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相

“而‘天机’这一镇族之器，就是你们口中‘系统’的真实身份。”

“……”

“你们所得到的‘神之恩赐’其原本的名字应该叫做‘天之恩赐’，这是‘天机’所给予我们‘人族’的能力。”

“‘天机’有着极其强大的辅助成长能力，按照常理来说，‘天机’会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每个人的特性，制定出发展计划，并在人们成长的过程之中，不断的调整，从而使‘人族’快速的成长。”

“只是……现在的‘天机’似乎受到了‘破灭者’的‘侵蚀’。”

“神物本有灵，‘天机’这种级别的造物自然是不例外，可是在我的感知之中，它的灵光变得有些……污浊，‘天机’的灵性多半已经被这股‘侵蚀’所蒙蔽。”

“本应该制定的计划也不复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卫生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竟然给什么‘杀猪刀’、踢击之类的完全没有相关性、也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就是其‘灵性’被蒙蔽最好的证明。”

“正常的‘天机’是不可能给予人这种听上去跟玩笑一样的东西的。”

艾妮希雅说道。

‘系统’的真名叫‘天机’，其竟然是‘人族’的镇族之器……。

苏雨又从艾妮希雅的口中得知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那这些‘神明’又是怎么一回事？”

“……”

艾妮希雅顿了顿，似乎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就这群畜生也配自称‘神明’？不过是反叛的异族罢了。”

她冷笑道。

“竟然敢在我们‘人族’的祖星犯下如此的重罪！”

“该杀！”

艾妮希雅接着说道。

“你有所不知，在每个‘纪元’开始之后的‘黄金时代’，祖星都会降下一场金色的‘光辉之雨’，而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血雨’。”

“几乎所有适龄的儿童与青年都会被送到‘祖星’接受‘光辉之雨’的洗礼。”

“这‘光辉之雨’是用来激发‘人族’体内流传久远的血脉的，简单点来说，就是激发‘人族’体内的潜力，能够直接将‘人族’的实力水平提升到【3阶】，就算是个别身体羸弱、先天有缺的‘人族’也能够提升到【2阶】。”

“再加之‘天机’这一镇族之器相助，我‘人族’可以说是人人如龙，横扫‘诸天’不在话下，‘万族’？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可现在……”

艾妮希雅的眼神有些黯淡。

“说起来，这还要怪我们……”

“吾之意识，方才到外界扫了一眼，这‘血雨’确实与之相反，反而是用来强化‘诸天万族’的，对我‘人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也就是你们为何会生存的这么艰难的原因之一。”

“虽说在‘人皇’的治理之下，每个‘纪元’的‘人族’都能在抵抗天外‘破灭者’的同时，压住这些‘诸天万族’。但我们‘人族’之中的其实在对待‘诸天万族’这方面的意见也不是特别的统一。”

“一部分人觉得留着‘诸天万族’对‘人族’还算是有用，它们可以用来作‘宠物’或者‘仆人’之类的，而且当时的‘诸天万族’对于我们‘人族’来说确实是太过的弱小了，不说我们的‘序列’了，光是其下的‘百王’随便出一个就能将‘诸天万族’尽数毁灭。”

“而另一部分人，就如我这样的，想要将‘诸天万族’全部扼杀掉，包括其在时光之中的痕迹也给湮灭掉。”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苏雨有些疑惑，便询问道。

艾妮希雅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其实这只算是有备无患而言，本质上还得从‘破灭者’说起。”

“宇宙之外的‘破灭者’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将我们尽数灭杀，虽然我们‘人族’强者的实力足以抵挡住它们，但这估计只是暂时的，每一个‘纪元’结束，‘破灭者’的数量都会增加。”

“‘破灭者’的实力不仅极其强大，而且它们的力量之中还蕴含着‘侵蚀’一切的效果。”

“这种‘侵蚀’不是让目标消亡这么简单，其本质实则是‘掌控’，而且越是弱小的事物就越容易被它们所‘掌控’，最为恐怖的是，被‘掌控’之人，他人根本无从觉察。”

“无从觉察！？”

“这你们是怎么应对的？”

苏雨听完艾妮希雅的话，瞳孔微缩，如果真的存在‘破灭者’这种敌人的话，她根本想不到方法来对付。

“只能见招拆招了，毕竟被‘掌控’之人，本质上也已经算是‘破灭者’之中的一份子了，这样的人，就算能够隐藏几个‘纪元’也总有暴露的一天。”

艾妮希雅摇了摇头。

“如此被动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弱小的‘诸天万族’在我们看来非常有可能是防线后，那最为脆弱的一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想要灭杀‘诸天万族’的原因。”

“本质上其实是为了避免‘诸天万族’被‘破灭者’的力量所侵蚀，从而危害我们‘人族’的后方。”

“但可惜的是，反对者的数量比我们要多的多，再加之，‘破灭者’那边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压力，所以哪怕当时的‘人皇’其实是有支持我们的意向，最终也没有对其动手。”

“唉！”

艾妮希雅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预想看来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啊……”

“或许‘诸天万族’之中，并不是所有的种族都受到了‘破灭者’的‘侵蚀’，但我唯一能笃定的是‘尸族’肯定是没跑的。”

“外面的那些‘丧尸’其始作俑者，就是‘尸族’，我猜想，它们估计是把‘尸族’的‘神泉’混杂在空气之中，通过某种手段，一起送了过来，这才造成了如此多的‘人族’被转化成为了‘丧尸’。”

“还真是大手笔啊！”

艾妮希雅提到这个有些咬牙切齿。

“所幸，‘祖星’虽已有些残破，但其意志还尚存了几分，‘祖星’已经将‘神泉’的效果，弱化了无数倍，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地步，如若不是如此，你和其他人也不会幸免于难。”

