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纯粹
石韵梅在办公室眼巴巴等了一天，盼望秦亦晨能给她带来好消息。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种大规模排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结果的。
她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
“到我办公室来。”处座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
石韵梅不敢耽搁，迅速来到处座办公室，韩思源也在那里。
原来韩思源得到了石韵梅有李梦琪画像的消息，见石韵梅不跟他分享情报，心中气不过，便来向处座打小报告。
“处座，您找我有事？”石韵梅立正道。
“听说警方正在大规模排查那个女日谍？”处座问到。
石韵梅瞪了韩思源一眼，道：“是的。我弄到了日谍李梦琪的画像，也派人去了她的原住址搜查，她已经搬走。
之后我让人联系警方进行大规模排查，毕竟这是他们的长项。”
“据我所知，李梦琪的画像是秦亦晨弄到的，联系警方排查是霍长廷干的。
石科长，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有点不地道哟。”韩思源冷笑道。
“韩思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石韵梅怒道。
“都住嘴！”处座喝道。
石韵梅和韩思源都不再说话。
“把画像给我看看。”处座道。
“原件在秦亦晨手里，我只有洗印的画像照片。”
石韵梅将画像照片递给处座。
处座看着照片，心想这么个年轻女子，居然敢用画像侮辱身为华夏谍报界老大的他，她非死不可！
处座将照片放到桌子上，道：“我让秦亦晨参与这个案子，本来是想让他给你们打下手，但看现在的这样子，他反倒成了这次行动的主导。
不过这样也好，你俩自从当了科长，养尊处优惯了，难免有点懈怠。让年轻人给你俩点压力，也可以让你俩更积极。小辈干的这么出色，我希望你们也把自己的本事施展出来，不要被小辈看轻了！
这里没有外人，我给你俩提个醒，咱们的对手不光是日谍，还有中央党务调查处。这几年我们的风头压过了他们，但他们毕竟底蕴深厚，成立的时间也比我们早。
他们一直不甘心被我们压制，变着法的在委座面前表现，所以现在还不是你们享清福的时候！”
处座目中凶光乍现，语气愈发严厉，韩思源和石韵梅都低头不敢言语。
处座继续道：“现在警方在进行全城排查，动静闹得很大，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有让我满意的结果，否则家法处置！”
“是！”韩思源和石韵梅立正齐声道。
韩思源和石韵梅离开后，处座点燃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行动科继续插手李梦琪案，处座其实并不在意。
对于情报科和行动科的内斗，虽然他表面上不提倡，心里却也乐见其成。
他这手是跟常凯申学的。常凯申搞了个中央党务调查处，后来又搞了他这个军事情报处，不就是怕前者一家独大、尾大不掉吗？
这样虽然会有一定程度的内耗，但只有这样，常凯申才能从不同的渠道得到不同的情报，甚至同一份情报的不同版本，这样才能真正把控全局。
同理，处座也不希望军情处是铁板一块。
只有充分的竞争，才能最大限度的激活军情处内部的活力。
当然，这一切都要以不耽误正事儿为前提。
韩思源回到办公室，将情报二组组长张维叫到办公室。
张维是韩思源的心腹。此人是军情处的顺风耳，号称每天飞进军情处多少只苍蝇他都知道，而且还能分清公母。
“科长，您找我。”张维笑着道。
“你对秦亦晨了解多少？”
张维立刻来了精神，侃侃而谈：“那小子是东北人，跟霍长廷是老乡，后来举家迁往上海，考上了上海的大学，毕业后被霍长廷招到军情处行动科第二组第一行动队。
此人爱喝白兰地，象棋下得很好，但不太喜欢社交。科长，您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韩思源没回答张维的问题，示意他继续。
“那小子在刚进军情处时，并没什么出众表现。
在半年前的一次行动中，他差点被打死，抢救三天才醒了过来。
可是从那以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脑子变得聪明无比，身体素质也变得很强大，居然还会了催眠术。
此后他接连破获日谍大案，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神仙附体了。”
张维不知道，那不是神仙附体，而是系统觉醒。
韩思源感慨道：“这小子确实有点古怪，仅凭一己之力就让行动科的破案效率直线上升。
本来行动科只是给我们打下手的，现在却大有跟我们平起平坐的意思。
人才难得呀，只怪当初我们挑人时没发现这块美玉，让行动科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张维眼珠转了转，道：“科长是想招揽他？”
韩思源点点头，皱眉道：“可惜被石韵梅那个狐狸精抢了先。”
张维想了想，道：“科长，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行动科是保定系的地盘，现在秦亦晨是行动科的宝贝，保定系对他是不会放手的。”
韩思源不屑的笑了笑，道：“保定系的核心力量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秦亦晨虽然是霍长廷招进军情处的，但他并不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想进入保定系的核心圈子也不容易。
他之所以不愿意离开行动科，我觉得他看重的是跟霍长廷的个人情谊。至于所谓的保定系，他倒未必抱着攀附的心里。”
张维想了想，道：“您说的有道理。秦亦晨确实是个不喜欢钻营的人。半年前他连破三起日谍大案，如果换做他人，早就趁此机会托关系走门路，至少能弄个上尉军衔。
可那小子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整天优哉游哉，结果到现在还是个中尉。可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整天笑呵呵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正是他最难得的地方。要想成为顶级特工，必须要纯粹。”
“纯粹？”张维疑惑的看着韩思源。
韩思源点点头，道：“纯粹的喜欢追捕，纯粹的喜欢猎杀。如果整天想着功名利禄，会让人的感官钝化。”
说到这里，韩思源心里不禁有些唏嘘。想当年他也是那样的人，可现在已经被官场磨圆了棱角，不复当年的凌厉之风。
张维心服口服道：“科长高见，属下受教了。”
“这么优秀的人才不能让石韵梅独占，你想办法接近他。”
“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