林淼夸张地大笑着，一时笑岔了气咳嗽起来。
“咳咳咳……这夸张程度简直和我发癫时有一拼，不过……感觉意外和这小子合得来，下次遇见再好好聊聊吧。”
“小淼，你的饭好了，呶。”
“好的，那我走啦~钱转你了。”
“诶？等等，你怎么多转了十元？”
“你刚才请吃饭的那孩子给的。”
“你没给他说是我请他的？”
“唔……应该说了吧，不记得了。”
“害，你小子……”
“好啦好啦，大不了下次那小子如果来你这儿吃饭，钱算我的好了。”
“看来你和那孩子聊得很开心？”
“还行，意外的是个好孩子呢。”
“是啊，都是好孩子，怎么……”
“老祁。“林淼突然收起长挂的温柔，正色看向祁俊严肃道，“别钻牛角尖，我们只是普通的平凡人，能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最好的了。”
“我知道，”祁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有时候，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
“雷打真孝子，财发狠人心，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社会不就这样的存在吗？”
“这话可不兴从你这人民教师嘴里说啊。”
“别笑话我了，”林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人民教师什么的全是过去式了，毕竟什么也没有钱来的重要，不是吗？”
“你……”
“好啦，不聊了，我那祸害一般的老爸还等着我回去投喂呢，回见。”
“回见。”祁俊喃喃道，“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这是一次意外的相逢，也许是命中注定，也或是命运的捉弄，谁也未曾想到，未来跨越百年的三大传奇会以这样的形式相遇。
混乱的齿轮已然悄悄推进，所有的道德伦理、等级阶梯将全部推翻重新洗牌，无数的人挣扎在混乱的泥团中无法脱身，也有无数的人借此开辟新的世界。
当混乱来临，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很期待你的表现呢，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