“毕竟还未经过觉醒的你们还是太过弱小了，根本抵抗不了‘神泉’这对于你们来说堪称剧毒的物质。”

“……”

“说起来‘破灭者’的侵蚀还真是无处不在，就连‘天机’的灵性也被其蒙蔽了不少，要不是‘天机’的基础架构是经过‘那一位’之手的，估计就彻底不保了。”

“现在能够保留基础的‘恩赐’以及‘兑换’能力，是属于不幸之中的万幸……”

苏雨一下子知道了如此多的秘辛，这不禁让她有些头疼了起来。

“这样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苏雨并没有立刻就相信艾妮希雅所说的话，哪怕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毕竟，突然一个并不相识的人跳出来说这些，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的情况之下，仅仅凭借一张嘴就说服苏雨，无疑是很困难的，苏雨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听信一个人。

苏雨左手托着下巴，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一边是她在这个‘末世’之中，所经历的一切，一边是艾妮希雅的诉说。

现在的问题就是哪一边所说的真实程度要更高。

如若按照苏雨一开始在末世的一开始所听到的，那道神秘声音的说辞是这样的：蓝星只是所谓的‘诸神游乐场’，那么‘人类’只是‘神明’手中的玩物罢了。

身为玩物的话，那么每个人获取到的恩赐都比较随机，这一点就很合理了，这样其实也很符合‘游乐场’这个设定。

毕竟给每个人的恩赐都很强的话，那么，就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末世’了，随便出一个人就把这群‘怪物’全杀了，那这些所谓的‘神明’还看个毛线乐子。

给‘杀猪刀’‘卫生纸’之类的东西对于这些‘神明’而言，反而更有看头。

而且苏雨曾经在‘夜鸦信徒’的据点，管窥过‘夜鸦之神’实力的冰山一角，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的确只有用‘神明’二字，才能够解释了。

不过这也不排除只是苏雨的实力，与‘夜鸦之神’比起来，不值一提的可能性。

但是，艾妮希雅对于‘神明’的那种态度，又很难做得了假，除非艾妮希雅是一位擅于欺骗伪装的高手，或者是精神有问题，不然是很难展现的如此自然的。

在她看来，这些‘神明’只是反叛的‘异族’而已，似乎对她来说，弹指可灭。

苏雨可以确定的是，艾妮希雅应该不是这些自称‘神明’的一份子，毕竟她所持的态度，以及立场是与这些‘神明’完全相反的。

从艾妮希雅以及这些自称‘神明’的存在，对‘人类’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现在的‘神明’还没有在自己的眼前展现出过于明显的目的，似乎真的是把‘人类’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玩物罢了，不过事实肯定不会如此简单，因为这样做，没有什么利益可言。

不过好像也完全不是没有利益，或许只是取乐，对于这些‘神明’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

“不对！”

苏雨摇了摇头，她发觉自己的思维陷入到了一个误区，其实并不用纠结到底哪边是真的。

“……”

“难不成！？”

苏雨眼中精光一闪，此刻的她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有着自己的思考，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往往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受到蛊惑。”

艾妮希雅看着苏雨淡淡的微笑道。

“其实你没有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反倒更好。”

“嗯？”

苏雨有些好奇，毕竟一般来说，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别人没有相信自己而感到高兴的。

除非，艾妮希雅是想打一个反逻辑，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博取自己信任，从而让自己在潜意识之中相信她所说的。

“说到这个……对了！”

艾妮希雅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苏雨提醒道。

“苏雨，你要记得，千万不能够轻易的相信这些自称‘神明’的家伙，也不能够轻易的相信任何‘前纪元’的存在，也包括我。

“连你也是？”

苏雨疑惑的问道。

“对！毕竟现在的吾，也仅仅是一道残魂，记忆并不算是完整，或许真的被动过手脚也说不定。”

艾妮希雅语毕，微微仰头望着星空。

此刻的她仿佛穿过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什么。

苏雨的目光也顺着艾妮希雅注视的地方望去，那里竟然出现了一片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群赫然屹立在那里，殿堂以白玉色为基调，湛蓝色为点缀。

整体融合了古典的美与未来的科技感，看上去十分的震憾。

在星光的映衬之下，宫殿显得更加的神秘而美丽。

“之前那里应该是没有这片宫殿的……”

苏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先前并没有漏看，那么……这幅景象，或许艾妮希雅会知道一些什么。

苏雨把目光转向艾妮希雅，此时的艾妮希雅仿佛在追忆着什么，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怀念、悲伤……以及愤怒。

难以想象，一个人的眼神之中会带着如此多的情绪。

“艾妮希雅……”

“抱歉”

艾妮希雅对着苏雨笑了一笑。

“刚刚吾走神了。”

“怎么样？这片景致不错吧！”

“很美！”苏雨点了点头，感叹道。

这或许是她出生至今，见过的最为壮观的景象了。

“这就是我们‘星空圣殿’的总部。”

“是吗？这就是传说之中的……”

苏雨再次抬头看着‘星空圣殿’，这回她还没有看多久，却被艾妮希雅捂住了眼睛。

艾妮希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好啦，就不让你多看啦！免得徒增伤感……”

苏雨看不到的是，艾妮希雅只是挥了挥手，星空圣殿就如泡影一般消散了。

而后，艾尼西亚才放开了捂着苏雨眼睛的手，望着那片空荡荡的星空，苏雨很是无语。

她还没看够呢。

“……”

“而且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并不会有多少的伤感。”

只不过，这些话，识趣的苏雨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